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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号酒馆

作者:白饭如霜 时间:2022-12-24 19:35:48 标签:白饭如霜

  “当然不会随便收着的不过确实也不容易坏掉。

  “说的是,人们对寄托看过往回忆的纪念品,态度总是比较温和的。”

  “呸,你抒哪门子情,那不是纪念品好吧,我靠那个吃饭还得给你酒钱,对了,凭什么莱牌又涨价?”

  “原材料涨了嘛,不过,喂,你真的有给酒钱吗?我没关系的,只要老板不追究就好了,反正他也常常不在。”

  我要掏出手机来给他看消费短信凭证,但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其他地方,很快我家也到了。

  我住整一层带地下室的平房,在闹市区却四壁无人做伴,这房子早八百年就该拆了,可又一直没人来真的拆。

  把陌生男人送进客厅约伯便打着哈欠离去,身影摇摇晃晃,我目送他从纯进化的角度来说,他的屁股是非常不错的自然选择结果。

  我打开所有地方的灯,洗了手和脸,到沙发面前低头看着那个男人。

  呼吸平稳,他昏得很扎实,龙舌兰是从犯。主要的攻击力量来自威士忌里的麻醉剂,浓度很高再高一点儿的话,就不用在他身上浪费任何时间了。

  他很英俊,鬓角和指甲都精心修整过,身体保养得当,身上穿的白色衬衣值普通人三个月的工资,鞋子值十个月。

  像这样的人,在某个晚上无端端走进家偏僻地方的酒馆,喝了能醉倒一只大象的烈酒,瞳仁和脸色显示出一种死人般的青灰之色。自知大限将至,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背后一定有一个很值得听的故事,说不定很长呢。

  但我对故事从来都没兴趣,有兴趣的人是约伯。

  我在乎的只是约伯拿来跟我交换的东西而已。

  把那人的衣服脱掉,我吃力地把他扛进卧室把床推开那儿有一个屏蔽门,不仔细搜检根本发现不了,推开后里面空间很大,分几个间隔,最大那一个装设了无影灯,手术台,旁边有消毒间,最里面是整套实验室级别的化验设备。

  如果有人发现这儿毫无疑问会认为我是杀人狂魔,以碎尸为乐,而为了不让发现的人这样想并且跑出去胡说八道,我说不定还真得这么做。

  因为这个原因不能带女孩子回来过夜,实在是令人悲伤。

  不管怎么样那其实是个专业的迷你医院。

  我做了一系列必要的前【】戏,而后把男人摆上手术台,吹了一声口哨启动卧室里的声控音响,音箱中传来令人安心的D大调卡农,这样的节奏适合将一个人开膛破腹。

  【2】

  第二天是周末,酒馆在下午四点就会开门,我去得很早,但还不算头一个,里面早就站着几张宿醉未醒的老面孔,眼睛都对不了焦,他们各自占据一个角落,有的喃喃自语,有的摇头晃脑,有的不断地掉眼泪,这是一整个群体的自我哀怨时间。周末的下午四点,一家酒馆就像一个教堂,只不过这里供奉的神对肉体或精神都没有兴趣,唯一需要的献祭是信用卡或现钱。

  约伯一如既往在吧台后面坐着,看到我点点头,“搞定了吗?”我坐上他对面的位子,“搞定了。”

  如我所知,他绝不会马上露出明显的欣然之色,就像在玩BullShit-样不管你摇出了几个六,开盅前都要保持平常心。约伯只是简单地说:“怎么样?”

  我看了看四周的人。想借鉴一下今天用哪种酒开场比较适合回魂,但大家似乎都在做莫名其妙的祷告,谁也没点东西喝。

  既然无从拖延,我只好说话:“微量元素中毒。”

  “哪种”

  “一共十一种。”

  “啊?”

  “人为的,下毒的人是行家,经过长期的投放,让他体内各种微量元素超标,交叉作用影响内脏和神经功能直到致命。分量、效果和时间都掌握得很准,对这人的身体状态也了如指掌。”

  “长期投放?听起来有难度。”

  “如果是他信任的身边人就很容易。”

  “意思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杀他,杀到某个点上就死了吗?”

  “嗯,如果他昨天没有进来喝杯酒,现在应该都臭了吧。”

  我不由自主地做了个鬼脸。命运无常,有时候像一个冷笑话。

  约伯吹了声口哨,声音不大,但在各处自High的人都感觉到脑仁涨痛。

  他的意思很简单,这次总算遇上点儿新鲜的了。

  约伯让我救过各种各样的人都是十号酒馆的客,原因也五花八门,有时单纯因为心情好,有时是他睡过人家老婆,或者将要睡人家的老婆,我从来不问只要他付出代价——一笔钱或者一个人情。大部分时候我们现金交易人情太贵,随时可能措上性命,不适合作为常规货币流通。

  但这一次不一样。

  “救他?干吗?”

  这个男人不是熟客,和十号酒馆不存在那种微妙的感情牵连,他来过,走了,死了,没赊账,除了他点的那首歌不符合我的音乐品味,几乎算是一个完美的顾客,适合被马上遗忘。

  既然我问了,约伯就要答。这就是为什么我只愿和熟人交往——你不必把自己想要遵循的人生法则都刻在额头上昭告天下——刺青技术再好,皮肤面积毕竟有限。

  他想了想,说:“那个,是AFK的大老板。大卫·迪。”

  AFK是价值以百亿计的巨大商业集团,从亚洲起步,总部在纽约,我订了不少财经报纸和杂志,很熟悉那些巨贾的面孔。

  我表示否认,“不对,AFK的老板是嘉吉罗勒,女的,前天还接受重要财经节目采访。没听说董事会紧急换人。”

  约伯毫不动容,“你说的那个是AFK的高级管理层,我说的,是看不见的顶层。”

  那些泼天富贵的真正资产所有人,隐形在传媒与公众的耳目之外,俯视众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唯一帮草民们维系最后公平的是死亡。

  我凝视约伯的眼睛,不需说出心中疑问他已先发制人,“治好他,值一大笔钱。”

  大得你无法想象,就算你在最深的噩梦最凶险的关头想起,也会因之心情大悦,小宇宙以前所未有的能量燃烧起来勇斗恶龙。

  本来我以为约伯会跟我讲人生观和价值观,但事实证明他比想象中更了解我,既然他开门见山,我也就当仁不让:“对半。”

  分成的谈判总是比较艰苦,但时间这永恒的大杀器站在我的边。

  首先,那个男人躺在我家,十二小时内不接受超专业的治疗,就会变成一块死肉,有毒,成色很差,就算大量花椒麻辣也不能掩盖异味,不管十号酒馆的厨子木三技术多么厉害,我也敢打包票连狗都不会吃下他的肉。

  其次,天色很快就要暗了,人们陆陆续续进来,酒保约伯,随你有几份副业要做,酒馆有他的信徒不可怠慢。你最好确保今天的手撕牛肉够量,否则人们手里的打包纸袋就会笼罩到你的脑袋上,伴随着狂风暴雨般的木棍。

  所以,不管这一票收得到多少酬劳,我们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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