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
金先生将他整个人提上后方的桌面,掐着他的脖子狠狠按了下去,“不过是出于我个人的喜好,想让你活下来而已,你自己也知道的吧,你很好看。”
约法沙撞倒了桌上的杂物,后背不知压着什么,硌得脊背生疼。
金先生掐在他脖颈间的手不断收紧,让他难以呼吸,他想扯开金先生的手,却无法撼动这个人一分。
“嗯,就是这样。”金先生欣赏着皇帝因窒息渐渐失神的模样,一寸寸摸过他的脸颊,“护送你过来那位,倒是挺辛苦呢,不知道反叛军那边会不会给他提个衔……”
约法沙的指甲深深陷进金先生的手腕皮肉中,他的心脏和肺脏完全无法接受缺氧,再这么下去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
金先生及时松开手,让他回缓过来,温柔地擦拭他氤氲的眼角。
“他不会把我……送出去……”约法沙捂着颈间的掐痕,艰难而固执地说。
“你比我想象得要天真得多呢……果然和我看到的资料一样,只是什么都不懂的战争武器而已。”
金先生眯起眼睛,俯身凑近约法沙的脸,“那家伙对你很好吧?像是养猫养狗一样照顾你吧?我猜猜,或许还说过,我很喜欢你,你值得被别人喜爱这种话?”
约法沙张了张眸子。
金先生便又笑了笑:“我想睡某个人的时候,也会对他这么说的。”
“你不会真的以为有人会爱你吧?最多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就算是我,要谈恋爱也得找个同类——
说真的,创造你的人明知道你不是人类,却还偏偏打造了这么精致的外表,只不过是战争武器的核心而已,做得这么漂亮,是闲暇之余可以讨点儿乐子吗?”
这是约法沙不愿意被提起的过往,他最讨厌被人排斥为异类。
明明他和所有人一样,四肢健全,两只眼睛,五根手指,胸腔下是脆弱的内脏,血管里奔流的是鲜红的血液。
到底有哪里不一样。
“他该不会是还没睡过你吧?”金先生的左手卡进他口中,细致而强硬地抚摸内里的上颚、舌苔、臼齿,“啊,我忘了,你应该没必要学习这类知识,所以你不懂对吗?那么我来给你普及一下知识好了。”
这位来自联邦的绅士语气优雅大方,吐露的却肮脏而下流。
他确实是个不错的老师,讲述的一切都那么直白,浅显易懂,即使是约法沙这种没有任何基础的人也能轻松跟上进程。
但是……
和临殊说的完全不同。
和情侣、爱情、彼此的心意毫无关系。
它甚至可以出现在对另一个人的压迫、侮辱中,有时候还是碾碎他人人格的利器。
他的性别认知非常准确,可金先生一直在用偏女性的词汇形容他,那些词语带着明显的折辱意味,曾经他没有听懂,现在他才在金先生的引导下明白其中的含义。
……
好恶心……
约法沙感到胃部绞痛,污浊的气息在他胸腔中翻涌。
“别再说了……”
他不想听这种事。
那不是他该了解的事。
但是金先生是个异常自我,且有特殊兴趣的人,他乐于看到这张符合他喜好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越是别人不喜欢的事,他就越是热衷。
“不用那么害怕,在我觉得无聊之前,我会尽力不让你死的。”
“我不是什么品行高洁之人,我坦诚我的欲望,我不想管你的内核是什么,反正你能引起别人关注也就是这张脸而已。”
金先生的手从他衣服下摆探进去,扼住腰身,按压肋骨。
他听到骨骼发出难以承受压力的咯吱声响。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真正品行高洁的人,反而会更不会喜欢你这种东西吧?”
金先生将膝盖卡进他腿间,隔着一缕头发咬住了耳廓:“你杀过多少人?Lev……”
他听到某个词汇,某个称呼,金先生没有说完,他就知道是哪个词语。
他无意识地想要后退,硌着他腰身的那个东西存在感鲜明,他似乎感觉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理智的弦崩断了。
——
进红森林市的道路上,莉迪亚突然降低了车速,她听到自己越来越激烈的心跳声,胸腔剧烈起伏之下,她呼吸变得愈发粗重。
一旁的临殊发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
莉迪亚沉默地急打方向盘,车辆碾过防护栏,直接掉头转进另一条车道,接着她踩下了刹车,打开车门下车,对临殊喊道:“滚过来。”
“到底怎么了?”临殊不明所以。
“皇帝……”莉迪亚捂住心口,“快回去找他,基地里肯定出事了。”
她至今搞不清楚工兵和皇帝所谓的关联到底是什么,她能做到的也就是体会约法沙模糊的情绪,和感受他大致位置,和其他工兵完全不同。
但现在,即使是同化率非常低的她,也能感应到皇帝正处于某种危险的状态中。
临殊心头一震,正要挪到驾驶座,突然动作一顿:“你和他有关系,应该是你回去找他……无论如何苏菲娅还要有人解决,她对我的敌意更大。”
“约法沙很怕我,我过去可能会起反作用,我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总之你回去会比我好。”
莉迪亚扯着临殊的衣领将他拽上了驾驶座,“这是女人的直觉。”
“可你用什么名义去接触苏菲娅……”
“你的女朋友,你杀了她的姘头,比起杀你,她肯定更想以牙还牙。”
莉迪亚嘭地一下关上车门,“别他妈的啰嗦了,要是皇帝死了我肯定也会出事,快滚回去。”
“拜托你了。”
临殊不再犹豫,再次发动了引擎。
——
“金先生!妈的,过来按住他,医疗……啊——”
“别开枪,暂时不能杀他,那是什么东西!”
“不要靠近他!”
“别让他跑了!”
“啊啊啊!”
“他受伤了,听说他身体很差,会不会出事?”
“别他妈的管他会不会出事了,再他妈的不制住他我们就快出事了!”
“可上面要求我们尽量交送活体。”
“打偏了?为什么会弹回来!”
“抓住了,绳子呢……操!”
“让他老实点儿,妈的,麻醉剂拿过……”
“开枪!开枪!杀了他!”
“在走廊!”
“快跑!”
“停电了!出不去!”
“别乱开枪会打到自己人!”
“他看得见我们!”
“走……”
“啊啊啊!”
——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次测试。
失败……
很好,这说明没有人能替代他。法伊格尔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这样他可以安全回帝都,被问责也不要紧。
只要确定皇帝无法替代,怎样都无所谓。
不仅要和议事阁那帮老狐狸周旋,还有其他实验体需要处理,萨迦利亚的手术筹备不能停,以及……
法伊格尔头疼地喝了口咖啡,正要吩咐人准备收尾,工作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直接推开。
“法伊格尔先生!陛下出事了!”那人是个年轻女性,她急切地汇报,“所有工兵都明确反应,皇帝受到了严重的生命威胁!”
法伊格尔霍然起身:“方位?”
“不清楚,他距离现有工兵的位置太远了,塞纳和赫城的工兵也找不到他。”
“废物。”法伊格尔从她身边走过,“叫尤利西斯过来!”
——
他觉得全身都痛,尽管没有一枚子弹击中要害,短暂的几次扭打只是让胳膊脱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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