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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

作者:[美]丹·布朗 时间:2022-12-21 20:56:36 标签:[美]丹·布朗 丹布朗

  诺尔顿思考了一下直接面对FS-2080可能带来的后果。仅仅是主动联系对方都有可能存在一定的风险。

  “先生,”诺尔顿说,“如果你主动联系FS-2080,你显然需要做得非常微妙。”

  教务长掏出手机时,眼睛里闪动着怒火。“我们已用不着考虑什么微妙不微妙了。”

  戴着涡纹花呢领带和Plume Paris眼镜的男子和他的两个旅伴坐在“银箭”列车的包厢里,尽量克制着不去搔挠他那越来越严重的皮疹。他胸口的疼痛似乎也加重了。

  列车终于钻出隧道,男子凝视着对面的兰登。兰登慢慢睁开眼睛,显然刚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坐在他身旁的西恩娜又将目光转向了男子的手机。由于刚才列车高速通过隧道时没有信号,她将手机放到了桌上。

  西恩娜似乎急于继续上网搜索,但她还没有来得及伸手去拿手机,它就突然振动了起来,发出一连串断断续续的铃声。

  患有皮疹的男子非常熟悉这铃声,立刻抓起手机,瞥了一眼亮起来的屏幕,尽量掩饰自己的惊讶之qíng。

  “对不起,”他说着站了起来,“是我病中的母亲打来的,我得接一下。”

  西恩娜和兰登颇为理解地点点头。男子说了声抱歉,退出包厢,沿着过道快步走进附近的一个卫生间。

  患有皮疹的男子接电话的时候锁上了卫生间。“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严肃。“我是教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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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箭”列车上的卫生间比商务班机上的卫生间大不了多少,里面的空间仅够让人转身。患有皮疹的男子结束了与教务长的电话jiāo谈,将手机装进口袋。

  一切已天翻地覆。他意识到整个景观突然逆转了,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找到自己的方向。

  我的朋友现在成了我的敌人。

  他松开涡纹花呢领带,注视着镜中自己那张布满脓包的脸。他的样子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可是与他胸口的疼痛相比,他的脸根本不算回事。

  他犹豫不决地解开几个扣子,拉出衬衣。他qiáng迫自己望着镜子……仔细查看着赤luǒ的胸口。

  上帝啊。

  发黑的区域变大了。

  他胸口中央的皮肤是青黑色的,昨天刚开始时只有高尔夫球大小,如今已经有橙子那么大了。他轻轻碰了碰柔软的肌肤,顿时痛得脸都变了形。

  他赶紧扣好衬衣纽扣,希望自己还有力气完成该做的事。

  接下来的一小时很关键,他想,需要采取一系列微妙的策略。他闭上眼睛,振作起来,盘算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的朋友变成了我的敌人,他又想到。

  他痛苦地深吸几口气,希望这能让他平静下来。他知道,如果打算隐瞒自己的意图,他就需要保持平静。

  要想演得有说服力,内心的平静至关重要。

  此人对于欺骗并不陌生,可他的心此刻在怦怦直跳。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欺骗别人,他提醒自己,这就是你的谋生之道。

  他硬着头皮准备回到兰登和西恩娜身旁。

  这是我最后的一场演出,他想。

  作为走出卫生间之前最后的预防措施,他取出了手机里的电池,以确保手机再也用不了。

  他脸色苍白,西恩娜心想。患有皮疹的男子重新走进包厢,痛苦地叹了口气,坐到座位上。

  “没事吧?”西恩娜问,一脸的关心。

  他点点头。“谢谢,没事。一切都好。”

  显然,她已经得到了对方愿意分享的所有信息。西恩娜转换方向。“我还得用一下你的手机,”她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再查一查总督的信息。我们也许可以在去圣马可大教堂之前先找到一些答案。”

  “没问题,”他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查看了一下显示屏。“哦,糟糕,刚才打电话时电就快用光了,现在看样子完全没电了。”他看了一眼手表。“我们马上就到威尼斯了,现在只好等待。”

  意大利海岸外五英里处,“门达西乌姆号”船上的高级协调员诺尔顿默默地望着教务长,后者有如困shòu一般在玻璃隔间里转来转去。教务长打完电话后,脑子一直在飞速运转。诺尔顿很知趣地在他苦苦思索时不发出任何声响。

  终于,这位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的人开口了,诺尔顿还从来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如此紧张过。“我们别无选择,必须让伊丽莎白·辛斯基博士看到这段视频。”

  诺尔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想表露出自己的惊讶之qíng。那个银发恶魔?也就是我们帮助佐布里斯特躲避了整整一年的人?“好吧,先生。要我想办法用电子邮件将视频传给她吗?”

  “上帝啊,不行。我们不能冒让公众看到这段视频的风险,那会引发大规模恐慌。我要你尽快把辛斯基博士请到这艘船上来。”

  诺尔顿惊得目瞪口呆。他想把世界卫生组织的总gān事请到“门达西乌姆号”上来?“先生,这种违反我们保密协议的做法显然风险——”

  “照我说的去做,诺尔顿!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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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箭”列车在飞速奔驰。FS-2080眼睛盯着窗外,注视着玻璃上倒映出来的罗伯特·兰登。这位教授仍然在苦苦思索,试图破解贝特朗·佐布里斯特在但丁死亡面具上留下的谜语。

  贝特朗,FS-2080心想,上帝啊,我真想他。

  失去之痛新鲜如昔。他们两个人相遇的那个夜晚宛如一个神奇的美梦。

  芝加哥。bào风雪。

  六年前的一月……但仍然恍如昨日。我踏着狂风肆nüè的华丽一英里上的积雪,竖起衣领以抵挡让人什么都看不见的雪盲。尽管天气寒冷,我仍然叮嘱自己,任何事都无法阻止我前往目的地。今晚机会难得,我可以聆听伟大的贝特朗·佐布里斯特的演说……就在现场。

  我已经看过这个人的所有文章,知道自己幸运地得到了专门为这场活动印制的五百张门票中的一张。

  我赶到报告厅时都快冻僵了,但我还是惊恐地发现报告厅里几乎空无一人。演讲取消了?!由于天气恶劣,芝加哥市几近瘫痪……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佐布里斯特今天才无法到场?!

  可是他来了。

  一个高大、儒雅的人走上了讲台。

  他个子很高……非常高……炯炯有神的绿眼睛深处似乎承载着世上的所有奥秘。他望着空空的报告厅——里面只有十来位铁杆粉丝——我为报告厅的空空dàngdàng而感到羞愧。

  这可是贝特朗·佐布里斯特!

  他凝视着我们,表qíng严肃。这一刻寂静得可怕。

  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地,他突然放声大笑,那双绿眼睛在不停地闪烁。“让这空dàngdàng的报告厅见鬼去吧,”他大声说,“我下榻的宾馆就在隔壁。让我们一起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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