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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黑

作者:王稼骏 时间:2022-12-10 14:21:30 标签:王稼骏

  “黑”的手深深cha入孟大雷的身体,掏出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有力的跳动都血花四溅。

  虽然知道是做梦,可还是疼痛难耐,梦中那种无法挣扎的束缚感压迫着孟大雷的全身。左胸正慢慢坍陷下来,表面的皮肤从四周迅速填平了此处,很快恢复了原样,但他的身体失去了生命的跃动。

  “黑”的身体如一团聚合的迷雾,他嘴里发出刺耳的叫声,突然,“呼”的一下挥散不见了,孟大雷的心随之消失。

  “我的心——”孟大雷大叫着从chuáng上弹了起来,才发现昨晚喝醉的自己,连衣服也没脱就睡了,贴身的衣服绞得他透不过气来,心脏跳得奇快,在胸膛里怦怦作响。

  一摸,原来是手机在口袋里振动。

  孟大雷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喂?张积啊,什么事?”

  “老孟,你的饵有消息了!”

  “快告诉我。”孟大雷用肩膀夹着手机,在口袋里翻找自己的枪。

  “你派去跟踪宁夜的同事,打来电话,说宁夜连夜赶去了丸山桥,现在住进了那边的旅社里,像是在等什么人。”

  “丸山桥?他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孟大雷抬腕看了看手表,距离昨晚让宁夜去医院不到十五小时,他已经远在他乡了。

  张积那里传来翻书页的声音:“我记得在宁夜的书上看到过这个地名。哦!这里,这里,他正是在丸山桥构思出第一篇‘黑’的故事的。你一定想不到,那是在什么时候!”

  孟大雷在chuáng上一个鲤鱼打挺,醉酒的脑袋一阵刺痛,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身体虽然迟钝,可他完全清醒了过来:“我马上就到局里来……”

  “黑”也许不是他,而是她,一个有条件参与所有案件,却从容将自己置身事外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夜的妻子。

  感谢万能的计算机网络,孟大雷轻点了几下鼠标,有关宁夜妻子的所有档案,便巨细无遗地全都在他的眼前了。

  蒋晓清,女,二十九岁,在离家出走前任职一家网络公司的前台接待,她是师范大学心理学硕士毕业。她有作案的时间,作案手段,她知道宁夜所有小说的构思,因为宁夜在书页上写到过,灵感归功于妻子。蒋晓清的身高体形,在乔装打扮后,与上泰大厦监控拍到的黑衣人有七分相似。

  只剩下一个问题,她的动机是什么?

  孟大雷继续看着她的资料,发现她就读的中学和卧轨的死者于滔的妻子是同一所,并且两人还是同班同学。让孟大雷理不出头绪的于滔卧轨之死,总算有了眉目,相信只要再去拜访一下死者于滔的妻子,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

  孟大雷没工夫在乱七八糟的房间中找枪,他觉得一定是昨晚不小心掉在哪里了,等下班回来再仔细找。

  他揉了揉发胀的眼珠,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家。

  本打算回警局的他,又改变了主意,跳上了开往“棚户区”的公jiāo车。

  孙敏看见门外又是孟大雷的圆脸,显得格外生气。

  “我就站在门口简单问你几个问题。”女主人没有邀请的表示,孟大雷只能站在门口询问。

  才问了几句,孙敏自觉马脚已露。

  本来对前来调查的警员印象就不好,听了几个问题后,孙敏拒绝配合回答,拿出菜刀要赶走孟大雷。

  看她的反应,孟大雷知道她丈夫的卧轨自杀确有猫儿腻。

  孙敏的菜刀越舞幅度越大,让孟大雷感觉形势不妙,他吼道:“不许动!”伸往腰际的手却什么也没摸到。

  这才想起枪没在身上。

  可随即他回忆起了昨晚凌薇的异常表现,正三心二意的时候,被孙敏推出了门外,大门“哐啷”一声关上了。

  张积的电话同时响起,总部发来命令,管辖区内发生枪击命案,让他迅速赶去现场。

  报出的案发现场地址,竟是凌薇的家。

  孟大雷如脱缰的野马般跑去,虽然心里祈祷着凌薇千万别出事,可下意识想象中的每一个影像,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片段。

  “凌薇,不要做傻事啊!”孟大雷捂着胸口,早晨梦中被挖心的地方,现在如擂鼓般震波阵阵。

  出租车的闷热空气,让孟大雷头晕目眩,打开了一点儿车窗,冷风猛chuī着他的头,他借此保持着冷静。他翻翻口袋,配的药已经吃完了,他无奈地将空瓶从车窗扔了出去。

  感觉越来越差,孟大雷泛起一阵呕吐感,是晕车还是旧病复发?他把车窗开到最大,大口大口吸着外面gān冷的空气。

  司机从反光镜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加快了车速。

  抵达目的地,从小区门口到凌薇家里的这段路,孟大雷硬挺着双腿,走进了案发现场。

  一摊刺眼的鲜血在房间正中,两条贯穿整个房间的轮椅轮胎印格外惹眼。现场勘查人员正清理着尸体,孟大雷拦下了抬运尸体的担架,他抓着白布的一角撩开,一颗如蛋壳破裂般的脑袋血ròu模糊。孟大雷不等看清死者的脸,便重新盖上了布,喘了两口粗气,转身在现场寻找着什么。

  不是凌薇,至少他确认了这一点。

  窗外的警车门外,停着一辆无人乘坐的轮椅,孟大雷模糊的视线让他看不清后座上的人。他转身出门,不争气的心脏里似乎被放了一百根针,每一次跳动,都激起钻心般的剧痛。

  勘查人员都看出了孟大雷有点儿不对劲,纷纷上来扶他,有人还开玩笑道:“老孟,你什么时候也晕血啦!”

  “我出去坐一会儿就好。”他找了阶楼梯坐下,看见两名勘查队员拿着物证袋里装的枪,正聊着案子。

  “没想到凶器居然是把警枪,不知是哪个倒霉蛋的。”

  “没想到山姗会自杀,感觉挺开朗的,居然会跑到别人家里开枪。”

  自杀?孟大雷意识到事qíng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他回想起来,刚才看见的尸体应该就是山姗了,两侧太阳xué的伤口,是举枪自杀造成的典型形状。

  可孟大雷知道,昨天明明就是凌薇替他拿的衣服,而枪就在衣服的口袋里。在那天取枪的时候,孟大雷记得凌薇就站在他身后,她知道孟大雷的身上有枪。

  孟大雷之所以有如此清晰的记忆,是因为他记得每一次与凌薇见面的qíng形,可美好的东西却被罪恶所替代,所有小心珍惜的回忆,成了指向凌薇的罪证。孟大雷真希望自己不是个警察,能够忽略常人不会在意的细节,在他的心中,只想留给凌薇一个女神的地位。

  此时,他的心更痛了。

  两名勘查队员没有看见孟大雷,继续聊着:

  “你认识死者?”

  “山姗嘛!接警中心的警花你都不认识?”

  “可惜了一朵花啊!你听说了没有?说是死者欠了不少外债,这次又来借钱,拿枪bī着对方,结果被拒绝后,用枪轰了自己的头。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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