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2
咔嚓——第二张……
咔嚓——-第三张……
咔嚓——又一张……
咔嚓——又一张……
王总给他们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没有准备被子、毯子什么的,要遮羞简直找不到一样合适的东西。关键时候还是女人直觉好,惠子在被偷拍三张后迅速钻进桌子底下,并把桌布拉下来,桌布像幕布一样保护了她。但是,她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她钻进去的一瞬间被摄像师抓拍到了,那是极其色qíng又丢人的一幕:一个光溜溜的大屁股,像某幅蹩脚、粗俗的色qíng招贴画。
萨根开始只是靠那块法式鹅毛垫挡架,结果捉襟见肘,yù盖弥彰,让摄像师拍得更来劲。因为如果全luǒ的反而不宜流传,只能供老孙他们当枪使,像这样关键部位挡住了,就可以供人观赏,当笑柄把玩了……笑柄太多太多,多得让陆从骏盛不下!
一个小时后,陆从骏和老孙、小周、王总在隔壁喝酒,有点庆功的意思。一向话不多的老孙今天判若两人,表现yù特别qiáng,一开始就喧宾夺主,端起酒杯滔滔不绝:“喝酒之前我先来说两句,说什么呢?说说我今天为什么要在本饭店最好的地方请你们喝酒,为什么?为你,惠子,我要给你压惊。我偶然得知你最近受了莫大委屈,难怪你前段时间一直没来上班,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
说的都是王总刚才鸿门宴上的开场白,老孙想用这种方式向陆所长介绍qíng况并夸奖王总。王总憋着气,模仿惠子的声音加入进来:“王总……您……从哪儿……听说……我什么了……”
“啊哟,明人不说假话,你和萨根先生昨天在楼下西餐厅吃晚饭,我就在你们隔壁的卡座里,你们说的那些至少有一半我都听见了。”老孙说,学的还是王总的话。
王总叫:“错!你漏了一句。”
老孙问:“哪儿漏了?”
王总说:“我说‘明人不说假话’之后还有一句:‘不瞒你们说’。”
老孙说:“这句话漏了有什么关系,没变你的意思嘛。”
王总说:“你不是要学我吗,要学就学像一点,别让你们首长觉得我就是你这水平……”
酒过三巡,老孙又学王总敬惠子的酒,他有意矮下身子,腆起肚皮,学着王总的腔调说起来:“酒啊酒,上帝给人类酒就是因为人间有不平,有痛苦……你痛苦有多大,酒量就会有多大,来,惠子,gān杯!为了你有萨根这样的好叔叔gān杯!”
王总端着酒杯站起来,学的是萨根的样,先是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苦着脸拉长声音说:“惠子,为一个薄qíng人痛苦不值得,你恨他也好,爱他也好,就把他当做这杯酒,一口消灭它。”
老孙又学王总劝萨根喝酒,总之两个人你演我,我演你,把陆从骏笑得前仰后合,脸上的肌ròu都笑僵硬了。“行了,行了,别再说了,你们看,我脸上肌ròu都抽筋了,僵硬了。”陆从骏说,一边使劲地揉着脸。可是,陆所长,你在今晚这张酒桌上怎么能说“硬”这个词呢?两人趁机把话题转到萨根的被药力做得坚硬如钢的“根部”,更是笑料百出。
真的,笑柄太多太多!
次日凌晨,照片冲洗出来,陆从骏发现果然如此:由于药的威力,即使在摄像机面前,萨根的那玩意依然屹立不倒,翘得老高,充分体现出他作为一个混蛋极其无耻、下流的形象。
照片一大堆,他分别挑出六张,让老孙各备三份,立即给警察送去。他拿一份(六张)放在皮包里,准备自己用。相比之下,陆从骏对惠子钻在桌子底下的那张大屁股照片并不欣赏,他认为有点恶俗,又不能证明什么,没有被选中。
照片在手,这天夜里陆从骏睡得尤其踏实、香甜,没有傲梦,因为他当前的梦——陈家鹊出院——已经指日可待。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他暗暗安慰自己,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不需要做梦了。第七节
这天晚上,萨根和惠子是在警察局度过的,分别关在两个看守间里。萨根大叫大嚷,说他是外jiāo官,中国警察无权抓他。警察要看他证件,以为他没带,结果带了。
带了照样治你!照样羞rǔ你!
警察看着证件,一边说:“这是真的吗?让瞎子来摸一下也知道是假的。一个美国大使馆的堂堂外jiāo官怎么可能gān出这种下三滥的事,不可思议。这是猪狗不如的事,猪狗gān这种事也要挑个没人的地方,你撒谎也不打个糙稿,我罚你一夜站着!”
本来看守间里还有张板凳可以坐,这下被义愤填膺的警察踢走了。警察早打好招呼的,一切都按老孙和陆从骏制定的方案行事。第二天一大早通知美国大使馆和惠子家人,让他们来jiāo钱领人。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张扬他们的丑事。当然登报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一对陈家鹄效果一定更好,但怕伤及美国大使馆的感qíng,不敢造次。
第二天大使馆助理武官雷特连人带车,把萨根接走了。当然,警察不会忘记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向雷特呈上一份,雷特回去自然也不会忘记把它们jiāo给大使一睹。事后证明不登报的效果出奇得好,因为这维护了美国大使馆的名声,大使在处理萨根的过程中反而更加严厉:把萨根遣送回国!
这是陆从骏计划中没有想到的,属于意外之喜,至于陈家发生的一切事,都是他预想中的。
这天,陈家简直jī犬不宁,老头子接到警察通知后,当着警察的面对一家人咆哮:“你们给我听好,谁也不准去接她回来!这个女人从此再也不是我们陈家的人了!”又对警察说,“你走吧,我们陈家没有这个人!”说罢踉踉跄跄地上楼去,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陈母也在一旁哭丧道:“真是丢人啊,怎么出了这种事!家鹄啊家鹄,你看你娶的什么女人,禽shòu不如啊,我们陈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说罢也踉踉跄跄地上楼去,好像要去躲起来似的。
家鸿知道在老孙的计划中,家里必须要派人去把惠子接回来,而自己显然不便去,便怂恿家燕去。警察看家燕迟疑着,丢给她一句:“快走吧,在警察局多待一天你们要多付一天的钱,别以为我们是慈善机构。”说罢扬长而去。
家燕被家鸿推着,畏畏缩缩地跟着警察走了。
一个多小时后,差不多午饭前,家燕带着惠子回来,刚进家门就听到父亲在楼上的骂声:“你们别拦我,今天我非要赶走这个贱货!烂人!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要蒙受这种耻r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