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陀督探长4:杀人不难
布丽姬又转身对惠特费德爵士说:
“有三个特别人物到了贝尔斯旅馆。第一位是个穿短裤、戴眼镜,穿件可爱的李子色丝衬衫的男士!第二位是女士,没有眉毛,穿荷叶边上衣,戴着一大串埃及项链,穿着拖鞋。第三位是位胖男士,穿着淡紫色套装和同色鞋子。我猜他们可能是咱们那位爱尔斯华西先生的朋友。爱说闲话的人说:‘有人说,今天晚上女巫草坪有狂欢宴席。’”
惠特费德爵士愤怒地说:
“我不准!”
“你不准也没用,亲爱的,女巫草坪是公有财产。”
“我不许他们在村子里胡来!我要在报上攻击,说这是‘丑闻’”。他顿了顿,又说,“记得要在我笔记本上写下来,请席德利写篇丈章。我明天一定要进城去。”
“‘惠特费德爵士与巫术之战’。”布丽姬尖刻地说,“安静的乡下还保留很多中世纪的迷信。”
惠特费德爵士困惑地皱眉看看她,然后转身走进屋里。
路克幸灾乐祸地说:
“你应该更卖力地工作,布丽姬。”
“你是指什么?”
“要是丢掉这份工作就太可借了。这个丈夫还不是你的,那些钻石和珠宝也一样。如果我是你,就该等到结婚典礼举行之后再卖弄那种讽刺的口舌。”
她冷冷地看他一眼,说:
“亲爱的路克,你真是太体贴了。谢谢你这么为我的将来操心。”
“我一向非常体贴。”
“我倒没发现。”
“是吗?那可真让我意外。”
布丽姬扯下一片树叶,说:
“你今天在做什么?”
“还是照样四处打听。”
“有什么结果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对了,家里有没有工具?”
“大概有,哪种工具?”
“喔,随便什么小工具。”
十分钟后,路克从一个小橱子里挑出他要的东西。
“这些够用了。”他拍拍放进口袋里的东西说。
“你想偷偷溜进别人家?”
“也许。”
“这么做未免太过份了吧?”
“喔,我的处境本来就困难重重,我们星期六吵过架之后,我想我应该搬出去了吧。”
“要是你想表现得完全像个绅士,的确应该搬出去。”
“可是既然我相信自己就快找出那个杀人凶手,也只好勉强留下来了。要是你能想出什么好理由,让我搬进贝尔斯旅馆,谢天谢地,那就请快点说吧。”
布丽姬摇摇头。
“不行——一方面你是我堂哥什么的,一方面旅馆也住满了爱尔斯华西先生的朋友——旅馆只有三间客房。”
“那我只好留下了,不过你一定觉得很痛苦。”
布丽姬对他甜甜一笑,说:
“一点也不会,我随时都能剥几张人头皮炫耀。”
路克感激地说:“那真是天大的谎话。布丽姬,我最欣赏你的地方,就是你一点也不仁慈。算了,算了,失恋的情人要进去换衣服,准备吃晚餐了。”
晚上平静地度过。路克对特费德爵士的长篇大论表示非常有兴趣,专心地聆听着,所以爵士对他更加赏识。
进入起居室之后,布丽姬说:
“你们男人在一起可真会磨时间。”
路克答道:
“惠特费德爵士说得太有意思了,所以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他跟我谈他成立第一家报社的经过。”
安斯杜瑟太太说:
“盆子里这些小果树真是太奇妙了,你应该试着在阳台上也种一排,高登。”
话题又回到平常的事了。
路克很早就回房了。
不过他并没上床睡觉,他还有其他打算。
钟刚敲十二响的时候,他穿上网球鞋静悄悄地下了楼梯,穿过书房,从窗户爬出去。
强风仍然吹个不停,偶尔也会静止一下。天空中乌云密布,时常遮住月亮,所以一会儿到处黑黝黝的,一会儿又洒满明亮的月光。
路克绕道来到爱尔斯华西先生家。他相信这个特别的夜晚爱尔斯华西先生和他那些朋友一定会出门办他们的事,路克想,仲夏夜他们一定有什么仪式要举行,他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搜查一下爱尔斯华西先生的屋子。
他翻过两道墙,来到屋子背面,拿出口袋里那些工具,挑了个合用的。几分钟后,他就扭窗子弄开,爬了进去。
他口袋里还有一支手电筒,他小心翼翼地用着―只露出一点足够照路的灯光,免得碰到东西。
十五分钟之后,他满意地证实屋里确实没人,主人出门办自己的事去了。
路克高兴地笑笑,着手进行自己的工作。
他仔细地搜查过每个角落,一个上锁的抽屉里,除了两、三幅无关紧要的水彩画之外,他发现了一些让他扬起眉头吹声口哨的东西。爱尔斯华西先生的来往信件看不出什么秘密,可是有些书——塞在一个橱子背后的书——却很值得注意。
除此之外,路克又得到三件微小却有价值的情报。第一件是小笔记本上用铅笔写的“解决汤米·皮尔斯事”——日期就是那孩子死的前几天。第二件是爱美·季伯斯的素描,但却在她脸上愤怒地用红笔画了个大十字。第三件是瓶咳嗽药水。这三件东西虽然看起来都没什么,但是如果仔细联想起来,却不由得让人觉得兴奋。
路克刚把东西放回原位,忽然听到边门有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他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关掉手电筒。
他走到门后,悄悄注视着,希望爱尔斯华西——如果来人是他的话——会直接上楼。
边门开了,爱尔斯华西走进来,打开大厅灯。
他走过大厅时,路克看着他的脸,不禁倒吸一口气。
他几乎有点认不出那张脸,眠睛里充满了奇异狂喜的光芒。
但是路克吃惊的是他的手——上面沾满了深褐红色的东西——像是快干的血液。
爱尔斯华西果然直接上楼,一会儿,大厅的灯也熄掉了。
路克又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大厅,仍旧从窗口爬出去。出去之后,他又抬头看看,但是屋子里漆黑而安静。
他深深吸一口气,心想:
“那家伙真是疯了!不知道他刚才到底去做什么了?我敢打赌,他手上一定是血!”
他绕了点路回爱许庄园,正要转进小巷子时,树阴下忽然走出一个穿黑斗篷的影子。
看起来怪异极了,路克觉得自己仿佛连心跳都停了。一会儿,他才看清头巾下那张苍白的长脸。
“布丽姬?你真是吓坏我了!”
她严厉地说:
“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看到你出门。”
“所以就跟在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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