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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景山9号院

作者:花满楼 时间:2022-03-25 04:02:33 标签:哨向 ABO

  西米露抬起打满沐浴露的前爪,在盆里哗啦啦搅两下,洗掉泡泡拿出来,抖抖毛,甩掉水,然后乖乖地伸到庄玠面前,等庄玠拿毛巾给他擦干。

  蒋危在旁边泡着脚,瞬间觉得自己被忽略了,在庄玠转身去取毛巾的时候,就把脚伸到西米露的洗脚盆里,狠狠踩了两下,硬是把狗挤到旁边,翘着脚,像一条等待别人给他擦毛的大狼狗。

  西米露呆滞地看着他,再看看庄玠手里的毛巾,只好把爪子放下去,甩了一下尾巴,有点委屈。

  等庄玠拿着干毛巾回来,西米露已经在地毯上自己甩干了,耷拉着尾巴趴在一边,蒋危霸占了它的狗爪小水盆,坐在小板凳上乖乖等着。

  庄玠把擦脚巾往他脸上一扔,懒得说什么转身睡觉去了。

  蒋危赶紧拽下那团布,一脚踢开水盆,在西米露的毯子上蹭了蹭,蹭干了就跳上床,一翻身连着被子把庄玠抱在怀里。

  他肩膀宽,手长脚长的,现在的姿势抱着正好,庄玠身体偏清瘦,被子很大程度上柔化了锋利的骨骼线条,只有在这样抱着的时候,蒋危才能感觉到怀里这个人是柔和的,可触及的,是属于他的。

  “等咱们从这出去了,可以不用一直住你那儿。”蒋危搂着庄玠计划道,“你要想回去也行,周内住那边,上班方便,周末我带你去怀柔住两天,放松一下。”

  朋友替他在郊区拿的地皮,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花大价钱请人做了设计装修,准备做他们结婚的新房,到现在连门都没进,蒋危一直对这个事情耿耿于怀。庄玠家有入赘的传统,蒋危吃住都在他那边,心里总是欠欠的,想瞅个机会在这种事上找回男人面子。

  “出去以后再说。”庄玠闭着眼睛,恹恹地回了一句,声音轻得跟猫儿一样。

  “再说是什么意思啊?你别敷衍我。”蒋危刷地一下坐起来,拍了拍庄玠的脸,趴在他耳朵边喋喋不休,“你不打算跟我过了吗?”

  “再说的意思就是再说,先能出去再说。”

  庄玠拉起被子捂住了耳朵。

  几天之后,中纪委来找庄玠第二次谈话,谈9·22延庆案和北京塔爆炸的细节,讨论责任判定。

  纪委那边来的是程昱的大哥程暃,程昱也跟着来了,他们到得早,程暃去跟国安的人办交接,趁着谈话还没开始,程昱在谈话室跟庄玠见了一面。

  外面的风波逐渐平息,这几天国安对庄玠的监管放松了很多。

  西米露摇着尾巴跑来跑去,见谁都上去贴贴,心情特别好,好像也知道马上能从这里出去了。

  “对北京塔的定性出来了。”程昱把他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庄玠,“这玩意儿就跟核武器一样,可以永远不用,但不能没有,更何况现在美国也在做相关方面的研究,听七局透露的口风,是打算把所有的数据和实验员都收编,做去风险处理。”

  庄玠正在整理这几天看的书,一本一本放进行李箱,头也不回地问:“那上面准备怎么处理研究所的人?”

  “从60年代至今,因为研究牺牲的一律追授烈士,帮507所暗中运作的官员,像白遇河这种科研人才继续留下来用,剩余的就交给纪委查。”

  庄玠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上面毕竟有他们的考量,黎宗平带着研究资料跑了好几个国家,数据已经外泄,要是国防科停止了这项研究,反而会陷入被动。

  “那我呢?”庄玠拿着书靠在窗户边,轻轻地问了一句。

  关于蒋危说的那些以后他并不乐观,北京塔里被销毁的数据资料,他们之间必然有一个人要出来承担责任,对他而言,未来这个词还太遥远。

  “我今天特意来和你说这个。上次你到我家,让我在沙发上躺了一晚,那事,还记得吗?”程昱的表情有些郁卒,眼里带着几分怨念,“千万不要让国安知道你搞了这一手,一个黎宗平已经够危险了,再来个杀人不用刀的,要是哪天控制了领导人从窗户口走下去,谁受得了?”

  庄玠掀起睫毛瞥了他一眼,继续整理东西。

  程昱觉得庄玠没重视他的话,又强调道:“我知道你不会,但我怕他们会带你去做研究,现在白遇河接管了项目,正到处游说那些老头,说数据资料缺失,想把你带回北京塔去完善数据。”

  最后这句话西米露听懂了,在屋子里汪汪叫起来,对着程昱龇牙咧嘴。

  程昱气定神闲地端起纸杯咽了一口水,把它的两只耳朵折回去,后面的话更不敢给这狗听见。

  “等会儿纪委要来问你拿到权限的细节,你怎么答复,决定蒋危会不会被送进去。说实在的,调查组只想知道案件始末,没人会因为那四个警察的死,追究一个老革命家族的责任。这个世界上普通人的生死很难牵动掌握话语权的那些人的内心,能打动他们的,从来都不是普通人,只有触及了最核心的利益,才会真正被重视。”

  程昱把话说得很明白,蒋危不会因为“过失致人死亡”被判刑,只能以职务违纪被查处,当他对手里的权力失去控制,才会有人害怕赋予他过多的权力。

  今天他可以纵容庄玠盗取权限,拿身份权力讨好他,那明天呢,他会不会用国家机密去换取更多的东西?这才上面那些人要考虑的问题。

  “我知道了,我会斟酌的。”

  庄玠把最后一本书放进箱子,西米露跳上来,让他摸了摸脑袋。

  国安那边手续没怎么耽搁就办下来了,姚主任一想到这两个白吃白喝的人终于要滚蛋了,高兴还来不及,很爽快地在传唤单上面签了字,把谈话室交给纪委。

  谈话开始前,他特意来送了送庄玠,现在连西米露也看着顺眼了,还提出来帮庄玠照看狗:“你们谈吧,我带他下楼遛一会儿。”

  庄玠把西米露往他怀里一丢,带上了谈话室的门。

  半个月来蒋危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他,这一次谈话,蒋危刚好不在,他腿上那点伤彻底痊愈了,今天回单位处理工作。

  知道隔壁不会有个恶狼一样的人盯着,不管对谈话员还是对庄玠,那种无形的压力都小了很多,程暃要收走他的通讯设备,庄玠拿着手机,苍白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了两秒,接着平静地把手机递给了他。

  纪委的人落坐之后,废话不多说,单刀直入地要求庄玠叙述作案过程。

  在这个房间,面对各方的问询,同样的话庄玠已经讲了无数遍,他一遍一遍讲述与蒋危在一起的一千多个日夜,讲述他们相处的细节,讲述最后离开的过程,眼里波澜不惊。

  “他为什么把身份证件交给你?”

  “因为我有凝血功能障碍。”庄玠淡淡地说,“我接受过基因改造,受伤输血,必须在同类里寻找适配血型,他找到了黎宗平留在北京塔的实验用血,那是唯一能给我用的血源。他不能时时待在北京,所以把身份证给我,方便我遇到紧急情况随时取用。”

  “指纹和虹膜,怎么拿到的?”

  “结婚证。按照北京塔的惯例,匹配新的配偶后,档案里要更新社会关系,重新录入身份信息,领证那天是工作日,蒋危赶时间,我拿公安局的仪器录了他的指纹虹膜。”

  “密码呢?”纪委来的负责人把话筒拉到自己面前,“他有没有出于增进情感……或者别的目的,主动向你提供进入实验室的方法?”

  庄玠闭着眼睛,陷入了沉默的回忆。

  那应该是在白遇河把他带到北京塔的时候,没有门禁卡,根本走不出地下基地,蒋危去接他出来,在回家的路上把电子卡交到他手里,说出了基地的出入密码。

  身份证,电子卡,指纹,虹膜,密码,五件重要的东西,缺少任何一样,他都没办法轻而易举地进入北京塔的控制中心。

  这五件东西都是蒋危给的,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没有。”

  庄玠微微绷直了背,把身体重心放在上半身,睁开眼,目光缓缓地从对面三个人脸上划过去。

  “那你通过什么方式知道密码?”

  “我强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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