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殙
因为这故事里的戚然实在是有点可怜。
“对不起然哥。”周楷之肩膀颤动,将头埋得更低了,气得戚然想把他的脸按进碗里。
可奇怪的是,被周楷之这么一乐,自己的郁闷好像也跟着没了。
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周楷之让他没有面子,他掏出手机,敲了敲周楷之那边的桌面,佯怒道:“这顿AA。”
五分钟后,两人走出餐馆。
周楷之到旁边小卖店买了包烟,十分有眼力见儿地给戚然点上。
“谢然哥请客。”周楷之眼里带着笑意,戚然吸了口烟,懒得理他。
周楷之自己也叼了一根,双手捧着火点着了。
两人站在车边吞云吐雾,只有头顶一盏路灯。
戚然问周楷之你也会抽烟?周楷之反问戚然,不像吗?
戚然瞅了瞅他:“看着挺乖的。”
周楷之忽然笑了,吐出的烟雾飘在他唇边,他弹烟灰的姿势老道,像是经常和烟打交道,可戚然又好像从没见他在办公室抽过烟,身上也鲜有烟味。
“大学时候我在一家酒吧做过服务生,那时候学的。”好像猜到了戚然的想法,周楷之主动说起来,“不过瘾不大,要是没人给一般不想抽。”
他说完,戚然就偏过头盯着他看,周楷之任他看了一会,才看回去说:“正经酒吧,卖酒的。”
“我没那意思。”戚然啧了一声。
可能是跟刚才的话题有关,当周楷之提到酒吧的时候,戚然的第一反应就是那是间同性恋酒吧。
他放松靠着车门,笑了笑:“估计是后遗症吧,我现在看着女的就会想她是直是弯,遇到事思维就总往那方面偏,别介意啊兄弟。”戚然叨了口烟。
“哪方面啊?”周楷之忽然问
戚然看着他。
烟头快烧到手指,戚然扔掉踩灭了,又听见周楷之追了句:“同性恋?”
“你是?”戚然想都没想,直接问了回去。
那边街上人声鼎沸的,只有他俩这边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周楷之的烟还冒着雾丝,从他指尖向上飘,戚然心头忽然涌起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在告诫他如果执意听下去,会很危险。
就在这时,有人手机响了。
戚然察觉到震动但没动,还是周楷之提醒他“你有电话”,他才慢悠悠掏出来接了。
周楷之悄悄松了口气。
他一边迅速掐灭快要烧到手的烟头,一边在心里感激了下这通电话。
当他问戚然问题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现在可倒好,自讨苦吃。
“……再说一次你谁?”
“啊,是是……”
“挂吧,上次啥价?”
“行你看着办……越快越好吧。”
戚然很快就挂了电话。
周楷之莫名紧张起来,幸好戚然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收起手机就招呼周楷之上车,他们该赶回去了。
回去时两人一路无话,音乐电台里播着老旧的粤语歌,路边光影从车窗上掠过,挂在车身两侧颠簸。
回到工地后,戚然又去现场盯了一会儿,周楷之拿了件外套想给他送去,结果眼看戚然钻进了值班警察的车,估计是太冷了,他进了车里还在搓手和胳膊。
周楷之只好把外套又拿回车上。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周楷之迷迷糊糊中听见开车门的声音,醒来看见戚然一身凉气坐进车,应该是又去现场转了一圈。
“困就睡吧,有他们盯着。”戚然没转头,边扯过自己大衣边说。
之前说好晚上两人轮着值班,周楷之没想偷懒,他说自己睡够了,拉开车门下车,走前把自己盖过的戚然的大衣留给戚然,说盖着吧。
关上门走到车尾,驾驶室的门被推开了,周楷之转过身,看见戚然从车里出来打开了后排车门,应该是想在里面躺一会儿。
周楷之刚要走,戚然忽然把大衣罩在了周楷之身上,说了句穿着,就钻进了车。
戚然一觉睡得恍恍惚惚,一会儿梦到自己追到前女友那儿,被她温言温语地点破他也是同性恋;一会儿梦到自己在黑洞里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回头一看原来关着他的是一座巨大的红木衣柜。
他把车窗又往下降了点,刚收回胳膊,副驾驶就进来了人,周楷之回头看了他一眼,讲电话的声音小了几分。
戚然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这个时间谁能给周楷之打电话。
这次来电话的估计和上次的是同一个人,因为周楷之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大部分时间在听,偶尔会嗯两声表示自己在。
戚然下意识屏住呼吸,想听听周楷之的听筒有没有漏音,他发挥出全部听觉,只在某些音色里听出了对面是个男人。
大量的不可控制的猜想涌进了戚然脑海,明明男人可以是周楷之的亲人、朋友、前同事、老师,或者其他任何正常的关系,可戚然偏偏想到了最离谱也只肯相信的那一种。
之后的半宿,他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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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然和那女的连小手都没牵过
给周老师打电话的也不是男朋友哈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危险危险
第二天清晨,周楷之是被包子味儿给香醒的。
戚然不知打哪买了几屉小笼包,还有热乎的小米粥和豆浆,在周楷之还没睁眼的时候坐在旁边用两个袋子分装。
瞥见旁边人身子动了,戚然把装好的那份往周楷之腿上一放,说:“趁热吃。”然后拎着剩下的下了车。
“然——”
周楷之话还没说全戚然就带上了门,他有些懊恼地枕回头枕,在想自己昨天究竟为什么非要提那个不受待见的话题。
装小米粥的塑料杯有点烫腿,他把袋子拎起来放到一边,看见戚然把剩下的包子挨个工作人员分了一圈,最后两手空空往他这里走回来。
周楷之又猛地坐直了。
“咋没吃呢?”上了车,戚然迫不及待塞了个包子,又挑了杯粥去找吸管。
“咱俩的是牛肉的,比他们猪肉的好吃。”他指了指窗外跟周楷之说话,见周楷之还是没反应,于是停下来,问周楷之怎么了,不爱吃吗?
这回周楷之才像是彻底醒了,点点头说爱吃,一口气塞了两个包子,结果还不小心噎到了。
戚然把自己那杯豆浆插好吸管递过去,周楷之一个猛吸,又险些被烫了舌头。
“哎,慢点。”戚然边塞包子边乐,周楷之别开脸,捧着热豆浆缓了很久才好。
昨天加一上午过去,工程量只剩下了一小部分,只要设备不出毛病,现场没有意外应该就能顺利完工。
中午吃完饭,戚然扔给周楷之一瓶可乐,周楷之接了,问他哪弄的。
“鸟拉屎的食杂店。”戚然说。
“啥?”周楷之没反应过来,戚然想了想改口道,“啊,应该是人也能拉屎的食杂店。”
周楷之这回听明白了,不过被戚然屎了一顿,手中的可乐顿时不想拧了,而戚然看着周楷之凌乱的表情又是一通乐。
“你今天很开心啊。”周楷之瞅着戚然,“笑我两回了吧?”
戚然被点破,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望着前方。
昨晚后半宿他几乎没怎么睡,坐起来顺着窗户盯工地,周楷之打完电话又睡了会儿,也就是在那时候,戚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抽烟时周楷之没回答的那个问题,他似乎在刚刚的电话里找到了答案。
周楷之是同性恋这个结论,曾让他有过那么一两分钟的气愤。
而正是这与众不同的一两分钟,让他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他是生气周楷之?还是生气同性恋?
他给出的答案是后者,可他又代入了下别人,又发现其他陌生人怎样他都无所谓。
被分手之后,他和前女友再也没了联系,有时候戚然还会想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
可每当他这么想一想,潜意识都会跳出来劝他不要这样,会显得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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