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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命湖[罪档案系列之一]

作者:鬼古女 时间:2022-11-30 09:01:49 标签:鬼古女

  秦淮说:“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一蓑烟雨咒》该怎么发展下去,谁也帮不了我。”他总算第一次承认新书进展的不顺。

  宁雨欣没有在为《一蓑烟雨咒》做助理,那么,是什么促使她对邝亦慧的失踪案产生了兴趣?难道仅仅是因为邓潇的造访?或者,邝亦慧的失踪案,是宁雨欣全心爱上秦淮的唯一障碍?

  那兰问:“记得你说过,《一蓑烟雨咒》引子二里的那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莫非,里面那个白衣女子,掐住了护士的脖子的那个,就是你妹妹?”

  秦淮一叹,点头:“难得你能憋一整夜,现在才问我。”

  那兰说:“不是一整夜,半夜而已。能憋得住,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答案。第一快嘴掌渡老板曾告诉过我,你们以前在昭阳湖岸边的一个破民房里居住;而引子二里的故事,就是发生在湖边的一个破民房里,女孩们聊天里也说,主人是个穷写书的,你说,还会是谁?”

  秦淮说:“我妹妹需要人照顾,那个时候,她bào力jīng神分裂的症状还不明显,所以当我晚上有事需要出门的时候,都会雇人来照看她。自从那次她伤了那名护士,我就再不敢轻易让外人和她接触,这方面,君君帮了我很大的忙。”

  “这么说来,那小护士虽然被你妹妹掐住了脖子,但并没有死?”

  “幸亏她还有个朋友陪着,否则真的难说了。另外一个女孩拉开了我妹妹,护士姑娘只是受了些轻伤。”

  “也就是说,从昭阳湖里浮出的女尸,五尸案的第一具尸体,并非那个叫沈溶溶的护士?”那兰微微有些吃惊。

  秦淮看上去比她更吃惊:“当然不是。怎么?巴渝生没告诉你吗?”

  又听到巴渝生的大名,那兰有些沮丧:“别提了,我白叫他声老师,真正和案qíng相关的信息,他都避而不谈。我想他做为警察,还是个头目,大概有些难言之隐;又怕把我卷到什么危险里,不好向党和人民jiāo代。”

  秦淮微笑:“他是重案组的队长,可不是一般的头目。所以,要得到最多的信息,直接通过这些头头脑脑,肯定不行。就好象,娱乐记者想扒到八卦,需要常打点奉承的,都是助理啊、摄影师啊、化妆师啊、司机啊什么的。”

  那兰立刻明白:“这么说来,你有不少关于五尸案的信息……否则,你也不会写到小说里来。显然,一蓑烟雨咒,就是关于五尸案的!”

  “可惜,你不再是我的写作助理,所以五尸案的事,只好留给下一个美女助理来做。你的重点,那兰同学,我们再复习一下:是谁害了宁雨欣?”

  还是有可能是你。那兰心想,宁雨欣在秦淮身边,有可能无意发现了什么线索,和邝亦慧的失踪有关,就开始调查。这也是她为什么警告自己秦淮的危险度。临死时要告诉自己的,说不定正是她的发现,对秦淮不利的证据。这么说来,杀害宁雨欣的就是秦淮。虽然他那时还在岛上泳滩边秀肌ròu,但可以雇佣杀手除掉宁雨欣,拿走那证据。

  可是,如果真的是证据,宁雨欣为什么不给警方,反而要给我?

  说明这“证据”,并不确凿,可能只是间接的一些信息。

  她忽然觉得,自己那句“我相信你的无辜”,是如此苍白,苍白得如同谎言。但扪心自问,当初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要相信他的无辜?

  “宁雨欣会不会也在调查五尸案?”那兰怕自己沉吟过久,被秦淮猜出心思,忙接过话题。

  “她从来没提起过,我也从来没和她谈过。”

  “但她看到过《一蓑烟雨咒》的引子二,对不对?”

  秦淮想了想,说:“因为和她的工作无关,我没有主动给她看过,但不排除她偷看。”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不知为什么,那兰不愿听任何亵渎宁雨欣的话。

  “你也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简单好不好?”

  那兰知道宁雨欣和“简单”二字相去甚远,但她不想和秦淮深入探讨,又问:“宁雨欣被害前的那天夜里,这岛上有位姓谭的老太太看见有蓑衣人在湖面上垂钓,好像又验证了那个传说……”

  “听说过‘小说家言’吗?这是文绉绉的说法,按普通话说,就是‘胡说八道’,谁要是相信我们编的故事,就是在相信怪力乱神邪教迷信传销老鼠会。何况,蓑衣人钓命是湖边这一带的老迷信了,很显然,老谭姨是心理暗示的受害者。”

  “你刚才还说,引子二里的描写都是确有其事,难道那两个女生看到一条小船上五个人在垂钓,也是假的?”那兰抓住了秦淮的漏dòng。

  秦淮说:“算你厉害,那个,倒是真的。那个护士和她的朋友,真的看到了一条小船,上面五个蓑衣人。”

  “能不能告诉我她们的名字?”

  “小说里不是有吗?”秦淮有些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别把我的脑子想得那么简单好不好?你怎么可能在小说里用别人的真名?何况,在那么恐怖的场景里。”

  第二十一章恶梦重温

  诗黛芬妮婚纱摄影是江京数一数二的影楼,生意总是爆棚,只有非周末工作日,影楼里才不会让顾客觉得bī仄。岑姗姗特意调休到周二,希望整个拍摄过程可以轻松流畅,不会有上前线下火海的感觉。

  事与愿违,人还是那么多,休息室里,一眼望去,上完妆的新娘新郎,如白山黑水,或者,白天鹅和黑乌鸦。现在人结婚离婚,不讲质量,只讲数量,婚纱摄影的生意才会那么好。和岑姗姗一起上班的一位护士,三十出头,就已经拍过三次婚纱照了。

  想到这儿,岑姗姗下意识地瞅向未婚夫,这位老兄的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休息室里的一幅电视,一场世界杯比赛的重播。她好像能看见未来的生活:另一场足球赛的画面在电视上,老公的双眼还是那么直勾勾的,唯一不同之处,是屁股从影楼别扭的人造革靠椅上移到了自家的沙发上。她有些沮丧地结束了对准老公的赏析,开始看周围的新娘们。她们大概和自己差不多,为结婚的事鞠躬尽瘁,厚厚的粉妆也掩不住憔悴。当然,表面上看,化了妆、做了头发(或者戴了假发套)后,新娘们个个趋近于美仑美奂,但她做护士的观察力敏锐,还是能看出姿色的差别。她比较满意,自己在这群伪天鹅里,至少是个中上等,粉妆和胭脂给她略平扁的脸庞增加了立体感,显得更优雅更明艳。

  她最羡慕的,还是那些天然素颜就优雅明艳的女孩,护校和医院里,总有那么几位卓尔不群的,不过今天的这间天鹅饲养场里好像还是缺乏明星,大概那些佼佼者都在做二奶……也不尽然,那里就有一位,看上去比大多数天鹅更年轻,短发、美腿,还没有上妆,却已经吸引了无数道准新郎们qiáng抑不住的目光;那女孩明眸顾盼,好像在找什么人,又好像迷失在了茫茫无际的天鹅湖。即便脸上挂着那迷失的神色,她仍带着一种出尘的气质,倒把这一众全副武装到每一根头发的新娘衬得俗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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