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他洗去了记忆
小孩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兜里的一颗小糖果掉了出来都没注意,小孩儿只顾着瘪了瘪嘴,状似要哭。容秋还没开始哄,就见他身旁的秦牧野蹲下了身,高大的alpha即便蹲下去也如同一座大山,无需说话,只一个冷脸就吓得小孩连哭都忘了。
小孩儿撒腿就跑,一溜烟就没了影。
徒留捡起地上糖果的秦牧野眼波微动。
秦牧野直起了腰,alpha张开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黑色手套上,正静静卧着一枚炫彩的小糖果。
容秋看着秦牧野的黑色手套。
很单薄,很服帖,一点都看不出alpha的手指有红肿的迹象。
冻伤一点没好,戴上手套好么。
容秋这么想,却没有问。
秦牧野将小糖果再次放在圣诞树下,就像一个漂亮的小礼物。
而男人再起身时,掌心却替换出了一个新的小礼物。
一支分外古旧且留有数道划痕的钢笔,在红绿配色的圣诞树背景下,熟悉的金属外衣正晃着蓝珀色的幽光。
容秋:“嗯?”
alpha往前递了递,声音低到弱不可闻。
他说——
秋秋,圣诞快乐。
第64章
——秋秋, 圣诞快乐。
男人的这句话就像一柄最轻柔的羽毛,丝绒轻动,容秋的睫毛也随之而动。
容秋眨眨眼。
除了容钦, 男人是第二个和他说圣诞快乐的人。
容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低头看去, 氛围似乎很好,而男人掌心的金属钢笔表层凝着一层蓝色的幽光, 在后面红色和金色丝带缠..绕的青葱小松柏树的衬托下, 那抹幽蓝色的光就像耀眼的焦点, 瞬间吸引了容秋的全部注意力。
“这支笔……”
容秋顿了顿,却没说出话来。
六年前他把这支笔送给秦牧野,就没想到这支笔还会出现在他面前。六年的时光,又是那么旧的一支笔,说不定早就被秦牧野扔到了犄角旮旯里。
但是没有, 这支笔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容秋微微抬眼看秦牧野,脸上的表情终于释缓了些。
“我以为这支笔早坏了, 或者早给你丢了。”
看着男人掌心的笔,容秋却没有伸手去接。
他还不知, 自己的这句话让秦牧野心里闷沉沉地痛着。
他曾经的确把这支笔弄丢了。
甚至他还忘了丢了笔。
直到他在容秋过生日的那天送给容秋一支钢笔, 容秋那明显的异样才让他想起容秋也曾送给他类似的礼物,只是那支古旧的笔被他连同手机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他忘了具体哪一天他将笔和手机扔进垃圾桶, 也忘了扔笔和手及时的具体心情, 他只记得两样东西进入垃圾桶的那瞬间, 他的心情并没有预料中那么轻松。
这种并不轻松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现在。
在容秋睁眼看他,却没有接手他手上的这支钢笔时, 沸腾到了顶点。
如今的秦牧野整个人都麻木了起来, 那股一抽一抽, 犹如刀绞的刺痛早就被那种热水焖煮的长久之痛所替代,容秋的话再多再刺,也不过就是大锅下多添的那一把柴火。
秦牧野的掌心都起了厚厚的一层汗。
幸亏戴了这层薄薄的手套,他遮住了手掌的冻伤,也挡下了手心细密的湿热。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能说什么才能缓和自己和容秋的疏离关系,他能感觉到容秋对他并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但心与心的距离还是很遥远。
容秋在他的精神世界里筑了高高的一堵墙,墙内是自己,墙外是他。
他不能暴力拆卸这堵墙。
可任由这堵墙阻隔在他们之间,只会让他愈发痛苦。
他和容秋之间还有补救的余地么。
当初是他给容秋留下了彻骨的伤痛,如今这一切都是他该受的,他能做的只是站在高墙那边,日..日的看着,夜夜的守着,等着容秋倏然的露首。
又是一痛。
秦牧野压下所有的复杂情绪,再张口说话时声音有些发沉,但依旧格外具有磁性。
“收下把,该物归原主了。”
语毕,秦牧野掌心卧着钢笔的动作变成指尖轻捻细笔,他微微下抬手,神色低迷将这支钢笔插在容秋的裤兜里,动作很轻,仿佛害怕惊扰梦中人。
做好这个动作,秦牧野自觉且本分地往后退了一步:“好了,我该走了。”
容秋还在低头看他兜里的钢笔,闻言刚说要送他,高大的男人已经大步离去,看着男人挺拔如松的背影渐渐远离。容秋的手轻轻插在裤兜里,感知着那熟悉的手感,他颔首,忽就轻促地笑了一下。
-
第二天清晨。
冬日的曙光透过厚实的窗帘发散了进来,三五条光线就像梳好的一缕一缕白发,又长又直地到处溢散。
容秋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
外面的雪依旧没有融化。
室外温度过低,即便加了各种杂质也并不能有效地提高雪化成水的熔点,十三军区现在索性就让这些雪在旁边堆着,只是同时产车加大铲雪力度,原本的单车道被开辟成了双车道,渐渐又变成了现在的六车道,交通终于渐渐恢复了回来。
外套的雪过亮,容秋被刺得眯眯眼。
病房里的容钦早就已经起床,他穿戴整齐地坐在轮椅上,容秋怕容钦冷,轮椅旁边还挂了一床厚厚的毯子,以防待会出了医院被寒风冻着。
他们该带走的东西昨晚已经提前收好,容钦没什么东西,数来数去,容钦最重视的居然还是容秋送他的那个小苹果,甚至还恨不得时刻捧在手里;容秋的东西就多了,换洗衣物以及水瓶饭盒,最后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公文包,里面装着他的设计图稿,以及……alpha还给他的那只旧钢笔。
钢笔的笔头似乎重修过,原来不是这个样子。
容秋也不介意。
有些东西只是缅怀过去的纪念品,并不会在他往后的生活里占据很大的地位。
收到最后,桌边还有一束微微枯黄的金色玫瑰花。
这是平安夜那晚有人塞在他车把手上的。
皑皑白雪里有这么一抹耀眼的黄,即便这抹黄现在已经发焦发黑,容秋还是喜欢且珍惜。
只是这束花实在带不走了。
他把空旷的花枝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擦干净这个白色小花瓶,把它放在收纳箱里并且带走。
做好这一切已经九点半。
今天赵南辰要上班,他之前为了给容钦兄弟俩做饭,把该请的假都请了,现在实在没有假可以请,只说下班为他们做一顿大餐,庆祝容钦顺利出院,也庆祝容钦和容秋顺利相认。
容秋没有辜负赵南辰的好意。
而且为了更好地照顾容钦,他决定还是搬回原来的别墅住。
外面阳光融融,明亮的太阳挂在天边,可却不带一点温度,地上的雪丝毫未化。有了容钦车祸的前车之鉴,容秋的车开得很小心,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
别墅还是那个样子,干净整洁。
这一片区域的物业费收得高,所以自然也用心。外面的雪也清理得干干净净,别墅的门关外和四米宽的主道间有一条两米宽的干净小道,每家都岔出这么一道,明显比他之前住的小高层外面几十公分的小道更好些。
不要想着铲雪的事,容秋心里稍微轻松那些。
等他推着容钦进门前,路过了十几平的花圃。
之前他在这偏地洒下了玫瑰花的花种,还为那些幼苗搭起了大棚,现在看来,这个大棚已经不是他亲手搭建的大棚了。他搭得方方正正,就像刀切出来的豆腐一样;而这个歪歪扭扭,呈现出摇摇欲坠的梯形形状来。
容秋多看了眼。
也没在意。
只是有些怪。
只想着等天晴以后重新搭建一番。
从临时车库到容秋的别墅,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容钦就已经坐在轮椅上打了好几个喷嚏,到了家门口的容秋不敢耽误,立刻指纹解锁,打开了门。
因为提前遥控供暖,所以家里暖和得紧。
把东西都放下,容秋顾不得收拾,先点了餐,解决二人的中午午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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