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全书
大哥啊,心眼直,心眼好,
路上拾个金元宝。
走的快,走的慢,
转眼来到白菜摊。
这白菜,嫩又嫩,
多加尿素多上粪。
人家的白菜耷拉着头,
大娘的白菜亮油油。
这白菜,真不赖,
价钱便宜卖的快。
这个老大娘,老寿星,
老寿星,岁数高,
七个儿郎在当朝。
上管君,下斩臣,
征战沙场为人民。
(白)您呀,就是这当代的赊老太君。
越活越jīng神。
打起竹板我祝您,
寿比南山不老松,
四世同堂,一门孝忠。
(白)乖乖,俺可不敢当,求个儿孙平安就行啦,给你几毛钱,再赶个门,我也挺可怜的。
谢谢大娘你好意,
谢谢给我的人民币。
打起竹板响呱呱,
看见大哥卖豆芽。
(白)别唱啦,没钱。
(白)大哥,光拜人家不拜你,隔山隔海不合理啊。
(白)你胡唱个啥,我揍你。
这老板,脾气发,
发着脾气卖豆芽。
犯法的事,我也不gān,
我宣传国家的好文件。
我一不偷,二不抢,
永远都跟咱们党,
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想给,你就给,
现在的世道谁怕谁,
黑道白道咱有人。
(白)嘿,你还不简单,围这一大圈子人,我要不讲理我真不给你,走。
弯腰把钱拣起来,
旁边老板卖菠菜。
你卖菠菜公道秤,
给我几毛中不中?
(白)给你一毛行不?
这个大哥啦,
人家五毛你一毛,
一毛也多,一毛也少,
物资涨价你知道。
公厕屙屎也得两毛,
你说,你给一毛少不少?
(白)奶奶的,这要饭的也讲价钱。
走又走,观又观,
听到有人把我喊。
(白)最近跑哪去了,老乡,早没见你在这集上唱了?
(白)吆,能在地球看见你,我的心里真高兴,你忙,你忙。
竹板一打呱哒呱,
这个卖豆腐,好人家。
种huáng豆,磨豆浆,
一年四季天天忙,
人吃豆腐猪吃渣,
半年就能把财发。
姓张的,姓王的,
饭店都来卖你的。
(白)滚,再唱我揍你个小舅子,我给你钱,我给你个驴吊。
这掌柜,真会闹,
不给银钱要给吊。
你给吊,我也不烦,
吊给多了也卖钱。
说的老板发了火,
给我了一拳一家伙。
我迈起老腿跑的快,
一跑跑到鱼市台。
白鲢白,甲鱼黑,
小虾红,糙鱼青,
正好拜拜姜太公。
要拜我就拜到底,
太公的鱼竿传给你。
(白)日,给你五毛,再加一毛。
这个走又走,行又行,
杀猪杀羊也英雄。
刀子白来刀子红,
太平盛世你最能。
手里拿着公道秤,
买ròu的人,请放心,
买ròu回家孝母亲。
你看咱,中国申奥都成功,
你给我几毛中不中?
(白)他有钱,给卖羊ròu的要。
(白)卖羊ròu的行行好,明年就能生个小。
(白)给我磕个头,我就给你。
(白)呸!
上跪天,下跪地,
中跪父母高堂里,
要饭也要有骨气!
(白)给你闹着玩哩,还当真了,你这么大岁数,接住。
(白)要饭的,过来,唱唱我这酒,我的店刚开业,唱的好了给一块。
叫我唱,我答应。
这段小曲叫酒经。
(白)各位乡亲听好了。
酒场就是战场,
酒量就是胆量,
酒风就是作风,
酒瓶就是水平。
感qíng深,一口闷,
感qíng浅,舔一舔,
感qíng薄,喝不着,
感qíng厚,喝不够,
感qíng铁,喝jī血。
酒逢知己千杯少,
能喝多少喝多少,
喝了多少都正好,
会喝不喝就不好。
(白)说说某些领导gān部。
一次一口见了底,
这样的gān部爱集体。
一次一口喝一半,
这样的gān部得锻炼。
能喝八两喝一斤,
这样的gān部咱放心。
能喝一斤喝八两,
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能喝白酒喝啤酒,
这样的gān部得调走。
能喝啤酒喝饮料,
这样的gān部不能要。
白)说说古人。
杜康造酒今人卖,
李白留下酒招牌。
几人醉酒岳阳楼,
张飞醉酒献人头。
关公醉酒红瞪瞪,
诸葛亮醉酒借东风。
曹雪芹举杯叹红楼,
蒲松龄聊斋jiāo朋友。
(白)老板,给俺倒杯酒。
(白)唱完,唱完。
(白)俺买你的还不行,倒。
第三十二章采生折割
采生折割就是利用残疾或畸形来进行乞讨。
旧时也指残害人命,折割肢体,采其耳目脏腑之类,用来合药,以欺病人达到骗钱的目的。
据《淮稗类抄》载:乾隆时,长沙市有二人牵一犬,较常犬稍大,前两足趾较犬趾爪长,后足如熊,有尾而小,耳鼻皆如人……遍体犬毛也。能作人言,唱各种小曲无不按节。观者争施钱以求一曲。
《清稗类抄》记载了扬州城中的五位畸形乞丐:一男子上体胸间伏一婴儿,皮ròu合而为一,五官四体悉具,能运动言语。一男子上体如常人,而两腿皆软,若有筋无骨者,有人抱其上体而旋转之,如绞索然。一男子右臂仅五寸,手小如戟,而左臂长过膝,手大如蒲扇。一男子脐大于杯,能吸烟糙,以管入脐中,则烟从口出。一女子双足纤小,两rǔ高耸,而鄂下虬须如戟。于是赏钱者甚众。
《兰舫笔记》也记有同类qíng况:余在都中,每见有怪人,种种奇形……震泽城中市桥一女子,年十五,貌美而无足,长跪乞钱。
两个在火车上萍水相逢的旅客谈论过这样一段话:
一个说,“我那个地方,有个小孩是白头发,全身都是白的,所有的人都说他是被父母遗弃的,从他5岁左右就看到他在到处流làng,现在已经长好高了,还在流làng,我常想恐怕他这一辈子就是这么流làng了,从来没有人管过他,尽管我们这个城市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他。”
另一个说,“去年我们那里,街上见过一个怪人,他的脚已经肿的不成样了,水肿的脚都成透明的了,估计是正常脚的四倍,更奇怪的是他的屁股长在前面,他打着滚要钱,好多人围着看。”
1983年4月26日,广州huáng博区人民医院妇产科旁边的垃圾箱里不知被谁扔了个怪胎。胎儿有两个头,一个头大,一个头小。
这个怪物很可能是乱伦的产物。
当时那婴儿还活着,有数以千计的人围观,次日凌晨,人们再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怪胎不见了。
大概过了十几年,那垃圾箱早就不在,人们已经淡忘了这件事。在广州繁华的火车站出现了一个老年乞丐和一个少年乞丐。少年乞丐的脖子上长着个大瘤子,瘤子很象一个头,五官依稀可见。
他叫寒少杰,很多人称呼他为寒少爷,他就是那个垃圾箱里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