破殙
渐渐两人长大了,打架就变成了拌嘴,只不过结局还是一样,戚然吵着吵着就会自动示弱,即使知道她姐不会像其他女生那样,但他还是怕戚月被他气哭。
在戚然上高中那一年,他把自己的姓改了,他拿着印有戚然两个字的户口本,踏踏实实地叫了戚印国一声爸。
后来戚然大学毕业,计划留在本市工作,戚印国时任某区中层干部,想顺便给儿子找找门路,戚然没同意,自己闷头学了两年,考上了现在的单位。
入职后,戚印国经常问他工作怎么样,他知道他爸啥意思,还知道戚印国曾经瞒着他为他争取驻村两年的名额,回来就能当官,那机会后来他拒绝了,那段时间戚印国正值考察关键期,他不想因为自己给他爹添堵,再说现在的单位除了领导狗点儿,别的也没啥毛病。
之后爷俩就达成了口头协定,在外不说彼此有关系,各走各的仕途,看看谁比谁混得好。
只是他没想到,已经快成市领导的戚印国阵营竟然这么不牢靠,分分钟倒戈,这在政治斗争中是要被批斗的。
“我说爸,你到底帮哪边的?”戚然惋惜地看了叛徒一眼。
老爸掩耳盗铃地对戚然说帮你,结果被老妈一顿教育。
临到家门口,戚月给老妈打来视频,前排两位男士终于能喘口气。
戚然瞥了瞥后视镜,小声问他爸:“爸,听说今年目标奖不发了?”
这是他憋了一晚上的问题,市里啥动向,问他爹不就完了。
“没说不发,只是缓发。”老爸说,“这笔资金被上头抽去投别的项目了,暂时发不出来,估计压一年,明年再说。”
“那两费呢?是不是也要变?”
老爸转头:“你这都是在哪听说的?你们这些同志怎么接收消息的速度比我还快?”
戚然着急:“你就说变不变吧?”
“变是变,只是还没定怎么变。”老爸纳闷,“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你好像很早就听说了啊?”
戚然没说话,皱着眉盯着前方。
“是不是手头没钱了?”老爸也看着前面,胸有成竹问。
戚然犹豫了一下,决定不为难自己,嗯了一声。
没想到却被老妈拿了现场。
“嗯什么嗯!”老妈挂了视频,拍了下戚然的头枕,“我知道你要钱干啥,那一百四十平房子是让你结婚的,不是让你摆积木的,都占满了我儿媳妇住哪啊?”
老爸:“可以回来住嘛。”
老妈:“家里哪有他地方?”
“行行行两位,我错了!”戚然彻底崩溃,强忍过最后一个红灯,把二老卸到小区门口,一脚油门就窜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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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的我来了。
第一百四十章 有对象吗
新的一周,大棚房拆迁项目启动了。
所谓大棚房,其实就是建在耕地上的废弃看护房,最早是方便农民种地临时搭的,供其躲雨或放一些农用工具之类,后期被一些人开发成了具有商用或居住性质的民用房。
后来由于清退耕地政策,大棚房被勒令拆除,意见下来的当天,老潘就在会上揽下了这个任务,说之前注销大棚房经营许可的时候就是他们单位办的,经验够,人手也足,保证不会出问题。
经过前期长久的筹备与讨论,领导采纳了老潘的意见,并指派了公安、消防与其配合,争取在两天内将占地一百五十平米的大棚房全部拆除。
周一一大早,行动组全体开了个会,老潘给所有人分了组,每个组一个点位,每个点位配一名警察和一名消防员,时刻监督拆迁进程,如发生意外则全组联动,随时准备支援。
四个新人里,两个女生早都被一帮单身汉抢了先,吴凯被分给小刘,周楷之就跟着戚然。
人多,公车不够分,戚然就开自己车去,走之前他在办公室叮嘱周楷之做好准备,这一趟去了就很有可能得通宵。
周楷之一愣,他猜到会很忙,但没想过连家都回不了,好在他自己一个人,重要的东西也都带着了,就跟戚然说没事,他有准备。
戚然看了看他,没说破,从衣架上摘了两件厚大衣,都是他之前一直没拿回去的,沉甸甸的两件往周楷之怀里一塞,让他带到车上去。
大棚房的位置在距离单位七公里左右的一片耕地上,归属金太阳镇分管,戚然和周楷之到地方时,镇长正在和民警沟通现场封闭问题,警戒线围了一圈,挖掘机已经就位。
戚然过去打了个招呼,镇长领着他们转了转现场,消防员和民警分析了几个容易发生风险的点位,确保暂无隐患后,拆迁工作开始。
危房的质量本就不好,挖掘机轻轻一推就倒了大片,砖墙玻璃一样碎在地上,腾起大量灰尘,惹得围观人员纷纷后退。
戚然驱散了几个看热闹的老百姓,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回车边,周楷之递给了他一瓶水,他接过来喝光了半瓶。
初秋的阳光正好,但戚然只穿了件单衣,在外面站久了还是觉得凉,他钻进车里打了个抖,把空调调成暖风吹了一会。
周楷之站在戚然那侧的车门外,远远望着施工现场,戚然回头瞅了一眼,烟尘滚滚,几乎把挖掘机给包围了,他敲敲车窗朝周楷之勾了勾手指,周楷之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进来。
“有啥可看的,不嫌脏啊?”戚然给了他一包湿巾。
周楷之抽出一张,擦着手:“我第一回 见拆房子现场,挺好奇的。”
“这我跟你倒是一样。”戚然说,“我刚来的时候有一回也是,监督人家修路吧还是干嘛,我头一次亲眼见到大推土车,给我高兴坏了,车开到哪我跟到哪,师傅一拐弯差点给我卷里。”
周楷之没控制住乐了:“然哥你胆子还挺大。”
“男孩子嘛,都喜欢挖挖铲铲的。”戚然也乐,“我当时也就跟你这么大,之前光顾着上学了,哪有机会见这些东西。”
周楷之点点头,一张湿巾被他擦得黑乎乎,戚然又给他抽了一张。
“你一毕业就参加考试了?”戚然问。
“也不是。”周楷之接过湿巾,“毕业第一年在一个公考学校当老师来着,就带了一个班,还没带完就考上了。”
“为什么没带完?”
“因为班上的学生不太服我。”周楷之说,“他们觉得我刚毕业,肯定教不好,就向总部投诉我要把我换掉,我就跟他们打了个赌。”
他说到这抬起头:“赌我这次省考一次上岸。”
他的眼睛里似乎还留有当初决胜的光芒,戚然看得恍惚,迟钝道:“……然后你就考上了?”
“嗯。”周楷之有点不好意思,“我特意选了限制性别的,能稍微好考点儿。”
戚然嘴角抽抽,要说他们单位是年年省考的必争之地,可能都觉得人多事少,挤破了头都想往这里进,最火的一年招考比例都达到了1800:1。
如此竞争激烈的环境,周楷之竟然能一次上岸,这尼玛是怪物吧!
戚然这才想起周楷之的简历上,本科学校也很好。
“学霸啊你是。”戚然的虚荣心再一次水涨船高,觉得自己捡了块宝,“行,有你这大神在,以后我心里就有底了。”
果真被戚然给说中了,一上午过去,工程量才进行了五分之一,比计划中要慢许多,施工队又派了辆挖掘机来,从尾部配合着拆,效率提升了不少。
中午,单位送来了盒饭,周楷之帮忙把饭分给每个人,拿着剩下的两盒回到了车上。
他把一盒给了戚然,打开自己那份前,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枚咸鸭蛋。
“哪整的?”戚然眼睛放光,有了它盒饭质量就翻一倍。
“袋子里装着的。”周楷之敲了敲蛋壳,“总共没几个,刚上来就被抢光了,我偷藏了一个。”
戚然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本以为两辆挖掘机能让工程进度往前赶一赶,结果还是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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