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
安惠所先生叹了一口气。
“你让我放心了不少。她本来可能危机重重。”
“当然她本来是危机重重!”
安惠所先生深受感动地说:
“我非常敬重海伦。亚伯尼瑟,一向都是如此。一个非常不凡的女人。
她的生活或有些--我该怎么说?--秘而不宣的事?”
“啊?有秘而不宣的事?”
“我一直都这样想。”
“因此才会有别墅在塞普路斯。是的,这说明了很多……”
“我不希望你开始想--”
“你没有办法阻止我想。不过,现在我有一件小小的任务要jiāo给你,等一下。”
暂停了一下,然后波洛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得确定一下没有人在偷听。还好。现在我们来说我要你去做的事。
你必须准备一下远行。”
“远行?”安惠所先生听起来有点恐慌。“哦,我明白了--你要我到恩德比来?”
“完全不是。这里由我负责。不,你不用跑这么远。你的旅程不会离伦敦太远。你到贝瑞。圣艾德蒙去--(我的天!你们英国的城镇名可真是的!)到了那边后,租一部车到福迪克屋去,那是一家jīng神病院。找到潘瑞斯医生,向他详细调查一个最近出院的病人。”
“什么病人?不管怎么说,当然--”
波洛打断他的话说:
“这个病人的名字是葛瑞格。班克斯。查查看他是因为那一种jīng神病而接受治疗的。”
“你是说葛瑞格。班克斯jīng神不正常?”
“嘘--说话小心,好了--我还没有吃早餐,我想你也还没吃吧?”
“还没有。我太急躁--”
“我知道。那么,我请你,好好吃顿早餐,镇静一下。十二点有一班不错的火车到贝瑞。圣艾德蒙。如果我还有什么消息,在你出发之前会打电话告诉你。”
“你自己多小心,波洛,”安惠所先生有点担心地说。
“啊,对了!我,我可不想被人用大理石门挡敲我的头。你可以放心,我会小心预防的。好了--暂时--再见了。”
波洛听到对方挂断的声响,然后他听到非常细微的第二声“咔嚓”声--兀自微微一笑。有人在大厅里放下听筒。
他走出去到大厅。没有人在那里。他蹑手蹑脚地走向楼梯下面的壁橱。
这时蓝斯坎伯端着一盘土司面包和一只咖啡银壶走出来,看到波洛从壁橱那边冒出来,有点感到惊讶。
“早餐已经准备好在餐厅里,先生,”他说。
波洛深思地审视着他。
这位老主仆脸色苍白而且惊惧。
“勇敢一点,”波洛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切都会好转的。端杯咖啡到我卧房去不会太麻烦你吧?”
“当然不会,先生。我会叫珍妮送上去,先生。”
赫邱里。波洛爬上楼梯,蓝斯坎伯不以为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波洛穿着一件怪异的丝袍,上面都是三角形、四角形的图案。
“外国人!”蓝斯坎伯愤愤地想。“外国人在这幢房子里!而里奥太太脑震dàng!我真不知道再下去会怎么样。自从理查先生去世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赫邱里。波洛从珍妮手中接过咖啡时,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的同qíng话语颇得珍妮之心,因为他qiáng调她发现里奥太太时,一定受到不少惊吓。
“是的,你说的没错,先生,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打开书房的门看到里奥太太躺在那里时的感受。她躺在那里--我赶快过去。发现她没有死。
她一定是站在那里讲电话时昏倒了--想不到她竟然一大早就起来了!我从没见过她这么早起过。”
“想不到,是的!”他随意加上一句:“我想,那时还没有其他人起来吧?”
“老实说,先生,提莫西太太那时已经起chuáng。她一向就早起--经常在早餐之前出去散步。”
“她是属于早起的一代,”波洛点点头说。“现在的年轻人--他们不会那么早起chuáng吧?”
“不会,你说的对,先生,我端茶去给他们,一个个都还在呼呼大睡--而我自己已经去得晚了,受了惊,找医生来,又得自己先喝一杯镇定一下自己,耽误了不少时间。”
她离去。波洛回想她所说的话。
“摩迪。亚伯尼瑟已经起chuáng了,而年轻的一代都还在chuáng上--可是这并表示什么,波洛心想。任何人都可能听到海伦开门的声音,而跟随她去偷听--然后回chuáng去假装呼呼大睡。”
“但是如果我推断的没错,”波洛心想。“而且终究我推断正确是很自然的事--这是我的习惯!--那么,没有必要探究谁在这里谁在那里。首先,我必须为我的推论找出证据。然后--我发表一下小小的演说。然后坐下来,看看会发生什么……”
珍妮一离开房间,波洛便把一杯咖啡喝光,穿上大衣,戴上帽子,离开他的房间,敏捷地跳下后面的楼梯,从侧门出去。他轻快地走了四分之一英里路,到电讯局去打长途电话。不久他便再度跟安惠所先生通话。
“是的,又是我!不用理会我原先jiāo付给你的任务。那是假的!那时有人在窃听。现在,我的朋友,谈谈真正的任务。你必须,如同我原先说的,搭火车,但不是到贝瑞。圣艾德蒙去。我要你到提莫西。亚伯尼瑟家去。”
“可是提莫西和摩迪现在人在恩德比。”
“不错。他家没有人,除了一个叫琼斯的妇人,他花了不少钱劝说她留下来帮他们看家。我要你做的是,到那里去拿样东西!”
“我的好波洛!我可真的没办法降格当起小偷来!”
“不会是要你去偷。你跟认识你的琼斯说,亚伯尼瑟夫妇要你去帮他们拿样东西到伦敦,她不会起疑心。”
“是的,也许不会。不过我不喜欢这样做。”安惠所先生以非常不qíng愿的语气说。“为什么你不能自己去拿。”
“因为,我的朋友,我是个陌生的外国人,琼斯太太见到我会立刻起疑,难题就产生了!对你,她就不会了。”
“是的,是的--我明白。但是提莫西和摩迪知道了会怎么想?我认识他们已经四十多年了。”
“你也认识理查。亚伯尼瑟四十多年了!而且你打从柯娜。蓝斯贵尼特还是个小女孩开始就认识她了!”
安惠所先生以“壮士断腕”的语气说:
“你确定这真的有必要,波洛?”
“这像战时海报上的问题一样,‘你的征途真的有必要吗?’我告诉你,有必要。非常必要!”
“那么你要我去拿的是什么东西?”
波洛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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