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密码
索菲和兰登一起摇头。
提彬咧嘴笑了笑,关上了橱柜:“那好,那我们开始研究这骑士的坟墓吧……”
索菲摊开羊皮纸,将纸条递给了兰登。兰登读着那些诗句,缓慢而又认真地,诗是这样写的:
在伦敦葬了一位教皇为他主持葬礼的骑士。
他的行为触怒了上帝,因为违背了他的旨意。
你们寻找的圆球,本应在这位骑士的墓里。
它道破了玫瑰般肌肤与受孕子宫的秘密。
提彬说:“其实说来非常简单,第一句就是关键。你读读看怎么样?”
兰登猛地想起发生在1307年的那次臭名昭著的围剿圣殿骑士的事件——在那个充满不祥气氛的第十三日,黑色星期五,教皇克雷芒杀害并活埋了成百上千的圣殿骑士。“不过,肯定有无数被教皇杀害的骑士们的坟墓。”
“哦,不对不对。”提彬赶忙说道:“他们大多数人是被绑在刑柱上烧死的,然后被扔进台伯河,连个仪式也没有。然而这首诗指的是一个坟墓,一个位于伦敦的坟墓,它就在由郇山隐修会的军队——圣殿骑士们亲自建造于伦敦的教堂里啊!”
“你是说圣殿教堂?”兰登吃了一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它那里有坟墓?”
“当然,在那里,你会看到十个最让你触目惊心的坟墓。”
实际上,兰登从没去过圣殿教堂,尽管他在研究郇山隐修会的过程中,曾无数次参考过有关它的资料。
“实际上,它就在离圣殿教堂内通道上的舰队街不远的地方。”提彬说:“教堂现隐藏在比它大得多的建筑物后面。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它在那里。那真是yīn森可怕的地方。教堂从里到外,都带有异教的建筑色彩。”
索菲惊讶地问:“带有异教的建筑色彩?”
“绝对是异教徒的建筑风格!”提彬大声说道:“教堂的外形呈圆形。圣殿骑士们为了表达对太阳的敬意,抛弃了传统的基督教十字形的建筑布局和模式,建造了这座完全呈圆形的教堂。”他的眉毛狠狠地跳动了一下。“这就触动了罗马教廷的僧侣们敏感的神经。这与他们在伦敦市区复兴史前巨石柱的异教风格,也许没什么区别。”
索菲瞄了提彬一眼:“那诗的其余部分呢?”
这位皇家历史学家的高兴劲儿逐渐消失了。“我也说不准。这真让人为难。我们还得对那十座坟墓逐一认真检查呢。如果运气好,也许就会找到那座一眼就知道没有圆球的坟墓。”
兰登意识到他们现在离目标有多近了。如果那个失踪的圆球会泄露他们要找的密码,那他们就可以打开第二个密码盒。
“罗伯特,我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而且让你陷得这么深。”索菲说着,把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可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高兴。”
兰登觉得陡然生出几分意想不到的亲近来。
“如果我们找到《圣杯文献》,你看该如何处置呢?”她轻声地说。
“我有什么想法并不重要。你祖父把密码盒给了你,你会处理好的,因为直觉告诉你,你祖父会让你这么做的。”
“你赞成将《圣杯文献》永远地隐藏起来?”
“我是历史学家,我反对任何人损坏这些文献,而且我很乐意看到研究宗教的学者们,有更多的历史材料去探索耶稣基督非同寻常的人生。”
“你对我问题的两个方面都提出了反驳呢。”
“是吗?《圣经》给居住在这个星球上成千上万的人们设置了一个最根本的路标,《可兰经》、《犹太律法》,还有《巴利教规》,也以完全相同的方式,给信仰其他宗教的许多人指点了迷津。假如你我能找到一些与伊斯兰教、犹太教、佛教以及异教的传说相背离的材料,我们会那样做吗?我们会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对那些佛教徒说,我们能证明佛主不是从莲花里生出来的吗?或者告诉那些基督徒,耶稣不是真从处女的子宫里孕育出来的吗?那些真正理解自身信仰的人,通常也知道这些故事传说是隐喻xing的。”
兰登和索菲、提彬三人从“美洲虎”豪华车里钻出来,走到圣殿教堂内通道,他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米奇老鼠”牌手表显示将近七点半了。这三人,犹如在迷宫里行走一般,他们绕过许多建筑物,才来到圣殿教堂外面的小院里。那粗糙的石头,在雨中泛着青光,一群鸽子,在他们头顶的建筑里“咕咕”地歌唱。
伦敦古老的圣殿教堂全部是用法国卡昂地区出产的石头建造的。这是一幢引人注目的圆形建筑,有着撼人心魄的华美外表,中间一座塔楼,塔楼的旁边有个突出来的正殿。
“今天星期六,我们是来早了点。”提彬摇摇晃晃地走到大门前:“所以我想现在什么事qíng都不用做了。”
教堂的入口处是一块凹进去的石头,里面嵌着一扇巨大的木门。在木门的左边,看起来完全不协调地挂着一块公告牌,上面写满了音乐会的日程安排以及宗教仪式的通知。提彬读着公告牌上的告示,眉头紧皱起来:“他们要再过两个小时才向游客开放哩。”他走到门前,试着想把它打开,然而那扇门却纹丝不动。于是他把耳朵贴在木板上倾听。过了一会,他抽身走了回来,一脸诡秘的神色,他指着公告牌说:“罗伯特,你去查查宗教仪式的日程安排,行么?这个星期由谁来主持仪式的呢?”
在教堂里面,一位祭台助手用吸尘器差不多将所有祭祀用的座垫上的灰尘吸完,这时他听到有人在敲礼拜堂的门。他充耳不闻,不加理会。突然,敲门声变成了沉重的撞击声,仿佛有人在用铁棒砸门。这名年轻人关掉吸尘器,怒气冲冲地朝门口奔去。他从里头一把将门“哐”的拉开,看到三人站在门外。是游客吧?他咕哝着说:“我们九点半才开门哩。”
那个身材矮胖的男人,很明显是他们里头的领军人物,他拄着拐杖走上前来,说:“我是雷·提彬爵士。”听他的口音,倒像是一位颇有身份的正宗英国人。“你肯定知道,我是陪克里斯托夫·雷恩四世及其夫人一道来的。”他走到一边,夸张地朝站在他们背后的那对模样俊秀的夫妇挥了挥手。女人看上去很温和,长着一头茂密的暗红色头发。男人个子挺拔,黑色头发,看上去似乎有点眼熟。
那名祭台助手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克里斯托夫·雷恩爵士是圣殿教堂最有名望的赞助者,在圣殿教堂遭受伦敦大火灾的侵袭后,他曾采取了所有的修复措施。不过他早在18世纪初期就已经去世了。
“雷恩夫人,”拄拐杖的人说,“你能不能把骨灰盒拿出来,给这位粗鲁的年轻人瞧瞧?”
女人犹豫了一会,然后,似乎是刚从梦里醒来,她把手伸进背心口袋,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外面包了一层布的圆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