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杀人回忆
“自从和你结婚后,我从没有和别的人睡过,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继续解释道。
他表情一滞,最后沉声说:
“我也是”
他的回答让我突然羞涩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在成年男子面前感到难为情,我突然很想问他:
“那你还赶我走吗?”
还没待我开口,他好像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一样突然直截了当地问:
“陈佳,你愿意一直陪着我,看着我死吗?如果你愿意,那我们就继续在一起。”
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这一次,我依旧说:
“我愿意。”
说完,我坐在椅子上,哭得像个孩子。
在他的面前,我仿佛总是不够坚强,总是扮演着那个流泪的角色。
平日里,我是讨厌这种脆弱的,但是今天,我忽然喜欢起来。
因为他站了起来,正伸出手,掠过桌子,抚摸着我的头。
原来,隔着这么长的餐桌也是可以触摸·到对方的,不过那距离,只有他才能够跨越。
第5章 裴叶
茶马酒吧,在我眼中就是提供茶、酒,和马子的酒吧。
这么讲,或许不太严肃,但我从事的行业恰恰属于中国最能胡编滥造的行业,所以这种不严肃也没什么问题。
我是接了季燃的电话后赶来的,到了酒吧,看到他正坐在一侧的卡座里。除他之外,还有三个人,两女一男。
他分别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钢琴家娄玉清先生。”
我点点头,“娄先生好,久仰大名。”
对方一笑,连连摆手,“不敢当……”
“这位是她的夫人陈佳,我们市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
我同样点了点头,和陈佳握了手。
他最后介绍起自己身边女孩来,“这是我妻子,美雪。”
我本来也是想同她握手的,但是手还没伸出去,便被她脸上的一抹笑容拒绝了,那笑容明亮,温婉,却饱含距离。
“这是我们公司的编剧裴叶裴先生。”
我坐下后,依然觉得“美雪”这个名字很不寻常,“みゆき?”我喃喃道。
“你会日语?”她惊讶地问。
“大学专业就是日语。”我解释道。
“我太太是日本人,全名叫藤原美雪。”季燃不咸不淡地说。
这下轮到我惊讶起来,“真的?”
美雪点了下头,陈佳却有些奇怪地问:“裴先生平时不看新闻的吗?”
季氏集团独子的结婚典礼,同时又是中日跨国婚姻,社会轰动效果可想而知,想来媒体自然不会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陈佳的疑问让我有些尴尬,正想着如何回答的时候,季燃替我解释道:
“据我所知,裴作家从来不看新闻,创作的时候甚至会把手机锁在柜子里……”
“难道你现在还是手书?”陈佳比了一个握笔疾书的姿势。
我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
·
那天季燃把我喊去是为了确认一部新电影的剧本创作,而电影的配乐他想拜托娄玉清负责。
我们四个人一直聊到很晚,只有美雪全程没有说话,只是裹着一件米黄色风衣,安静地喝着母树大红袍。
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凌晨时分,除了美雪和陈佳以外,我们三个人全部喝得烂醉。
最后季燃的司机把车开到了酒吧门前,娄玉清的车有陈佳驾驶,我则孤身一人,立场尴尬,本想打出租车,季燃却突然转过身说:
“裴作家,地方给你安排好了,今天你就不要回去了……”
面对他们四人同时注视的目光,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额头,说: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妞都给你准备好了,你难道不给我面子?”季燃把头搭在美雪肩上,醉醺醺地问。
“好……好。”我连连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
“四方酒店,哪间房你知道……”
说完,季燃便在保镖和司机的搀扶下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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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酒店很近,就在不远的街角,我晃了晃脑袋,直接步行了过去。
酒店的2812房间是专门为季燃保留的行政套房,每年光租金就以百万计。至于他为什么不住附近更豪华的季氏酒店,偏偏花钱在这个档次略低的五星级酒店里租一个长期的房间,显然不是为了打麻将。
到了房间之后,我先去浴·室洗漱,洗漱完毕后便头昏脑涨地躺在了床·上,不久之后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依旧混混沌沌,同窗外的世界一样,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到有清晰的敲门声传来,我猛然醒来,开了灯,打开手机一看,2点25。
我下了床,趴在猫眼上朝外望了望,却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一截不断摇晃的木头。看起来既不像庄严的警察查房,又不像季燃为我准备的国色天香。
我皱着眉想了想,最后扯开了门口的链条。
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正孤零零地在门口站着,背上背着一把大大的木吉他。
看着眼前的女孩,我一时有些发懵,甚至忘记了请她进去。因为她素着脸,梳着两条长马尾,穿着一身青白色的学生服,像极了漫画里的高中生。这让早已习惯了烈焰红唇,高跟黑丝的我,一时间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其他次元。
“是季总让我来的……”她小声地解释道。
说完她还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马上低下了头。
我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把她牵进门来。
·
她把吉他放在了套房客厅的沙发上,用手晃了两下,确定没问题后便脱了衣服进去洗澡。
在等她的空隙里,我凑过去看了眼吉他的LOGO,不是什么知名的品牌,随后我握住吉他,随意拨·弄了几个和弦,音色清雅,倒也不是街角商店的廉价品。
这时她正好用浴巾揉着长发出来,看到我正摆·弄吉他,表情一怔,问:
“您会弹吉他?”
“学生时代学过一点,现在基本上忘干净了。”
“哦。”她点了点头。
我看着站在灯下近乎全·裸的她,突然有了欲望。
我放下吉他,抱住了她,她抬起头看着我说:
“对不起,接到季总的电话已经很晚了,今天来得有点急,没换衣服,也没化妆。”
说完这话,她表情微赧,竟然有些脸红。
“没关系,你这样……也挺好。”
“像coser一样?”
“嗯,你叫什么名字?”
“真想知道?”她不确定地问。
我笃定地点了点头。
“我叫晚晚。”她笑着说。
“弯弯?”我看着她笑起来像新月一样的眼睛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