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无路
"这是偶的秘密。 "风铃似乎心不在焉地回答。
"偶感觉你的qíng感生活有过大起大落--"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她的神经, 她的眼睛不动了, 仿佛灵魂从襎兜牡胤椒chuī乩?
眼角溢出一颗泪花。
雨亭严肃地说:"你到底想要gān什么??"
风铃低下头, 沉思了一会儿, 毅然决然地说:"偶想做你的老婆!!"雨亭苦笑了一下, 说:"偶有老婆, 偶们的生活很幸福, 很充实。 ""不!!"风铃打断了他。 "第六感觉告诉偶, 你们并不幸福。 偶能给你带来幸福,偶能从qíng感上和生活上最大地满足你, 决不离开你半步--"雨亭下意识地玩弄着手中的茶杯, "偶是一个很传统的人, 是受过正规教育的人,何况又是一个领导gān部。 "
"领导gān部就没有七qíng六yù了??哥, 偶真的爱你, 偶们五千年前就有缘份, 偶可以做你的qíng人。 "
"偶刚才已经说过, 偶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偶今晚请你吃饭, 这是最后的晚餐。 这是工作区, 偶从前并不认识你, 偶们也谈不上是朋友, 这样闹下去对双方影响都不好,以后你再也不要和偶见面了, 更不要到工作区来了。 "雨亭说到这时, 瞅了瞅风铃, 只见她面色更加苍白, 双肩抽搐,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淌下来。
雨亭用余光瞥了瞥四周, 餐厅内就餐的人寥寥无几。
她嘤嘤哭泣。
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问道:"太太是不是不舒服了??"雨亭道:"乱弹琴!!你走开。 "
女服务员喏喏而退。
风铃破涕为笑, 嘴角又浮出一丝笑意。
雨亭说:"你要是尊重偶的话, 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风铃怔了一下, 一忽儿仿佛清醒过来, 气哼哼地说:"偶以后不会再来了, 也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 "说完, 伏桌呜呜地哭起来, 她哭得竟是如此伤心。
雨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思忖:至少她的神经不正常, 她一定受过深重的伤害, 她好像有时清醒, 有时恍惚。 多少年以来, 人们只注重身体的健康, 不注重心理的健康,历次政治运动的cháo起cháo落, 人们心理承受能力不同, 心理的脆弱程度不同, 心理健康往往被人们忽略。 特别是社会进入市场经济时代以后, 超负荷的运行, 竞争更加惨烈, 工作和生活节奏的加快, 发财致富的热望, 生活质量的对比, 加剧了人们的心理压力。 处于紧张状态的人有时渴望从真挚的qíng感中找到寄托, 寻觅宽松。 可是qíng感这东西往往莫名其妙, 份尽缘失, 有时便让人误入山穷水尽的处境。
雨亭有个朋友是个理论家, 谈起qíng感问题滔滔不绝。 一次与他的女下属在覮夜悼?
款而行时, 找到了感觉, 二人共涉爱河, 女子晕将过去。 原来这位女下属的丈夫是个xing恐惧者, 谈xing色变, 尽管这位女子绞尽脑汁, 多施伎俩, 也无济于事。 她的丈夫把她冒着风险找来的所谓毛片用锤子砸毁。 他们这种无xing婚姻一直持续了10年。 正当雨亭这位朋友与他的qíng人尽享xing竀? 突然有一天那女子提出与新欢分手。 雨亭的这位朋友痛苦万分, 决定割腕自尽。 也算他命大, 恰巧雨亭去电话询问它事, 得之此qíng, 火速赶到这位朋友的家, 在他的百般劝解下, 这位朋友终于从失恋的绝境中摆脱出来。
雨亭还想起一个叫平安的朋友, 他是某报纸记者, 在雨亭的文化沙龙中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谈起人生论述jīng辟, 许多妙龄女子视他为导师。 他也经砃Я蹬优庞墙?
难。 可是有一天早晨, 平安的母亲给雨亭打来电话, 告之他平安昨夜在居室自缢而亡。
这一消息如此突然, 当雨亭火急火燎赶到平安的住处, 看到平安冰冷的尸体, 尤其是他泛绿的脸庞以及紧闭的双眼时, 他怎么也想像不到这么一个谈笑风生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朋友, 因为患了抑郁症自杀身亡。 警察通过调查, 结论为自杀。 报社内部改革, 他被调整到其它版当夜班编辑, 由于不适应, 他渐生恐惧, 后来发展到由白发苍苍的老母亲陪伴他上夜班。 老母亲目送他走进报社, 只得在传达室里耐心等候。 但是也有人向雨亭透露一个讯息:平安在自杀前十天, 曾经独自一人去了一趟锦州, 来去匆匆, 只有两天。
他在锦州没有亲人, 听说是去找一个女人。
那么, 这个神秘的女人是谁??
平安自杀跟这个女人有没有关联??
这是一个悬念, 永远无法破译的悬念。
平安年迈的父母没有文化, 远在美国的妹妹又忙于生计, 那么这只能是悬念了。
人已经死了, 破解这个悬念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人类社会每日都有大批的繁衍和死亡, 革故鼎新, 吐故纳新, 新陈代谢, chūn去冬来,人本身如此渺小, 许多又是未解之谜, 生生死死, 无人理会了。
平安在遗书上写道:"偶苛活人世已无意义, 决定选择死亡。 "那么风铃呢??这个神秘的女子一定有着深刻的渊源, 她有时妙语如珠, 有时又语无伦次,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是凶, 是吉??
雨亭从心里不想再见到她。
晚上, 雨亭拖着?共豢暗纳碜踊氐搅四歉鲂≡?
好长时间没有洗澡了, 平房不像楼房, 没有卫生间, 厨房是临时搭起的小棚子, 四面透风。 平时雨亭洗澡都用一个大浴盆, 盆内蓄上多半盆热水, 然后洗浴。 他在厨房烧了两壶水, 灌满了3 个暖瓶。 然后从小西屋端来那个大浴盆, 置于卧室, 调好了水温。
雨亭把院门锁好, 走进卧室, 脱下衣物, 跳进浴盆。 他在毛巾上打好香皂, 正洗着。
只见台灯闪了一下, 又灭了。 屋内屋外, 一片漆黑。
雨亭跳出浴盆, 扭了一下台灯, 糟糕, 没有动静。
他恼丧地想:又是監账慷狭?
这时, 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
这哭声充满了哀怨, 凄凄切切。
雨亭一阵哆嗦, 恐惧之感又袭上心头。 他慌忙穿好衣服。
女人的哭声似乎是墙外, 又像是从小西屋里传出来的。
他走进小西屋, 杂物láng藉, 灰尘遍地, 漆黑一团。
雨亭在抽屉里摸出新买的監账? 来到电闸箱前, 借着月光一瞧, 果然是監账慷?
了, 他接好監账? 合上电闸, 只是卧室里的台灯闪了一下, 亮了。
雨亭又听到女人凄切的哭声, 好像是从小西屋里传出来的, 于是他又走进西屋。 他去拽灯绳, 没想灯绳已被人拽断。 他见墙角有个废弃的楠木箱子, 箱上挂满了灰尘, 堆在那里挺扎眼。 他怀疑哭声是从这箱子里发出来的, 于是走到这个木箱前。
他在木箱前, 有些犹豫。
恐怖又袭上他的心头, 箱子里究竟藏着什么??是衣物, 还是杂物。 如果是一具女尸,或是一颗人头, 或者藏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雨亭读过不少侦探恐怖小说, 充满想像力的头脑里正是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