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有雪
几位天骄虽都自己对同性好友怀着欲念,但皆是童子之身,顶了天不过是看看画,要说真见实景,倒也从来也没有敢现到他们面前去的。
谢点衣定定望着架在男人颈边那只小腿,心中的暴烈愈积愈多,却全无爆发的势头。
徐光屹与渡一的神色也松缓下来,乔渺更是面露迷茫。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宋沅?
宋沅,最是洁身自好、不通情爱的宋沅,要像乔渺那般怼到面前,一字一句逼得他无路可逃,才有可能通人情意的宋沅。
雁杳阁的人从未见过宋沅,验错也是正常。
可若不是宋沅...若不是宋沅...
也无人将目光移开。
实在太新鲜好看,原来男人与男人...是这般。
他们没有脸面互相对视,却如饥似渴地望着一个身躯酷似宋沅的男子如此激烈的交*,他的腿与足面一时绷紧,一时又夹紧蜷缩,他似乎极其愉悦,踢打身上男人的动作却也毫不客气。
他一定生得很是美貌动人,才会叫这男人如此迷恋他,哪里都吻得去。
他身上的男人间或热烈地埋首亲吻他,间或伸出手来捉他探在帐外的手,索要十指交握。
这时他们见着,这只更大的手上生着黑色的锐利指爪。
是魔族?
在这样的地界,只可能是魔族。
一个供给魔族的野莺。
若是换了寻常,诸位天骄见了这几个字眼都是污了自己眼睛,要眼睛也一偏不偏才显出自己作风清白端正。
可是如今,名门正道的天骄却聚在一间偏僻破落的房里,盯着一个甘心将身躯献给魔族的野莺露出的一只手、一双腿,生出万千遐想。
不能再看下去,随着谢点衣双目通红地折身,大步走开,其他人也纷纷抽身。
徐光屹紧随谢点衣身后,他心绪繁杂,连嘲笑谢点衣的余力都无。
但就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他福至心灵,趁着其他人也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解开了闭耳咒。
走在他前头的谢点衣头脑本是一片混乱,可这一片混乱中哪一点都与宋沅有关。
于是他猛然,猛然地想起那野莺的手臂,随着摇曳间或露出的内侧里,有一颗浅色的小痣。
在他十四岁时,他在师弟的左手臂内侧咬下一个牙印,哄了师弟一天,只因为那里有一颗非常诱人的小痣。
那一瞬间,高阶修士的巨大威压使得每个薄弱的闭耳咒被冲开。
低弱的哭喘声、求饶声霎时冲袭了修士的敏锐耳力。
谁也不会认错这把声音,那么熟悉。
宋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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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话说了 被抽干了 现在左肩好痛 在想下周适当摆两下
如果这章辣到谁的眼睛了真的抱歉 因为我觉得很那个所以我很喜欢 可能写的不咋样因为最近状态不怎么好 觉得不适一定要马上逃跑(黑人高楼举牌)
第44章
擦洗过后,换了脏污的被衾,雪雪轻车熟路。
罗帐灯昏,哽咽梦语。
雪雪贴近听了,只听见自己的名字,又见阿沅梦里也流泪,蜷成很小的一团,好像没有一点儿安全感似的。
他以为阿沅做了噩梦,便贴在人耳边,轻轻重复一些简单的“在”、“好”之类的应词,哄得梦中的阿沅舒展了面目,才吻了吻他头发,收了鳞尾,轻手轻脚地下床。
方才正是小别胜新婚,情到浓时,阿沅不住地颤抖痉挛,泣声连绵,雪雪隐约察觉到一点儿动静,但很快被不满地掐着胳膊,一头栽死在了人族妻子的温柔乡里。
在雪山上从来没有虫豸得知他的威名后还敢前来冒犯,因此起初他不曾有不快之类的情绪,可很快,他忆起请门人念的那些经书。
不可整日抛头露面显得轻浮失仪;
守身如玉坚守夫道方得美满姻缘。
他现在聪慧得多,知晓这两句的意思便是丈夫行走在外不可以让别人看见自己身体,不然就会显得很轻浮,以至于婚姻不美满。
雪雪想到这里,面色顿时凝重起来,他想了又想,仔仔细细地将衣服穿了个齐整,便气势汹汹地走出去。
*
一片死寂。
门内的声音停了许久,可到底没人敢进去。
门外四人形容皆已不大齐整,其中犹以谢点衣模样最为狼狈。
狼狈不仅在他衣衫被毁、肌肤受损,布满符纸炸出的焦痕、阵法留下的梵印以及袖刀划出的刀伤。
还在他失魂落魄的脸孔,空洞的眼瞳。
即便如此,他仍然在一片死寂中率先嘶声出言讽刺道:“素问佛子善心,不想...”
渡一没有望他,神色较之三人都显得平静十分:“谢道兄,此事未必如你所见那般,旧日贫僧与令师弟同游佛国,彼时佛国魔族横行,佛国土壤肥沃......”
徐光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帮着渡一乔渺联手镇压这个谢点衣,难不成是积怨已久,手便先于了头脑行动。
可他反应过来后,心中的暴戾不快不比谢点衣少哪怕一星半点。
要说与渡一一般有所思量,那他倒也不曾有,于是心中愈想愈是头疼,不耐道:“少说废话,什么情份不情份,还不是...还不是...”他真不知情绪激愤时不该开口,原想讥讽别人,实则自损三千,给自己心上扎了个血淋淋的窟窿,盛气凌人不需多思就变作哽咽无言。
可他这样的话一出口,近乎将众人心思挑明,一时四人面孔都凝滞。
渡一只略略垂下眼睫,不回这话,只微微笑道:“魔族花草生得不同,气味尤其怪异,但从未闻过的人族,闻过一次便绝不会忘,想来,方才那房间里便有一味魔族的药,先是...他中了,其后便是......”
他顿了顿,接着道:“许是方才也吸入了些,因此几位才会如此...情绪激昂。”
他如此好心,要为谢徐二人找补,却没有得来一言半语的附和。
直到乔渺出声道:“有动静。”
合欢宗弟子藏踪隐迹的功夫最好,反应也最是灵敏。
乔渺亦是如此,察言观色、寻踪捕迹,他方才虽然也曾震惊、也曾激愤不已,但现在反而迷茫。
明明相识已久,为何他对沅哥的事情一无所知?
宋沅当初为何前往不周山,如今又为何被人掳走?
不,说些近的,宋沅喜欢什么样的人,他为何与那凡庸猎户成婚?
他不知。
乔渺环顾四周,他知道,这些人也不知。
他们知晓的,是眼下如何宣泄怒火。
门被轻轻推开,呈现出来的一张面孔却熟悉。
乔渺失声道:“你?”
竟是那个随之而来的朱衣门的人,原先脸容就生得清冷殊丽,乔渺曾不无自卑地私下想过,以前还有人夸自己仙姿玉貌呢,可他见了此人才发现,真有人浑然便是被贬谪仙,仿佛生来便不曾吃过一口人间的五谷。
此番现身,却像是精怪吸饱了人的精气似的,不仅白雪似的面孔舒展开,整个人更是透出一种浸染着情欲的餍足来。
雪雪冷冷地环视了一圈,无视了搭在剑上的手、抽出囊中的符,缓慢地,语气微沉地道出相识以来少有的长句:“你们...进去过?”
绝对不能叫阿沅知道。
一旁谢点衣却登时回神,只觉一股滚烫的血直冲到头顶,叫他脑内轰鸣,五脏六腑好似灌了岩浆,立时拔剑,刺向这大言不惭的狂徒。
“竖子,找死!”
与他一道的,还有一道身负雷霆的符咒。
离得那样近,二人的动作在体修面前算不得快,更遑论一条人蛇。
雪雪抬手一挥,衣衫上的阵法已为他挡去,他怕劳累过后的妻子不好眠,于是几步踩上栏杆,朝楼下平地一跃而下。
谢徐二人自然紧随其后,乔渺左右瞧了又瞧,气得直跺脚,一时不知要第一时间进门安抚沅哥哥,还是防止三宗亲传弟子折损以致正派之间互生龃龉,最后实在无法,也倾身跃下。
渡一仍然伫立在原地,望了望那扇门扉。
现在只他一个人在这里,谁也不会阻碍他,也没有人会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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