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原因一定是――对了,合乎逻辑――她的丈夫……
安惠所先生的目光轻柔得扫过苏珊的肩头落在葛瑞格。班克斯的身上,他心不在焉的站在那里削着一支铅笔。
一个有着一头红huáng色头发、瘦长、脸色苍白、没有什么特色的年轻人。在苏珊色彩浓厚的个xing掩盖之下实在很难了解他本人是个怎么样的人。难以捉摸的家伙――相当怡人,随时准备附和――一个唯唯诺诺的"是"先生。然而这样的描述似乎还不尽人意。葛瑞格。班克斯的谦逊之中带着某种暧昧的不安。他不是一个匹配的对象――然而苏珊坚持嫁给他――不顾一切反对――为什么?她看中他什么?
如今,婚后六个月――"她为这家伙疯狂,"安惠所先生在心里自言自语。他看得出来。很多婚姻出问题的太太都去找过伯纳德。安惠所公司。狂爱着先生后来才发现根本不值得一爱的太太,对表面上看起来很有魅力、完美无瑕的先生感到厌烦、恶心的太太。
女人到底看中了某些特别的男人什么,是超出具有一般智能的男人理解范围之外的。就是这样。一个在其他每一方面都很聪明的女人,在碰上了某些特别的男人时,都可能变成一个十足的傻瓜。苏珊,安惠所先生心想,就是这种女人之一。对她来说,这个世界就是绕着葛瑞格而转,而这是非常危险的现象。
苏珊加重语气,愤慨地说着。
"――因为这太丢脸了。你记得去年在约克郡被谋杀的那个女人吧?连个凶手的影子都没捉到。还有在糖果店里被黑鬼杀害的老妇人,他们拘留了某个人,然后又放他走了!"
"要有证据才行,我的好女孩,"安惠所先生说。
苏珊没听他的。"还有一个案子――一个退休护士――用一把小手斧或大斧头――就像柯娜姑妈一样。"
"老天,你好像对这些罪案相当有研究,苏珊,"安惠所先生和气地说。
"自然会记得这些事――而且在有某一个自家人被杀害――又是非常相似的方式时――我是说,这显示一定有很多那种人在乡间游dàng,破门而入,攻击孤单的妇女――而警方竟然不闻不问!"
安惠所显示摇摇头。
"不要小看警方,苏珊。他们是一帮非常jīng明、有耐心的人――而且执着。只是因为报纸上没有再提起,并不表示一个案子了结。差太远了。"
"然而每年还是有几百件没破的案子。"
"几百件?"安惠所先生一脸怀疑。"是有几件没错。不过有很多时候警方知道谁犯了罪却苦于证据不足无法起诉。"
"我不相信,"苏珊说。"我相信如果你确切知道谁犯了罪你总是能找到证据。"
"我怀疑。"安惠所先生若有所思地说。"我非常怀疑……"
"他们有没有任何概念――柯娜姑妈的案子――可能是谁gān的?"
"这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他们也不会告诉我――而且时候还早――你得记住,这件谋杀案前天才发生的。"
"一定是某一种人,"苏珊感慨地说,"一个惨无人道,也许有点痴呆的类型――一个退伍军人或是监狱逃犯。我是说竟然用斧头那样――"
安惠所先生表qíng有点滑稽,扬起眉头喃喃念道:
"丽姬。波登拿斧头
砍她父亲四十下
当她看到她的杰作
又砍了她母亲四十一下"
"噢,"苏珊气得脸色涨红,"柯娜又没有亲戚跟她住在一起――除非你指的是她的伴从。而且不管怎么样,丽姬。波登后来被释放了。没有人确实知道她沙了她的父亲和继母。"
"这确是一首相当损人名节的歪诗,"安惠所先生说。
"你的意思是真的是那个伴从下的手?柯娜有没有留给她任何东西?"
"一个不值什么钱的石榴石胸针和一些只有纪念价值的渔村写生画。"
"除非是白痴――谋杀总得有个动机。"
安惠所先生低声轻笑几声。
"就目前所知,唯一有动机的人是你,我的好苏珊。"
"这是什么话?"葛瑞格突然走向前来。他有如大梦初醒。他的眼睛露出凶光。他突然不再是一个可以忽视的背景人物。"苏珊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意思――说这种话?"
苏珊突然说:
"住嘴,葛瑞格,安惠所先生并没有任何意思――"
"只是开个玩笑,"安惠所先生道歉地说。"恐怕不怎么高明。柯娜把她的财产,悉数遗留给你,苏珊。不过对一位刚刚继承了几十万英镑的年轻女士来说,一份最多不过几百英镑的遗产,恐怕不足以构成谋杀的动机。"
"她把她的钱留给我?"苏珊语气惊讶。"真是奇怪。她甚至可以说不认识我。你想,她为什么这样做?"
"我想她听说你的婚姻――呃――有点困难。"葛瑞格回去继续削他的铅笔,一脸yīn沉。"她自己的婚姻也曾出过一些麻烦――我想她有同病相怜之感。"
苏珊蛮有兴趣地问:
"她嫁给了一个一家人都不中意的艺术家,是吧?他是不是个好艺术家?"
安惠所先生断然地摇头。
"她住的地方还有没有他的画?"
"有。"
"那么我会自己判断,"苏珊说。
安惠所先生对着苏珊坚毅的下巴微微一笑。
"就这么办吧。无疑的,我是个老古板,对艺术的看法十足的守旧,不可救药,不过我真的不认为你能驳倒我的看法。"
"我想我该到那里去一趟,看看是个什么样子。现在那里有人吗?"
"我已安排纪尔克莉斯小姐留在那里,直到我进一步的通知。"
葛瑞格说:"她的胆子一定不小――留在谋杀案的房子里。"
"我该说,纪尔克莉斯小姐是个相当明理的女人。此外,"律师冷淡地加上一句,"我不认为在她找到新工作之前她有其他任何地方可去。"
"这么说柯娜姑妈一死就让她放单了?她――她和柯娜姑妈――亲密吗――"
安惠所先生好奇地注视着她。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还算亲密,我想,"他说。"她从没把纪尔克莉斯小姐当佣人看待。"
"也许对待她比那样糟糕,"苏珊说,"时下这些可怜的所谓'淑女'们是被社会遗弃的一群。我会试看看帮她找个高尚的工作。这不难办。任何愿意做点家事和做做饭的人都像huáng金一样值钱――她做饭吧?"
"噢是的。我想她不愿意做她所谓的――呃――粗重的。我恐怕不太明白什么是'粗重的'。"
苏珊的表qíng显得更加有兴趣。
安惠所先生看下腕表说:
"你姑妈指定提莫西做她的遗嘱执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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