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之谷
“是不是直升机?”
北越说道。果然从远方传来了直升机的马达声。
“救援来了!”佐多的眼睛一亮,
“快,打开发报机!”
佐多高声喊道。高阶马上从背囊里取出了那架小型的收发报两用机。他打开了开关,立即传出了奇异的声音。一瞬间高阶以为是直升机的干扰,但仔细一听里面传来了外国语。
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反正不是日语。由于距离似乎很近,里面还有同种语言的回答者。令人吃惊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村田也取出了一架收发报机,正在冲着话筒进行了回答。
“你!……”
佐多和高阶目瞪口呆地看着村田用外语进行交谈。通完话后,他又和平时一样笑了笑说道:
“这几天得到了大家的帮助,实在抱歉!”
“你是什么人?”
“我隐瞒了身份,完全是为了你们。”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高阶问道。
“是为了他!”村田指了指北越。
“我?”
北越一怔。似乎他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村田突然把矛盾指向了北越,不仅北越,大家也感到十分奇怪。
“是的,北越先生,是因为你。”
“到底是什么事?!”
“不过在这儿不能说,请和我一起来。”
“不说理由我哪儿也不去。”
“反正请来一下吧。”这时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别说胡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快过来吧!”
一直平静的村田突然变得凶暴起来。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赶快过来。你怎么想都可以,反正我要把你带走!如果你顺从的话,我不会伤害你!”
说着村田用手指了指北越,这时大家才看到,在村田的手里握着一把金属的东西。那是一把闪烁着钝光的手枪。村田用手枪指着北越。
从村田的表情上看,他绝不是在吓唬人。如果北越不从,他肯定会开枪杀死他的。难道城久子的被害未遂。岛冈和木屋之死都是这个村田干的?
“好吧,我听你的。”
北越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城久子紧紧地躲在高阶的身后看着这一切变化。村田一边手握着手枪一边又继续与收发报机进行着联系。
这时他的注意力全在通话上了。佐多突然一跃而起,朝村田冲过去。这时北越和高阶也一拥而上,扑到了村田身上,但这时突然枪声一响。
随着一声惨叫,北越手捂着右小腹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下的雪立即被染成了红色。那是村田与佐多打成一团时村田慌乱中开枪,流弹击中了北越。
“坏了!”
愕然中的高阶立即向北越奔去。看着鲜血越来越多,他意识到北越伤势严重。
“村田!是你开的枪?”
在搏斗中,村田的手枪到了佐多的手里。他用枪口指着村田厉声问道。村田只是一个劲儿地哆嗦着。由于佐多的出其不意才夺取了村田的凶器。
但是那一枪是两个人争夺时发出的,已经弄不清是村田开的枪还是佐多开的枪,反正是在争夺中发生的。
无论是谁开的枪,反正在目前没有任何医疗条件下,北越严重的伤势是致命的。
“啊,这么多的血!”
城久子从抱着北越的高阶身后看到鲜血像喷泉似的从北越的身子里喷射出来,仿佛是自己失血一样脸色苍白。
“城久子小姐,我的包里有毛巾,用它来止血吧!”
高阶正说的时候,一件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高阶和城久子感到头顶上什么东西崩塌了一般,村田在佐多面前僵直地大喊一声倒在了地上。
2
佐多和村田身边扬起了一阵雪尘,然后两个人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击倒了,滚下山坡。只有佐多牢牢地扒在一块岩石的棱角上没有掉下去。另一个声音则越来越远地从下面传上来。
这是因为刚才的枪声振动了积雪,刹那间发生了冰块的崩塌,而且击中了村田,随着那块冰块滚到了山下。
差一点儿也是同样命运的佐多拼命地抓着岩石,大声喊“救命”,但看上去他没有受伤。
佐多被拉了上来。高阶看到他没有受伤,便又专心照料起北越来。
“没有必要了。”佐多从背后说了一句。
——说什么?
回过头的高阶发觉佐多正用手枪对着自己。
“佐多,你……”
——疯了吗?高阶差点儿喊了出来,
“反正也救不了他了,别管他了。我不仅在说北越,高阶,你也一样!和城久子一块儿去死吧!”
“佐多!”
“别动!回过头去!和村田的搏斗帮了我,我正好想要把手枪。不幸的是先打中了北越。不过还有子弹,正好你和城久子一人一颗。警察会认为是村田开的枪,而我正当防卫,把村田打到了山下。”
佐多为自己的巧妙算计高兴地大声笑了起来。
是你几次要害城久子小姐?‘
“对。”
“杀害岛冈的也是你?!”
“岛冈不是我杀的,是村田干的,和我没有关系。”
“村田为什么要杀岛冈?”
“我不知道。”
“你能不知道吗?”
“其实可以告诉你们,是为了钱。”
“钱?”
“对,你知道我和椎名祯介的关系吧?”
“知道,不过城久子小姐会后悔的!”
“我也后悔,因为我们之间不存在爱情,我对她来说只是一条可怜的狗而已,对不对城久子?!”
城久子紧紧地咬着嘴唇,一声也不吭。
“我的父亲是祯介的弟弟,但兄弟之间只是名义上的,他和他的仆人一样。家父在祯介面前永远也高兴不起来。他只是在哥哥的庇护下得到了一些残羹剩饭。因为我父亲是爷爷的养子。所以姓是不一样的。家父对这个哥哥并无好感,然而他又必须服从他的命令。家父的这个‘习惯’忠实地遗传给了我,我从记事时起就来到了祯介的家,不,对城久子和真知子来说我不过是奴隶。”
“可你毕竟是城久子的未婚夫!”
“哼!不过是名义上的。因为祯介要搞家族式集团,鼓励‘近亲’繁殖,所以我才‘有幸’被他看重,成了上门女婿。因为她的女儿嫁了别人,他的财产就要转移出去了。所以他才让城久子和我结婚。而城久子与叔叔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感情,只有‘血缘’的联系!”
“和城久子小姐结了婚,你不就成了大财阀了吗?”
高阶一边注意着在头顶上空盘旋着的直升机一边设法拖延着时间。来救村田的这架不明底细的飞机似乎怀疑为什么还不见村田的联系,仍在低空盘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