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
他指的是他对迪伦开的那一枪。
临殊耳垂上还残留着约法沙手指的温度,他恍惚间觉得那一点点温热沁进了心底。
其实约法沙不必解释这么多,他就算当时真的开枪打伤迪伦,临殊也不会指责他。
毕竟是迪伦先丢他的药,虽说是一时冲动,到底也是出于要约法沙死的恶意。
反倒是约法沙,对威胁不到他的人比自己想象得要宽容。
“萨迦利亚,你之前明明有机会逃走,你却偏偏放弃逃跑,选择回来救我。你明知道错过这一次,你可能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我能问问你,是为什么吗?”
约法沙不见一点儿犹豫,简单的词句在临殊的问题出口时就自然地从他口中吐出:“因为你很蠢。”
被骂了的临殊静静看着他。
“你这么蠢,我总有下一次机会的。”
约法沙的眼神清澈,他想了想,又极其淡然地补充道:“而且我喜欢你。”
临殊被这简单的一句话击中要害,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追问道:“除了我以外,你还喜欢其它什么人吗?”
约法沙点点头,回答得很快:“卡萝尔。”
果然,他的喜欢就是单纯的喜欢。临殊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微妙的遗憾,他捏捏眉心甩开杂念,在烤箱传来的香气中思索。
卡萝尔是谁?
——
今天的沃恩也在泡咖啡,法伊格尔说他泡的咖啡很好喝,所以出差路上把他带上了。
沃恩很后悔少年时为了零花钱去咖啡馆打工,以至于学到了这一手精妙的咖啡冲调工艺。
他来到办公桌前,他的顶头上司正在向某个人问话,那是个身穿制服似乎是个警长的男人,双手被拷在身后,头发凌乱,嘴角带着淤青,看起来遭受了一顿资本主义的毒打。
这位警长身后是两个看不出身份的男女,一个染了红发,一个有毛刺刺的寸头,这个房间外面还有其他人,不知道法伊格尔到底派人抓了多少。
沃恩直觉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咖啡放到桌上,他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假装自己是个人形咖啡托盘。
“所以说,你在明明已经发现了疑似被拐卖的贵族时,没有出手救援,反而受了别人的贿赂,把这件事压下去了对吗?”
房间里没有开灯,穿透雨幕的黯淡天光落在法伊格尔搭在桌面的左手上,他半身没在阴影里,声线带着长期熬夜睡眠不足的喑哑。
“是……是……”警长不敢隐瞒,“但那家伙,拿着刀……他恐吓我……”
“闭嘴,我问你再给我开口,不然我就把你那张嘴缝上。”法伊格尔将目标转向警长身后的寸头,“你们,明知道劫持那位贵族的人,是个低劣的反叛军,还主动收留他们,协助他们,并未向帝国举报对吗?”
“呸!你们这群暴君的走狗,你们才低劣!”
寸头狠狠瞪着法伊格尔,恨不能一口咬断这个杀了他所有兄弟的帝国官僚的喉咙。
“我问你什么,你照实回答就可以,不要说多余的话。”
法伊格尔话音刚落,寸头身边的女人便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的手铐释放出的电流在她全身流窜,只几秒钟就让她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寸头目眦欲裂,却不敢再顶撞什么。
“你,把当晚遇到的那两个人之后的事描述给我听,如果和其他人说的有出入,你知道后果。”法伊格尔点了点那位警长。
警长连连点头:“我当时检查到二楼的第三个房间,在床上发现了一根金色头发,床单摸起来还是热的,我就猜那间屋子里有人躲起来了。”
“我把其他人支开,准备一个人回去,看看有没有机会讨点儿好处,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到……看到那个反叛军,把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按在床上亲吻……”
办公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警长的叙述,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这位帝国高层,听见对方压抑着情绪提醒:“继续说。”
“那个人和您的下属描述得差不多,金色长发,红色虹膜,身材高挑,还有极为出色的容貌……
我当时以为,那个反叛军是个人贩子,拐来了一个漂亮的贵族要卖到图撒去。那个长相确实比较少见,说实在的,连我都……”
“????(法伊格尔家乡粗口)!”
法伊格尔霍然起身,掀翻了面前的办公桌,桌上的摆件和工具摔了警长一脸,“不要说多余的话!”
警长战战兢兢地缩了缩,继续将他和那个反叛军的交易,和一些对话叙述出来。
“你们突然敢这么对他……”法伊格尔听完半天没有再问话,他没有第二张桌子可以掀,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终于吐出一句,“咖啡。”
沃恩递上冷掉的咖啡,一声不吭,试图和背景融为一体。
“少放点糖。”法伊格尔一口饮尽手中的咖啡,“再做一杯,送到隔壁来。”
“好的。”沃恩接住法伊格尔丢过来的咖啡杯,规规矩矩地退下。
法伊格尔临出门前突然想起什么,他缓慢踱步到警长身侧,问:“你当时,碰了他的脸对吗?”
“是……是的……”警长低下头,只能看到法伊格尔铮亮的皮鞋尖。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是哪只手?”
请不要对法伊格尔抱太大期望,他只做对萨迦利亚有利的事,但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
下次出场大概要四十多章或以后了吧……
——关于卡萝尔是谁,前文出现过她的名字
第29章 规划
第一个柠檬蛋糕失败了,临殊光顾着和芙洛拉聊天,忘记在最开始加入柠檬汁,后来的操作流程由于不太熟练,成品的味道也不太完美。
没有办法,临殊只能自己吃掉这个蛋糕,给约法沙重新做。
虽然约法沙怨念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似乎他一个不注意,约法沙就会把这个残次品从他手里抢过去。
到临殊成功做出完美的柠檬蛋糕,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为避免约法沙吃不下晚饭,临殊再一次扣下了这个柠檬蛋糕。
临殊给约法沙扎好头发,让他老老实实坐在饭桌前吃饭,自己在对面小心关顾着,他总疑心要不是约法沙还有点儿成年人的自觉,这会儿可能已经躺到地上打滚了。
“兰伯特很忙吗?”
芙洛拉坐在临殊和约法沙对面,听到临殊这么问,摇摇头:“他去看病了。”
楼下就是诊所,楼上是兰伯特和芙洛拉的居住区,他们表面上的身份是一对开诊所的情侣,其他反叛军过来联络都会假装是来看病的。
就算不是正儿八经的诊所,该有的功能还是一应俱全,临殊不明白为什么兰伯特不在自己家看病,难道不花钱看医生他浑身难受?
“心理疾病,我们这儿不治这个。”芙洛拉说。
说好的年少不知愁滋味呢?兰伯特看上去哪儿有心理疾病的样子?临殊想不通,临殊不说。
“我们试着在塞纳采购稳定剂的原材料,但你知道,有些材料不那么容易得到。”
芙洛拉在用餐途中讲起正事,“我这里有一份清单,塞纳的部分研究所可能有制作稳定剂的材料,但是那些研究所的人很多不是金钱就可以打动的——
顺带一提我们最近有点儿资金困难,反正大概需要有人跟他们亲自交涉,看看能不能有别的办法拿到那些材料。”
“所以是让我去?”临殊问。
“我和兰伯特的身份不太方便,其他人还有自己的事,这里只有你闲着。”
芙洛拉安排起事儿来说话毫不留情,“没有要你打架,只是先去交涉一下,明天我们给你用新的医疗设备,帮助你早日康复。”
她描述了一下新型医疗设备的昂贵和珍惜,声称是专程为临殊买的,保证可以让他三天以内扔了拐杖,健步如飞,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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