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他洗去了记忆
明明秦泽西已经带上了信息素组合环,可容秋依旧感知到空气里的压迫感。
容秋皱皱眉,提着手上的食盒上前一步挡在容钦面前。
“秦先生,别挡道。”
秦泽西却看也没看他,那双鹰眼直勾勾地瞪着容秋后面轮椅上的容钦,单薄的唇-瓣上下掀动着,说出来的话明显不好听。
“我和阿钦之间的事,不至于让你一个外人多嘴。”
“你说谁是外人!?”
“阿钦……”
“你马上就是那个外人,秋秋是我的亲弟弟,是可以和我处在一个户口本上的血脉亲属。”
秦泽西瞪大了眼。
他看着容钦,又看着容秋,最后将视线死死地停住在容钦脸上:“什么亲弟弟,什么血脉亲属,阿钦你明明在我的户口本上。”
容钦冷笑一声,看向秦泽西的眼神无比凉薄:“马上就不在了。”
“阿钦!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这个beta!他在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请你放尊重点,别一口一个beta,难道你忘了我也是个beta。 ”
“阿钦,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beta吗?既然如此,秦家家主那高贵的户口本,我小小一个beta可没有留下来的本事和资格。”
“阿钦,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分开?”
“不是分开,是离婚。”
“阿钦你在说什么胡话。”alpha张大了唇,黝黑的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什么离婚,我不允许!阿钦,我们不是说好要过一辈子的吗?你怎么能说离婚!”
“你对omega的应激反应不是已经消失了,那刚好,我给那些S级的omega挪位置。”
秦泽西的脸彻底黑了起来,alpha腋下夹着两个拐杖,拐杖从上而下开始轻颤,就如同秦泽西现在波动的情绪一样,好像下一瞬就会从中段开始失控,彻底断裂。
容钦不看他,只轻轻牵动着身前容秋的衣摆,示意他们回去。
而秦泽西如同一具僵硬的尸骨,没有思想,没有念力,倔强地堵在他们面前,并不放行。
“阿钦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应激已经好了的……为什么你知道却一直没和我说。”
“你不是也没跟我说么。”
容钦的轮椅擦过秦泽西的拐杖,明明说低坐的姿态,容钦的气势却远比站着的秦泽西更为盛烈。容钦红唇轻启,明明是平平无奇的语调,却轻而易举就让秦泽西彻骨深寒——
“泽西,结婚的时候我说过,你可以一直保持你的高傲。
但你,永远不能骗我。”
-
容钦的好心情一洗而尽。
回到vip病房的容钦沉沉地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容秋也不敢打扰他,只在一旁安静地打开了餐厅外卖的各个餐盒,心里想着秦泽西和容钦刚才之间的对话。
原来秦泽西和容钦哥之间还出了这样的事,秦泽西对omega已经没有应激的反应,甚至还一直瞒着容钦哥这件事。
难怪容钦哥反应这么大。
beta和alpha的婚姻本就不如AO的婚姻坚固,没有信息素的连接,beta和alpha之间只有纯粹的情谊,尤其对于alpha而言,alpha还要忍受着beta并不能给他们做安抚的易感期。
所以,这就是一段脆弱的AB婚姻。
而容钦哥和秦泽西已经维持了近七年。
人不是在某一瞬间崩溃的,就像瓶子里的水不是一下子就能装满的,失落的情绪在一日日的猜忌与怀疑中发酵,终于在某天彻底迸发。
所以现在容钦哥对秦泽西提出了离婚。
因为爱过所以才会痛,容秋怕容钦即便是提出离婚的那一方,也逃不出这个定律。
容秋不敢多说话,怕刺-激到容钦。
容钦感受到容秋的用心,长叹一口气,他不应该在容秋面前表露这些负面情绪,所以他再接过容秋递过来的筷子时,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
“这家餐厅的饭也挺好吃,秋秋真会挑。”
“嗯,容钦哥多吃点,压压惊。”
“压压惊?”
“……”
容钦笑了笑,接受了容秋的好意。
吃完饭,容钦再次爬到病床上趴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容秋在一旁一边画图,一边看着容钦吹着头顶长长的额发。
“容钦哥要剪头发了。”
“的确要剪头发了,都戳眼了。”
“明天我找个理发师过来帮容钦哥剪。”容钦的身体尚未恢复,现在医院的医疗资源还充足,容秋就没急着带容钦回去。
容钦敛了敛前面长长的额发:“不用理发师剪,小秋会剪吗?”
“啊?”
当天晚上,容秋就被赶鸭子上架。
容钦坐在轮椅上,身上披着一条极大的毛巾,白色的浴巾围着他的身子转悠了一圈,最后容秋把多余的褶子轻轻塞进了容钦的衣领子里,还轻轻地拍了拍使它服帖下去。
看着一点不担心的容钦,容秋反而有些踌躇。
他看着手上的工具,觉得哪里不对劲。
剪头发的剪子好像和这个不一样吧……
这一剪子减下去,极有可能全剪没了。
容钦却很淡定,手上盘着那个昨晚刚得的小苹果,就像盘着什么珍贵的古玩核桃球,他积极鼓励容秋给他剪头发。
“就剪个前面的发帘儿,不戳眼就行,不要怕,你哥我人长得俊,什么发型都好看。”
容钦的这句玩笑话让容秋稍稍放松了心。
容秋仔细寻找着合适的角度,不敢一下子给剪没了,想着慢工出细活,刚撩起容钦的一绺儿头发, VIP病房的门被人骤然打开。
来人气势汹汹,不是白天刚争吵完的秦泽西又是谁?
秦泽西单手拄着拐,另外一只手维持着推门的姿势,看到容秋和容钦表情很是严肃,甚至隐隐还有觑视他们的意味。这样的姿态,这样的神色,好似容钦和容秋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但紧跟着他的,是秦牧野。
秦牧野明显刚结束军区的工作,军装在身,露出来的白色衬衣的袖口还有几滴墨水的痕迹,本来也只有芝麻大的点儿,不算明显,但随着秦牧野拦住秦泽西的动作,这些墨迹就和男人手上的冻疮一样,晃现于容秋面前。
秦牧野拦着秦泽西,轻轻摇头。
容钦长长地哼了一声,任由秦牧野走在他前面。
这是秦牧野第一次过来却没带任何吃食,他本事物繁忙,要不是保镖说医院这边的事情失去了控制,他也不会刚结束公务就转头过来。
秦泽西以为秦牧野会站在他那边。
没想到秦牧野顷刻间就转变了阵营。
“容钦,你要和我哥分开吗?”
“不是分开,是离婚,怎么,秦牧野你是过来劝和的?”
“我……”
“阿钦,我的确做错了事,我可以道歉,但离婚两个字是可以随便就说出口的吗?”“离婚”两个字简直触中了秦泽西的逆鳞,“阿钦,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和我提离婚。”
秦泽西话音刚落,容秋就微微往前站一步。
但他没有看着秦泽西,而是看着秦牧野,显然知道秦泽西现在情绪已经失控,能控制住秦泽西的只有秦牧野:“我觉得……你还是先解决好你哥那边的事才好。”
秦牧野闷闷地点点头。
秦泽西却挑衅着看向容秋:“我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倒是你和我弟之间的事不清不楚,不干不净。自己都还乱着,居然还插手别人的事。”
秦泽西失去控制以后简直无差别攻击。
“哥!”
“秦泽西你给我滚出去!”
容秋并没有因为秦泽西的话生气,反而是秦牧野和容钦地一前一后地护着他。
容钦说话很直接:“你最好不要再和我说话,你拦着我组建志愿军的事,我还没给你算账。况且什么叫别人的事,我的事就是秋秋的事,我们是亲兄弟,亲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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