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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习俗

作者:[日]松本清张 时间:2022-12-24 19:46:51 标签:[日]松本清张 松本清张

  “我故意提出须贝的姓名,试试峰冈。当然,我知道他必会矢口否认,目的不过是看一看他的神qíng态度。”

  “结果呢?”

  “喝,好厉害。他听了须贝的姓名,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似乎他已经料到,警方就要为须贝被杀的案子查到头上来了。他郑重表示,根本就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完全没有特殊反应?”

  “完全没有。”鸟饲摇头。

  “他可真会做戏。”三原笑道。“不过,你既然亲自见过面,照你看,峰冈认不认识须贝?”

  “当然认识。”鸟饲马上接口答道。“无论他装出什么表qíng,表示从来没有见过面,我还是认为他和须贝很熟。他的表qíng,一看便知道是假装的。

  这并不是由于我先入为主,我们只谈了两三分录有关须贝的话,我就大致看得清楚。”

  “怎么谈到须贝的呢?”三原问他。

  “我先问他,他经常到名古屋去出差,名古屋有个蝴蝶酒吧,有没有去过。他说,没有。”

  “居然这样讲。”

  “他如果说知道,我就会马上追问,认识不认识芳子这个男扮女装的艺伎,他说不知道,我就没有办法开口了。后来,我又问,出差到名古屋的时候,晚上有没有到花街去逛过,他听了这个问题,笑着回答:倒也有时去;不过,对于男扮女装的艺伎向来没有兴趣。”

  “可是,你凭什么理由向他盘问须贝的事呢?”

  “我用的是正面攻击。我说,福冈郊外的水城,发现了一个被勒死的青年,从尸体身边线索调查,发现是名古屋人妖酒吧里男扮女装的艺伎。现在,大家正在设法调查死者生前时常来往的人物,峰冈先生经常到名古屋去出差,大概曾到酒吧去过,所以特来打听。”

  “这个说法行得通吗?”

  “我才不管他,无论使用什么说法,他都会认为是托辞,不如随便说一个。果然,我说完之后,峰冈给我来了两句讽刺:‘探员先生,我到名古屋,并不是经常去酒吧,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听到我的姓名?’”

  “果然有此一问!”

  “我说,有一个酒吧的女招待,存有峰冈先生的名片,我就按照这线索到东京来拜访。只是由于保密关系,不便将酒吧的名称奉告,还请原谅。峰冈听了,说一声‘是吗?’吃吃地笑起来了。”

  “这家伙!”三原说:“无论如何,你这次访问峰冈,让他感到正在遭受威胁。单是这一点,就是成功。”

  “恐怕不能这样看问题:我很怕打糙惊蛇。现在要研究下一步怎么办了。”

  “事qíng早就有了眉目,不外是峰冈做了手脚。自从须贝的尸体在水城发现之后,总算有了大进展。”

  “三原先生要求我们协助调查相模湖血案,却没有想到我们自顾不暇,又发生了水城血案。幸亏大家共同着手,对我们帮助很大。现在我想,应该调查须贝尸体出现之前的一些经过。”

  “总要到须贝的蝴蝶酒吧去调查峰冈的动态才好。”

  意见是好意见,可是东京方面早已经派稻村和大岛两人前往调查过了。蝴蝶酒吧的人看到峰冈周一的半身照片,表示未见过他。峰冈即或曾经到过蝴蝶酒吧,恐怕也非熟客。他把须贝诱引出来作他的从犯,只消到酒吧去两三次,也可能达到目的。

  所以,峰冈并不见得一定是在酒吧里会见须贝。他们两人除了金钱关系之外,还可能有更加亲密的关系,并非单纯是给予金钱的问题。

  三

  鸟饲重太郞似乎猜中了他的心事:

  “我认为还要到名古屋去搜查。峰冈周一会晤须贝,绝不会是在蝴蝶酒吧,如果不是另有亲密关系,也就不会成为同谋犯,相模湖血案是在东京筹划的,而且是峰冈把须贝叫到东京的。所以,他们平日在名古屋一定有秘密约会场所。”

  “赞成这个推断。”三原说。“我的想法几乎完全同你一样。”

  “我既然远道而来,就要亲自到名古屋去看一看。”

  “去名古屋?”三原一惊。

  “想要突击峰冈的弱点,就得这样去gān。我今天搭夜车走,明天早晨就到了。”

  鸟饲今天刚到东京,马上就要转赴名古屋,他这份jīng力,倒叫三原为之吃惊。看他脸上皱纹重重,一定是多年辛苦工作积累下来的成绩。耳鬓已经有不少白发,他的斗志的确已经超过了他的年龄。

  “你的部下曾经有人到过名古屋吗?”三原提过派人到名古屋调查的事,鸟饲于是这样询问:

  “我既然再去,不如先听一听他们的意见。我根本没有到过名古屋,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这个容易。”三原把稻村和大岛两名探员叫来,吩咐了一句,“把你们的调查经过讲给鸟饲先生听一听。”

  鸟饲毕恭毕敬,向他们鞠躬致谢:“多麻烦你们了。”

  鸟饲和他带来的年轻探员,同稻村、大岛两人坐在一起,稻村把出差时购买的名古屋市地图摊开,给鸟饲仔细讲解。据他想,鸟饲是个有经验探员,此番前往,说不定能把峰冈和须贝的关系调查得更清楚。

  但是,三原并不这样想。就算这个问题能够解决,眼前还有一道难关。峰冈手里持有一批菲林,他可以用来作证据,证明相模湖畔发生血案时,他绝对不在现场。

  和布刈神社祭礼的照片到底是谁照的呢?绝不是须贝。但是,又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可作从犯。假如是峰冈自己搞的,时间又不能吻合。

  既然不是峰冈自己摄影,祭礼的照片,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过去认为峰冈翻制照片,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查出他向谁借过照片。照片展览也没有。新闻影片、电视的翻拍问题,也被证明为不可能了。

  在这一点上,始终没有任何进展。

  三原在那天晚上到东京车站为鸟饲重太郞送行。鸟饲这一次去名古屋,颇形紧张,满头大汗,油脂盖面,在电灯下照得闪闪亮亮。由此也可以看出他jīng力充沛。

  三原还有工作未了,便重回警视厅。从东京车站回警视厅只有几步路,无须召唤营业汽车,便乘巴士。巴士穿过丸之内的红砖街道,来到有乐町,只见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芒一片。过了日比谷的十字街,车子重新进入黑沉沉的街道,只有皇城的石墙上点着一排灯光。

  到了警视厅前车站,三原站起身来,前面正好有四五个人下车。一个人似乎是公务员,给收票员看了月票,便扬长而去。

  月票——

  三原警司看到这一幕,脑筋不禁联系到峰冈周一曾经在福冈西日本铁路月票发卖处附近出现的事。

  他是在那里等候须贝?还是真的在那里上车前往都府楼址游览?

  三原边走边想,信步回到了办公室。

  探员正在盘问一名疑犯。似乎是刚刚传讯到来的,是个二十四五岁男子,身穿一件很讲究的格子衬衣,长发及颈,在探员面前深深低头,表示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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