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逆行
晏南将他重新抱起来,带着他一起进了冷冻库。看过一圈后,雪兰拿了两盒牛排,出来放在了料理机上。
要拆盒需要工具,抱着也不方便。四目相对,晏南弯起唇角,“怎么办?”
雪兰闷不做声地抱住他,在他身上道:“饿死吧。”
晏南将他放在料理机旁,拉开他缠着自己的胳膊,捏起他下巴亲了下,“要殉情呢,不能饿死。在这待一会,我就在旁边。”
晏南将牛排及配菜拆开放在一次性锡纸盒中送入了料理机,等待烤制的同时去找来红酒,倒入了冷过的醒酒器中。
雪兰安静坐在台案上看他,对上视线时便会朝他伸出手,要他过来抱自己。
晏南抿着唇笑,设定好16度的酒温,走过去重新抱住他,单手撑在案台上,另一手搂着他腰,垂下头跟他接吻。
十分钟后,料理机发出了“叮”的提示音。
晏南在那双唇上轻啄了下,放开他戴上隔热手套去取餐。将牛排和配菜分别装盘,淋上酱汁,被端来雪兰身旁。
对方垂着眼睫站在案台前,将两份牛排和时蔬切成了方便入口的大小,似乎就要在这里用餐了。雪兰看他动作,始终静着没有作声,直到他放下刀具,叉起一块喂过来时,才挨过去拖他手,把他从牛排前拉到了自己身前。
晏南顺从地停在他面前,手顺着他膝盖向上抚摸,继续给他喂牛排。
自然光从头顶的格窗落下,投在雪兰脸上,令他细腻失真得像件展览品。喂了几口后,晏南手指抚上他脸,轻暧地滑至下颌,捏起了小巧的下巴尖,垂眸靠近,舔去了沾在那张唇上的酱汁。
其实已经饿得可以狼吞虎咽,但两人却吃得不慌不忙,不一会就要停下接吻,情意绵绵又旁若无人,吻够了便安静地继续进食。
待红酒醒好,两人碰了杯。雪兰抿了口酒,勾着他手指晃了晃,突然提议说:“我们应该办个派对。”
“可以啊。”
晏南捏捏他脸,又去叉牛排喂他,看着他吃下,再自己随便吃口。
“把所有的酒都搬出来,”雪兰说,“我可以当调酒师。”
晏南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待他将杯中的红酒喝尽,便从他手中取走空杯,放在了一旁。
雪兰眨了下眼,瞟了眼不透明的醒酒器,不确定里面还有没有。目光瞥向另一杯还没怎么动过的红酒,雪兰软软唤了声——“晏南。”
灰眸轻悄睨了他一眼,晏南拿起酒杯饮了口酒液,靠过去吻住他,同他交换了一个带着酒香的吻。
雪兰勾着他脖颈不许他退走,细细在他口中寻找残余的红酒,热情得令人心旌摇曳。被放开后,军官有些神色复杂,沉默了会后问道:“这么喜欢喝酒?”
雪兰眼睛弯弯地看着他,宵眸中映着他的身影,一会后点了头,“对啊,你才发现吗。”
第138章 软禁
聚会上喝酒是很正常的事,但雪兰也没想到他们十来个人会将从瑟西亚买来的酒和船上克里姆人的储备全部喝光。
每个人似乎都有个值得烂醉的理由,连晏南也喝了很多,目光湿漉地拉着雪兰的手,跟他躲沙发的角落里静静接吻。
夜色渐深,周围的人一个个醉倒了,有的硬撑着返回房间,有人就地靠着睡倒,克莱拉沃几乎已看不出锥形,软烂在金属地面上,成了一滩黄绿色的果冻水。
音乐不知被谁关了,暗下的房间里已响起鼾声。不够宽敞的沙发上面对面蜷缩着两个人,他们不愿就此睡去,仍撑着酒意在低声说话。
雪兰捧着晏南的脸,眼睛湿润地看着他,悄声对他说:“我很为你骄傲,晏南,走到今天辛苦了……”
晏南握着他手,眼睛中也有水光在闪,“想到再坚持一下就能见到你,就好像还能一直拼杀下去,不会觉得辛苦……”
酒精催化着情绪,沉默对视着,两双眼中的情感皆赤裸深刻。大概是真的不清醒了,晏南将雪兰的手带到唇边亲吻,声音发哑地低喃,“宝贝,有你在我就不会输,所以……”
如果是清醒的状态,晏南大概问都不会问,只会靠观察或引导做出判断,就算最后真的被逼问出口,也只会点到即止,不会在明知结果的情况下选择自取其辱,理智撑着自尊,不会允许他太过失态,但现在情况不同,酒精侵占了大脑,理智所剩无几,只剩下一颗不安的心。
他停顿了很久,才抬起发颤的眼睫,请求地说:“至少在肃正结束之前——”
雪兰吻住了他的唇,没有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他给不出回答,硬要给答案也不会是对方想听的,所以不如给彼此留下体面。
醉了的军团长依然条理清晰,很快猜到原因。
心里的情感层叠翻涌,绵软的吻逐渐变得用力,压抑几息后,他突然将对方压翻在沙发上,把着他下颌,重重吸吮他的唇舌。
“只要你还有一点喜欢我,我就不会让你跟他走,”发烫的手指碾过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军官听不出情绪地说,“他敢出现我就杀了他。”
雪兰一声不吭,沉默地看他,眼瞳隐在暗光中,浮动的情绪却清晰直接——没有愤怒,只有哀伤。
这样的目光像是刺痛了晏南,眼睛被遮住,衣领被解开,他一口咬住了雪兰的颈窝——被那人留下吻痕的位置——牙齿深陷在肉中,用力像要将那块皮连着血咬下来。
雪兰疼得紧绷,却并不躲闪,安静地待在身下,对他给出的伤害逆来顺受。
腥热的血涌入口中,军官掉了泪,松开牙关讨好地舔他。
舌尖在伤口上极轻地磨蹭,眼泪顺着闭紧的眼睫不住地外涌。军官缓缓将他拥住了,力道越收越紧,逐渐密不透风。
“我错了,兰兰,别生我气,”低音贴着耳缘,对方哽哑地求他,“我比他更需要你,你不在他也能活,但我不行,你就当是可怜我……”
雪兰发抖地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尽量镇静地说:“你太醉了,晏南,别说了,睡吧。”
“宝贝……”
对方在他耳边低弱地唤他,不愿放手地紧扣着他,湿热的唇压在耳骨上,颠三倒四地说爱他。
雪兰不回话,他就一直说,眼睫已经疲惫地阖上,嘴唇却仍在翕合,强撑着不愿放弃。
眼睫已潮湿得压不住情绪,但雪兰仍是没有回话,直到对方彻底安静没了声息。
身量高挑的军官压在他身上,却比认知中轻很多,那副抗住了整个银河系肩膀,实际上远没有他人以为的强壮。
收拢手臂抱住对方,他软软挨在对方头侧,极悄声地,以气音回道:“我也爱你,晏南。”
-
克里姆星舰在几日后抵达了塞尼格斯。一走下登陆舱便觉天空很亮,云白风清,先走出的几人不约而同地驻足,只因这滋味怀念得令人心酸。以前不觉得塞尼格斯有什么特别,但如今却觉得这样的平静就是最美的风景。
指挥官走在最后,牵着雪兰走出军港,被前来接应的随行官请上了飞行器。
坐在后座上,随行官向晏南报备着日程,晏南静声回应,拿过晶体板查阅情况。
雪兰坐在一旁悄然打量他,军官正垂着眼睫操作晶体板,神色安静,从头到脚都是体面和从容,丝毫看不出那晚的失态。那日之后他也再没说过类似的话,自醒来后便好整以暇,像是那份焦虑不安的脆弱并不存在。
察觉到雪兰在看他,晏南放下手中的晶体板,打开前后座间的遮挡,将他抱去了腿上。抱着亲了会后,晏南道:“一会要去跟部长汇报,他知道你会去,你坐旁边等我就行。”
“……”
这种场合他去是很不合时宜的,对视着那双平宁无澜的灰眸,雪兰渐渐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那天晚上的话是真非假,晏南不会放他走,自回到塞尼格斯起,他便被软禁在了对方身边,将被严密看管,寸步不离。
雪兰想明白了,但不知道该怎么感受这件事——也许该生气,该想办法反抗,但他既提不起怒意,也无心抵抗,甚至微妙的,他有一种随遇而安的解脱感。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伤心男人和死鬼老婆
下一篇:当沙雕攻拿到虐文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