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不太对劲
他倏地一指楚照流,高声道:“他若是能一直维持那样的实力,怎会坐在这儿听你们废话,早就带着人离开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楚照流笑容不变,心里骂了声娘。
先前一群人都身在此山中,现在来了个局外人,一下就把他的假象戳破了。
正在此时,雪山附近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波人,威压一个比一个重,都是听闻秘境中发生的事赶来的魔修大能。
慕桢的脸色却越来越轻松:“来的都是些老熟人啊,想必诸位今天来这里,也是不想见到那三人活着离开西洲,帮我这不成器的徒弟报仇,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近日我恰好锻出了一把神兵,谁能帮我取得楚照流的首级,这把神兵便赠与谁。”
旁边的青年感动不已:“师父……”
慕桢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废物!丢人现眼。”
本来还有三分疑虑的魔门众修精神一振,当即应声:“慕大师,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才落,就有人出了手。
挡在楚照流阵前的修士也举剑相迎,霎时一片刀光剑影,咒符飞剑流窜。
楚照流的手勾着张传送符,微微蹙了下眉。
他看得出来,这群挡在他前面的人并没有一搏生死竭尽全力的打算,本来魔修就人多势众,高手云集,还源源不断有人在往这儿来凑热闹,挡不住的。
但传送符一次只能传送两人,他不可能丢下谢酩或顾君衣中任何一人。
吃药解封是下策,一旦他被反噬得更严重,燕逐尘又不可能从天而降来帮他施针,只会更加危险。
想到这里,楚照流忍不住瞪了眼被他拉到膝盖上、枕着他的膝盖晕得一脸安然的谢酩。
那张俊美清冷的面庞头一次让楚照流越看越气。
……谢宗主,你赶紧起来吧!
先打完了再把自己敲晕行不?
人群里又传来一阵惊呼:“蚀月老鬼也来了!”
天空中骤然一暗,一人腾云驾雾而来。
连坐在舆车上,悠哉坐山观虎斗的慕桢也站了起来,朝天上的人一拱手:“蚀月前辈,久违了,不知上回为您重孙女锻造的鞭子,她可喜欢?”
蚀月老鬼人如其名,脸色阴沉沉的,瞥了眼下方混乱的战场,不咸不淡开口:“说吧,想让本座做什么。”
慕桢毫不犹豫地一指人群里的楚照流:“杀了他!还有他身边躺着的那两个。”
话音才落,一直站在楚照流身边的红衣姑娘忽然上前两步,大大地“呸”了一声,举起手中的鞭子,狠力一扯,竟然直接就将鞭子扯断了!
陈满灵将鞭子一丢,不屑道:“姑奶奶不喜欢!太爷爷,您要是敢出手,我就不认你了!”
众人:“……”
慕桢:“……”
蚀月老鬼:“……”
楚照流颇感敬畏地看了眼陈满灵的背影,寻思着,小姑娘您还挺辣。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远方又倏地赶来了一群人,咬牙苦战的正道修士们心底一凉,一时有些摇摆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挡在楚照流面前。
不待他们斟酌好,那群人已经到了雪山之巅,一道温润的嗓音响彻山谷,语气却冷冰冰的:“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要我师弟的命。”
一直微蹙着眉尖的楚照流眼前骤然一亮,惊喜地抬起头:“大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天空一声巨响,大师兄终于闪亮登场!
甜文作者怎么会写BE呢。
PS:顾君衣喵喵喵?怎么那么多人站错队,二师兄看着很像下面那个吗,我以为他1得很明显(挠头.jpg
第50章
赶来雪山之巅的,竟是一队浩浩荡荡的正道修士!
为首的青年一身月白袍子,身长玉立,从发冠到鞋履,整洁到一丝不苟,岳峙渊渟,容色温和,眼底却含着三分凌厉,只是往那儿一站,气势也不输蚀月老鬼分毫。
正是暂代扶月宗宗主的大师兄褚问。
这一瞬间,楚照流觉得褚问简直就是个闪闪发光救苦救难的活佛!
西洲明明是魔修的地盘,褚问带着的这一队正道修士浩浩荡荡的,来得蹊跷,不少魔修内心顿时一个咯噔。
大部分魔门修士都为了秘法跑来了北境,泠河一带防守薄弱,难不成是被正道修士趁机一路杀过来了?
但此地还有蚀月老鬼在,纵使褚问来了也……
众魔修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看到蚀月老鬼勾了勾手指,将小重孙女从人群里勾出来,任由小姑娘挣扎着骂骂咧咧,平静地朝着楚照流遥遥一拱手:“你既救过我家小丫头,作为回报,本座不会插手此地争端,告辞。”
话毕,便带着陈满灵,腾云驾雾而去。
走得丝毫不拖泥带水,果断又决然。
慕桢:“……”
众魔修:“……”
机灵点的已经在蚀月老鬼说话的时候两脚抹油溜了,脑子不怎么灵光的,看他离开,也反应过来,赶紧跟在了后头,剩下的面面相觑一阵,缓缓退离了与正道修士缠斗的冰河,脸色青白不定。
增援已至,褚问虽然甚少出手,但据传他的修为比顾君衣更胜一筹。
顾君衣可是把雀心罗都给宰了!
他们余下这些人,在雀心罗手里就是没骨头的小鸡仔,轻轻一捏就死了,对上褚问毫无胜算,虽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正道的人打跑很丢人……
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况且褚问等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他们还得去探探情况,可别出趟门,家就被抄了。
想通了道理,剩下一群人也立刻散去,眼看平时耍威风耍得一个比一个厉害的溜得一个比一个快,慕桢恨恨地咽下怒气,一踢舆车,也跟着离开了。
褚问从容地看着退却的魔修一众,没有追击的意思,见人都散了,才立刻落到楚照流身边,一把拉起他的手,边号脉,边上上下下打量,再一看地上躺着的那两个,脸色精彩得楚照流找不出言语来形容。
平时他不小心擦破皮都要念叨几句的大师兄此刻脸色铁青,居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楚照流生怕他真气背过去,连忙拍拍他的背:“大师兄,冷静,冷静,这不是都还活着吗?”
后头传来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你也太会安慰人了,照照,再多说两句,褚问真得给你气厥过去。”
拢着袖子施施然跟在后头的,居然是燕逐尘。
褚问深吸了口气,好歹是把飙升的血气给压下去了,语气还算平和:“我们是绕北海穿过来的,那些魔修不过多久就会发现返回,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楚照流不敢有意见,小鸡啄米,乖乖点头。
褚问听闻西洲北境的消息后,就预感不妙,连夜带着人越过西洲边缘,从冰风凛冽的北海绕过来,越过高耸的雪山,后头就是一轮等候着的巨大云舟。
谢酩和顾君衣依旧昏迷不醒,比起活蹦乱跳的楚照流来说更要紧点,被小心翼翼地送进问诊的房间里。
楚照流和褚问屏息静气,看燕逐尘先给浑身是血的顾君衣号了号脉,检查伤势。
“问题不大,”半晌,燕逐尘面不改色地放下气若游丝的顾君衣的手,语气轻松,“也就浑身骨头碎了个七七八八,五脏六腑均有破裂,灵脉和丹田也受了点创伤,失了一半血。”
对于他来说,还没死大概就真是小问题。
可惜楚照流和褚问师兄弟俩实在不能理解这个“问题不大”,听得眼皮子狂跳,燕逐尘这才乐呵呵道:“照流及时给他服用了转魂丹,有这种神药相护,确实不是大问题,外伤不足挂齿,内伤静养一段时间,我再开点药调理即可。倒是稀奇啊,谢宗主又是怎么回事,这世上还有谁能把他打晕?雀心罗?”
楚照流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回答:“他自己。”
燕逐尘和褚问:“……”
燕逐尘无言地别过身,拉过谢酩的手,检查了一下,脸色顿时惨不忍睹:“谢宗主这浑身的毒,是被丢进百毒盅里炼蛊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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