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
他穿着破烂的衣衫听课,一听就是好几日。衣服破了就自己补,结果越来越丑。
夜里,他眼泪吧吧缝着衣,手上被戳了好几个洞,渐渐地他困倦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日,天亮了,他迷糊地睁开眼,只见桌上原本糊成一团的衣服已经被缝得平整,并被整齐地叠好。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直直地看着衣服,面颊埋在臂弯处拱了拱,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那日傍晚,他捧着衣服怯怯地站在师兄门前敲了门。
门被打开,他低着头,小声道:“师兄,我衣服破了……”
温暖的气息将他覆盖,衣服被白净的手指拾起,自那后他们又和好了。
胥朝起在师兄怀里拱了拱,他看到了一旁的针线,里面除了细线还有一捆非常粗的红线。
他伸长胳臂将红色的线都挑过来,一抬头,师兄腰间青墨色的穗子落在了他的眼前。
他睫毛晃了晃,将手伸到师兄腰间。
就在他的手碰到师兄玉带的一瞬,白净的手掌被有力的大手握住,气氛好像有些凝固了。
胥朝起眨了眨眼,他盯着师兄浮现青筋的手背。不知从何时起,师兄每次碰他都要隔着衣服,这次师兄竟忽略了外在,直接用自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就好像……怕他做什么事一样。
胥朝起不解,好看的凤眸映上了烛光。因他仰着脖子,声音有些哑:“师兄,我想要玉佩。”
空气有一瞬的寂静,师兄敛下眼眸,单手将腰间玉佩卸下,送到小曜手中。
胥朝起拿到玉佩,他狐疑地环视四周,最终将心收回,把目光放到了玉佩上。
玉佩是块白玉,无论是成色还是雕工都是世间一绝,上面附着着他看不透的灵气。上面的绳结与下面的穗子是青墨色的,即好看也显沉稳。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将白玉拆下,自己取来明艳的赤红色开始串接起来。
这种赤红色是他衣衫常用的颜色,与师兄的衣服配在一起,不显突兀,反而会把人衬得年轻几岁。
他自小对与针线有关之物一窍不通,莫说是打个结编个穗子,他就连串个珠子都得串半天。
他趴在师兄腿上,将线与剪子拿到跟前,认认真真地琢磨着。
烛影下,腿上之人忙活了许久,温朝夕早已将衣服缝好。他想了想,索性取出一本古书看了起来。
怀中人不一会儿低下头凑近红线,大手隔着衣衫将他的额头扶起,避免伤了眼睛。
胥朝起动不动就将红线给编乱了,只能重来。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做穗子,哪怕穗子有一点不齐,他都扔掉重做。
夜色渐深,窗外凉了起来。
温朝夕翻了一页书,浅浅蹙眉,他抚上怀中人的发梢,也看到了小曜身上的倦色。
就在他想让人睡去时,怀中人突然兴奋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拾起腰,半跪在床上,将脑袋朝温朝夕腰间凑去。
温朝夕呼吸乱了一瞬,尽管他没动,浑身上下却已绷紧了。
腰间暖暖的一团愈发近,尽管隔着繁重的衣袍,温朝夕好似仍能感受到小曜每一次暖热的呼吸。
他身体坚如磐石,垂眸看着小曜认真地将自己编了半个多时辰的玉佩系在了他腰间。
“师兄……”胥朝起看向玉佩与师兄的衣衫,二者很是相配。他周围漫着一片欢喜之气。
温朝夕听着唤声,他也看向腰间。这时他才恍然察觉到,原来怀中人忙活这么久是为了他。
粗糙的手指拂过绳结,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少年时身边人对针线的厌倦与抗拒。
他静静地看着赤红的穗子,这颜色如他身旁的青年一般明艳。指腹捻上红穗,果然,带着热意,如青年的朝气。
他沉寂着,垂下的双眸久久未抬起。
胥朝起感受到空气有些不自在,好似无穷无尽的灵力将他包裹,让他有些逃不开。
他抬了抬眸子,却听师兄道:“夜深了,小曜快快睡去。”
胥朝起的确有些困了,他睁着朦胧的双眼环顾四周,忽然躺了下来,困倦地翻了身,揪住了师兄的衣袖。
“不了,太困了,我今日睡师兄房中可好?”
第24章 小曜回归第二十四日
温朝夕腰微弯凑近小曜, 睫毛将眼中的光芒遮掩,声音低哑轻哄:“小曜听话,回房睡。”
小曜迷糊抬眸, 哼唧了声,翻了个身将自己脑袋埋进了叠好的被子里。
言外之意是不想回房, 除非拽着他腿将他拖走。
温朝夕望着小曜白色的浴袍许久, 额头上有青筋凸起,太阳穴一跳一跳。他抿着唇将目光收回,垂下的眸子看到了腰间的玉佩, 攒在心中的气在胸口荡开。
小曜是他自小看到大的师弟。
他唇微启,眼神也回归平静。
温朝夕站起身, 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大片烛光, 繁重的衣袍搅动了屋内的风。
他将被子拉开, 小曜顺势趴到了枕头上躺好,他为小曜掩上被角。
胥朝起今夜难得没有熬太晚, 有师兄在的地方他睡得比以往更快。不一会儿他就将头埋在了被子里,只留下了丝绸般的墨发。
窗外夜风呼啸, 下了一点小雨, 庭院里的地湿了, 空气也比以往更冷了。
温朝夕俯在桌案前批改着公文,今夜的他格外安静。他用法术翻动书卷, 一举一动甚是小心,丝毫声音都没有发出,生怕惊扰了房内熟睡的人。
胥朝起埋在被子里,本来崭新的被子被捂得全是他身体的味道。他翻了个身, 外面烛光从被子的缝隙露入, 洒在了他的眼上。
他从被子里爬出,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迷糊对窗前的师兄道:“这么晚了,师兄还不睡吗?”
温朝夕笔尖顿了顿,望着仙纸继续落笔:“小曜先睡。”
小曜可不好搪塞,他没忘记白日曾怀疑过师兄不睡觉,于是态度坚决道:“师兄快上床!”
说着,他手臂撑着床往里面挪了挪,眼中半质疑半困倦地望着师兄,仿佛在怀疑师兄曾许多年背着他不睡觉。
温朝夕撇过头看向窗外,空气中落下一声微叹。
“今日师兄并无困意,等明日小曜回去了,师兄便睡。”
胥朝起眯了眯凤眼,微微狐疑,片刻后他小声道:“我这些日子安分了许多,不会乱滚了。”
小时候胥朝起睡觉总喜欢乱滚,与师兄睡在一起时,好几次多差点将师兄挤下床。
温朝夕摇了摇头,并未有上床的打算。
胥朝起见状,掀开被子,竟准备下床。他腰带本就系得松,这样一折腾,胸口睡袍的缝隙都大了些。
“小曜……”师兄声音比方才清了些,胥朝起停下,空气中也响起了笔杆放在笔托上的声音。
师兄缓缓站起,侧过脸让胥朝起看不见师兄的眼神,师兄走到床上,无奈轻声道:“睡。”
胥朝起心满意足了,他往床里面缩了缩,尽量给师兄留够位置。只是这床太窄,他忍不住道:“等我们回了天上,师兄给我们安一张两丈的大床如何?”
温朝夕“嗯”了声。
胥朝起笑盈盈地靠在墙角,不忘记叮嘱道:“床要软一些,不然咯腰!”
温朝夕微微蹙眉:“硬一些好。”
胥朝起不满,刚想反驳,只见师兄解开了玉色腰带,他眼睛睁了睁,双唇微启。
下一刻,师兄便半跪在床上,将他的眼睛捂住。
胥朝起:……
空气中响起了衣服的摩擦声,胥朝起身旁一重,紧接着浓浓的檀香味将他包裹,空间顿时狭小了起来。
胥朝起感觉原本冰凉的空气有些热了,暖呼呼的。他翻了个身,想凑到师兄身边,却被有力的手掌按住了肩头。
“小曜年纪也不小了,总该一人躺着睡。”
胥朝起嘟囔了几声有些不太乐意,但他又不是非得抱人才能睡着。
师兄身形高大在床外,将床内困得严严实实,他被裹在了一个圈子里。而这个圈子挤是挤,却是满满熟悉气息与暖暖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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