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
“这,”海伦缓缓地说,“恐怕太难--”
“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难。我已经想好一个办法。房子,已经卖出去了。安惠所先生可以对他们这样宣布。邀请他们聚集在这里,在家具摆设等等拍卖出去之前,各自挑选他们自己喜爱的东西。可以挑个大家方便的周末。”
他顿了顿然后说:
“你看,这不是很容易吗?”
海伦注视着他。她的一对蓝眼显得冰冷--几近于结冻。
“你是在为某人设下圈套吗,波洛先生?”
“啊呀!我真希望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不,我仍然在虚心求证中。”
“可能,”赫邱里。波洛若有所思地说,“会作某些考验……”
“考验?什么样的考验?”
“我还没有想好。再说不管怎么样,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我才能也接受你的考验?”
“你,太太,已经被剔除到幕后。现在有一点不能确定,我想,年轻的那些都会来,但是很难保证提莫西。亚伯尼瑟先生一定会来,不是吗?我听说他从没离过家。”
海伦突然微微一笑。
“我想这一点你倒是很幸运,波洛先生。我昨天听摩迪说,她们家正有工人在油漆,而提莫西非常受不了油漆的味道。他说那很严重伤害到他的健康。我想他和摩迪会乐于到这里来--也许待个一两星期。摩迪还不太能走动--你知道她的脚踝断了?”
“我没听说过。真是不幸。”
“幸好他们有柯娜的伴从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帮忙。好像她已成了他们一项珍宝。”
“那是怎么一回事?”波洛突然面向海伦。“他们要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去的?谁提议的?”
“我想是苏珊安排的。苏珊。班克斯。”
“啊哈,”波洛很有兴味地说,“原来是小苏珊出的点子。她倒很喜欢替人安排。”
“苏珊是个非常能gān的女孩,我很惊讶。”
“不错。她是能gān。你有没有听说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差一点被一块下过毒的结婚蛋糕毒死?”
“没有!”海伦一脸惊吓。“我现在想起来了,摩迪是在电话中说过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刚出院,不过我没想到她为什么住院。中毒?可是,波洛先生--为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吗?”
海伦突然激动地说:
“噢!把他们都找来这里!找出真相!不能再有任何谋杀了。”
“这么说你愿意合作?”
“是的--我愿意合作!”
(15)
“那块油毡布看起来不错,琼斯太太。你对挑油毡布真有一手,茶壶在厨房桌上,你自己先去喝吧。我把茶点送上去给亚伯尼瑟先生就来。”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端着茶点,快步踏上楼梯。她轻敲提莫西的房门,房内传来一声咆哮,她jīng神勃勃地走进去。
“咖啡和饼gān,亚伯尼瑟先生。我希望你今天感到开朗些。这么可爱的一天。”
提莫西咕噜几声,怀疑地说:
“那杯牛奶上有没有浮脂?”
“噢没有,亚伯尼瑟先生。我非常小心地撇掉了。再说我把小滤网带上来了,以防又结成油脂。有些人喜欢,你知道,他们说那是奶油,而事实上也是。”
“白痴!”提莫西说。“那些是什么饼gān?”
“是可口的消化饼gān。”
“不值一吃的东西。只有姜汁饼gān才值得一吃。”
“恐怕这个星期天买不到姜汁饼gān。不过那些真的非常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
“谢了,我知道它们是什么味道。你不能不动那些窗帘吗?”
“我想你可能喜欢有一点阳光。这么一个阳光普照的日子。”
“我要这个房间保持黑暗。我的头痛死了。都是油漆味,我一向对油漆很敏感,都快毒死我了。”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闻了闻,心qíng开朗地说:
“这里并不太闻得到。工人是在另一头油漆。”
“你没有我敏感。有必要把我在看的书都放到我够不到的地方吗?”
“对不起,亚伯尼瑟先生,我不知道那些书你都在看。”
“我太太在什么地方?我有一个多钟头没见到她了。”
“亚伯尼瑟太太在沙发上休息。”
“叫她上来这里休息。”
“我会告诉她,亚伯尼瑟先生。但是她可能睡着了。再过十五分钟如何?”
“不行,告诉她我现在需要她。不要乱动那条毛毯。我喜欢它那样子。”
“对不起,我以为它滑下去了。”
“我喜欢它滑下去。去找摩迪,我要她来。”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回到楼下,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摩迪。亚伯尼瑟正翘起脚看小说。
“真对不起,亚伯尼瑟太太。”她抱歉说。“亚伯尼瑟先生找你去。”
摩迪一脸惭愧地把小说丢到一边去。
“天啊,”她说,“我马上去。”
她拎起拐杖。
提莫西在她一进门就大吼:
“你可终于来了!”
“我很抱歉,亲爱的,我不知道你需要我。”
“你找来的那个女人会把我bī疯掉。像只发狂的老母jī一样,唠叨个不停,烦都烦死人了。真是典型的老处女。”
“抱歉她吵了你。她只不过是热心想帮忙。”
“我不要任何人帮忙。我不要一个讨厌的老处女老是对我喋喋不休。而且,她真他妈的会作弄人--。”
“只有一点点,也许。”
“把我当成是一个烦人的三岁小孩子看待!简直叫人发疯。”
“我相信你说的没错。但是请务必,提莫西,请务必试着不要对她粗鲁。我的qíng况还是非常糟--而且你自己也说她菜烧得不错。”
“她的菜烧得还可以,”亚伯尼瑟先生不qíng愿地承认说。“不错,她称得上是个好厨师。但是把她留在厨房里,我只要求这一点。不要让她上来烦我。”
“当然,亲爱的,当然。你觉得怎么样?”
“一点也不好。我想你最好还是找巴顿来看看我。这个油漆味影响到我的心脏。你摸摸我的脉搏--跳得这么不规律。”
摩迪不发一言地摸着。
“提莫西,我们住到旅馆去等油漆好了再回来好吗?”
“那太làng费了。”
“那有什么关系--现在来说?”
“你就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奢侈得不可救药!只因为我们得到了一小部分我哥哥的遗产,你就以为我们可以永远住到瑞滋饭店去。”
“我并没有这样说,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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