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他洗去了记忆
容钦的话音刚落,秦牧野眉头飞挑。
他讶异地看着容秋。
秋秋和容钦居然是亲兄弟?
虽然秦牧野没说话,但容秋懂了他问询的意思,他轻轻地点点头。
“我和容钦哥做了亲子鉴定,是兄弟。”
秦泽西同样震惊,不过他震惊到声音都发起抖来:“阿钦,你和这个beta做的亲子鉴定?”
“对,做了,秋秋是我如假包换的亲弟弟。”容钦从嘴里溢出了气笑之声,“你不是一直阻止我建立志愿军吗?我告诉你,志愿军我建了,弟弟我也找到了,我人生唯就这两件事一定要做,而你,秦泽西,在我心里不过占据了芝麻点大的位置,别把自己当盘菜。”
容钦痛恨自己对这个男人了解至深,也恨这个男人居然在omega应激性这个事情上欺瞒了他。如今的话七分带着演,三分真情流露。
“秦泽西,我们离婚。”
“我不同意。”alpha咬牙,脸已经涨红。
“不要逼我看不起你。我不爱你,我现在只觉得你恶心 ”
说这话时,容钦心里也是痛的,这么多年来的相处和情爱不作假。曾经是那么喜欢秦泽西,他无法欺骗自己现在已经不爱了。
只是爱里掺着不可忽视的失望。
之前了解得少,才会把秦泽西当做什么了不得的宝。
现在烟云过后,他看懂了,秦泽西也不过如此。
但这么难听的话他一定要说。
不说得秦泽西恨他入骨髓,秦泽西是不会放他走的。
秦泽西就是这样。
不能让秦泽西还念着他,所以恨最好。
倨傲的alpha何曾被人用言语这么侮辱过,秦泽西只觉一股热流上头,耳膜鼓-胀着什么都听不清了。容钦原来只会说爱他,现在却会说这样的话。可即便耳蜗鸣叫着千百只蝉,容钦的这些言语依旧句句如尖利的刀刃,狠狠地扎透了他的心。
看着眼前这个冰冷无情的容钦,秦泽西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
他和容钦居然会走到这一步。
秦泽西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原因,难道只是因为他阻止容钦组建志愿军,可他明明是为容钦好,志愿军多么危险,一不小心就被海匪全部歼灭。
容钦安生得过日子不好吗?
他们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难道不好吗?
他不理解容钦的想法。
秦泽西再次走了死胡同。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恨容钦,他只觉容钦周围的人影响了容钦,才会把原来只爱他的阿钦变成了这样。
所以容秋才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早就怀疑容秋和容钦有血缘关系。
所以当初在他和容钦第一次去A星的那家福利院,意外见到容秋之后,并不想二人相认。阿钦只要心里有他一个就好,alpha的占有欲很极端,所以他才会背着容钦联系有需求的人家赶快把容秋领养走。
不想这么大的联邦,容秋和容钦还是重圆了。
可不管容钦怎么说,秦泽西都死死地咬着牙不做回复。纵使容钦的言语已经把他扎成了刺猬,他也不同意离婚。
这场谈话终究以容钦的剧烈咳嗽以及秦泽西的轰然倒地而终结。
秦泽西本来拄着拐,后来不知道哪一口气没顺上来,拄着拐的手一抖,整个人直板板的、地往地上砸去。这一砸,生生把所有的焦灼气氛都砸了一干二净。
容秋还在给容钦顺着气,见状赶紧给秦牧野使眼色。
秦牧野颔首点头。
外面候着的保镖熟练地抬着担架进来,不一会,自己把自己砸晕过去的alpha就消失在他们面前。
但秦牧野没急着走。
他就像秦泽西的代言人,却远比秦泽西语言温和舒缓。
“我哥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一定会和他好好聊聊。”
容钦乏力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说通,我今天就无需说出这么刺耳的话。你哥的性子你知道,如果我不让他彻底死心,我这辈子都要被他抓在手里。”
之前是容钦心甘情愿,他乐意被秦泽西管着,也乐意哄着秦泽西。他孤零零的一个人,难得有人愿意管着他,即便方式有些强硬,他也愿意接受。
他的确做到了。
“或许你也知道你哥的那些alpha好友的样子,我可以接受你哥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心里有他。但那些倨傲的alpha我实在受够了。”
说到alpha好友,秦牧野也汗颜。
因为他也有一个alpha好友,叫苏燃。
是他的死党,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分化成alpha。
只是现在,他们已经断交了。
所以他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所以他也能理解容钦容忍他哥这么久的不易,毕竟他哥只是隔三差五来砸一下他的家,他就受不了,更别提容钦和他哥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
其实这是他哥和容钦之间的私事,即便他作为他哥的亲弟弟也不该如此插手越界,只是他知道他哥的性子。不想放手的东西,到死也会攥在手里。
所以,他觉得容钦做得对。
“我帮你劝劝我哥。”
秦牧野的态度让一旁旁听的容秋都不由挑眉。
而容钦即便知道劝了也劝不出什么结果来,也言语道谢。随后容秋扶着容钦趴回了床上,容钦面色疲倦,额前的头发重新搭回了眉眼间,在容钦的鼻梁前,形成了浓浓的一道阴影。
即便如此,那个小苹果自始至终都被容钦攥着。
就连现在容钦快要入睡了,也不曾放手。
秦牧野就这么静静看着容秋照顾容钦。
容秋也曾这么照顾过生病的他,他还记得自己那次在城西酒吧喝醉了酒,是容秋过来接他的,还送到酒店细细照顾。现在看容秋轻柔的动作,秦牧野心觉人还是那个人,什么都没变,只是他过去做错了事,才会使二人渐行渐远。
容秋熄了两盏灯,这才顾得上把一时没走的秦牧野送出去。
隔壁的VIP病房并不如各个VIP病房这么安静,来的医生护士很多,脚步略显凌乱,容秋吃惊地看着隔壁秦泽西病房的热闹景象,停下脚步:“你不去看看你哥?”
“不用。”
“?”
“ alpha都很皮实。”
“……”
“我和容钦哥打算后天出院。”
容钦后背上的伤开始结痂,都能坐轮椅的容钦顺势提出回家。主床医生也同意了,只是叮嘱他们回去以后要小心这些伤口以及手臂的伤痕。
必须得回家,要不然秦泽西在隔壁,隔三差五就会闹出点事来。
二人走在VIP病房的长廊。
容秋眉目精致,如雕如琢,即便穿着简单的白衫黑裤,脚踩着一双棉拖鞋,气质也随意且清爽。而他旁边的alpha则不同,一身军装格外板正,领口被打理得很整齐,前身门襟毫无搅豁,肩挺背拔,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还透出如雪融深潭般,波澜不惊。
一个随意洒脱,一个凛然肃正。
却意外的和恰。
在亮白干净的长廊,二人步履不徐不急。
原本走廊只放着几盆绿色盆栽,现在被布置得红红火火。每隔几间病房外面就有一棵一米高的圣诞树,树是苍翠的松柏,上面环着一圈又一圈红色的彩带、各色的小彩灯,还有两个指节宽的小礼品装饰。虽然不贵其重,但胜在用心,让人很有圣诞节的感觉。
容秋小时候就很喜欢看这些小东西。
现在他人长大了,还是忍不住在这些东西上面注目。
以往的圣诞节容秋都在家里一个人看电视抽烟,有时容钦会带上几道饭菜找他,平安夜不送苹果,圣诞节也没有特殊的,两人就这样寥寥地度过圣诞节。
但别人显然不是。
同病区的病友不乏十三军区的高门大户,有些长辈在这里疗养许久,家中小辈喜气洋洋地陪伴过节,一个个穿得就跟小型的红色圣诞树一样。
三五个本陌生的小孩聚集在一起,没过多久,就因炫耀圣诞节礼物而迅速熟络。
甚至还有个小男孩走得急了,一头撞到容秋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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