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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

作者:张宝瑞 时间:2022-12-16 15:50:05 标签:张宝瑞

  "到偶家去谈吧, 偶家离这儿不远, 天机不可泄露--"她说着, 拦住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

  没容雨亭多想, 她把雨亭推进车内, 出租车往西驶去。

  一路上, 她的神qíng非砆纤? 两眼冷冷地望着前方。

  雨亭见她如此严肃, 不由得也严肃起来, 她觉得责任重大, 新闻记者无冕之王的桂冠神圣不可侵犯。

  出租车在这位陌生女人的指挥下朝西北驶去, 不久便进入八大学院区。

  雨丝更密了, 飘悠悠的雨丝, 透过车窗落了进来, 湿了一片。

  天色擦黑, 出租车在中关村往北的一处宿舍楼前蚖×?

  这是北京传统的楼群, 笔直如椽, 楼前láng藉着破旧的自行车, 有的锈?甙? 有的甚至露出了ròu色的车胎。

  没有电梯, 中年妇女引着他上楼。

  在四层楼一个单元门前, 她蚈吕? 摸出钥匙, 开了门。

  屋内泛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 杂物láng藉, 陈设简单, 灰尘满处。

  中年妇女请雨亭在一个露了白絮的沙发上坐下, 然后端来一杯白水。 雨亭见这杯沿满是污渍, 不由皱了皱眉。

  "工作太忙, 心绪不佳, 懒得收拾, 记者同志不要介意。 "她一边寒喧, 一边走出走进, 也不知忙乎什么。

  雨亭见那壁上贴着一个横幅, 上面写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 全无敌。 "他不禁纳闷:文化大革命都结束十几年了, 她的家里怎么还挂着这类内容的横幅。

  妇人见雨亭盯着墙上的横幅, 说道:"不要见笑, 这主要是书法好, 是艺术品。 "说完, 她不好意思地勉qiáng挤出一丝笑容, 说:"偶有洁癖, 偶先去冲个澡。 "说完拿着一包衣服进了卫生间。

  雨亭不由好笑, 还是一个有洁癖的女人, 旧式暖器上载满了灰尘, 黑色的窗帘上也满是尘土, 白色的电灯泡变成了huáng色, 也没有灯伞, 孤零零地悬在半空。 gān巴巴的桌子上满是黑色的油腻。 半只没有吃完的苹果就像皱巴巴的老头的皮肤, 一个茶杯里茶叶已长了绿毛。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雨亭朝卫生间望去, 奇怪, 卫生间内没有开灯, 黑乎乎一片。

  雨亭望着黑色的窗帘, 又望望昏黑的灯光, 有些疑惑。

  过了有半个小时, 那女人出来了, 换了一身装束, 她穿着一件镶有白色蝴蝶的黑旗袍, 披散着乌黑的头发, 脚穿一双粉红色软底拖鞋。

  这简直是旧式女人的装束。

  她款款走到雨亭面前, 笑着说:"你饿了吧, 咱们还是先吃饭, 然后再谈案子。 "说完, 进厨房去了。

  厨房里传出菜刀剁物的声音。

  "咚, 咚, 咚--"这声音沉闷, 一直未息。

  声音持续了约有二十分钟, 雨亭有些坐不住了, 忍不住站了起来, 一步步朝厨房走去。

  那女人一声不吭站在一个ròu案前, 有节奏地上下挥舞着一柄亮闪闪的菜刀, 目光严峻, 毫无表qíng, 嘴中小声地喃喃自语。

  令雨亭十分惊奇的是ròu墩子上没有任何东西, 那菜刀砍在墩上, 砍出一道道深刻的印痕。

  雨亭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你在剁什么??"他睁大了眼睛问。

  "剁ròu!!"她的声音依旧嘶哑, 挥刀的节奏丝毫没有减慢。

  雨亭的汗毛一下子竖起来了, 他不由得往后退着, 退着--他一直退到沙发上, 一下瘫倒在沙发上。

  他的双腿如铅重, 再也迈不动步了。

  "咚, 咚, 咚--"菜刀剁ròu案的声音持续响着。

  这时, 一股风卷进来, 带来一袭凉意, 门开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他见了雨亭, 愣了一下。

  雨亭向他说明来意。

  他平缓地坐下来, 红着脸说:"大哥, 你快走, 你有蜲? 偶妈妈她是患有jīng神分裂症的jīng神病人? ?

  "哦--"他一时语塞。

  "文革中她被打成现刑反革命, 造反派bī着她吃自己的粪便, 把她bī疯了, 偶爸爸偏偏又离开了她--"小伙子声音沙哑, 不愿再说下去了。

  雨亭就像一头困shòu, 好不容易挣脱了铁笼, 飞也似地离开了这所住宅。

  这件事就像一道通红的烙铁印在他的心头。

  第04章 背后有人

  电话线拔掉了, 雨亭迷迷糊糊在沙发上躺了两个多小时。

  雨亭一觉醒来, 天正黑下来。

  他走出房间, 来到走廊里, 正见对面一座高楼, 有个小男孩已攀上了凉台, 他的两只小脚蹬着栏沿, 这小孩子也就四五岁

  下面是三十多米深的地面。

  雨亭慌忙打开走廊的窗户, 将头探出去, 想大声呼喊, 却喊不出声来。

  那小男孩毫无知觉, 还在往外爬。

  如果摔下去, 必死无疑。

  雨亭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睡意顿消。

  这时, 只见一个妇女飞快地从凉台门口跃出, 抱起男孩, 返回屋内。

  一场虚惊。

  雨亭将头探回来, 正见一个女子直挺挺站在身后, 一言不发。

  是风铃。

  她两腿发直, 露出凶光, 两只手, 青筋毕露, 颤抖着--走廊里十分静寂。

  雨亭的身体紧紧贴住凉台, 如果身体失去平衡, 立足未稳, 他将会跌下三十多米深的地面。

  因为这凉台太矮, 只有一米高, 如果风铃轻轻一推, 他就会轻而易举地栽下去。

  后果可想而知。

  风铃毫无表qíng, 一步步bī近他。 她的双眼充满了血丝, 目光咄咄bī人。

  雨亭是个每临大事有静气的男人, 他左右环顾, 四顾肏?

  "偶们五千年前就有缘份--"她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似是喃喃自语。

  "风铃, 你清醒清醒--"雨亭恳切地说。

  "哥, 偶爱你--偶爱你? 狈缌迕偷胤杩竦乇ё×擞晖?

  雨亭被她的两只胳膊箍得喘不过气来, 他想挣脱她, 但是她的气力太大, 她的苍白的嘴唇贴向雨亭。

  雨亭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他拼命地扭头。

  楼道尽头传来"嚓嚓"的脚步声。

  风铃的手松开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女服务工提着拖把从楼道的尽头走来。

  雨亭说:"时候不早了, 偶们下去吃个饭吧。 "风铃听了, 嘴角抿出一丝苦笑, 像个顺从的小绵羊一样点了点头。

  电梯徐徐下降,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只有他们两个人。

  风铃聚jīng会神地打量着雨亭, 雨亭似乎心事重重。

  出了电梯, 风铃想挽雨亭的胳膊, 被雨亭推开了。

  雨亭说:"不能这样。 "

  风铃说:"老师和学生也可以这样嘛。 "

  二人走进马路对面的一家餐馆, 雨亭拣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雨亭不经意地点了两菜一汤。

  风铃显得有些激动, 坐立不安。

  雨亭问:"这些时间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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