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株式会社
妹妹似乎感兴趣。
“现在有时间吗,能抽空吗?”
她看了一眼手表。
“我正要去打工做家教,不过有半小时的空。”
“那敢情好!那么边走边谈吧。”
竹浦的名片,印有颇具知名度的银行,似乎博得了她的信任。
他们下了坡,朝地铁口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竹浦如实地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由美子。
“您刚才说您朋友从罪犯车里无意识地拽了一盒姐姐店里的火柴吧?”
竹浦的话深深地把她吸引住了。
“是啊!连警察都怀疑同你姐姐的案子有关,好像已着手开始调查了。”
“那么,竹浦先生……噢,对不起,我介绍晚了,我叫由美子,是时枝的妹妹。”
这时,她才刚称呼竹浦的姓名,并作了自我介绍,这说明她愿意吐露肺腑之言了。
自从姐姐死后,她搬到了姐姐的房子居住了。
一个年轻女子,敢于单身一人住在姐姐被害的房间里,这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
“那么,竹浦先生自己在作调査吗?”由美子自我介绍后,问道。
“对于我来说没能保护好她,是我终身的耻辱,我欠她一笔债。我想尽力调查,至少也能抓到罪犯的丁点线索的。”
“你把个人的私事都坦率地跟我谈了,我也憎恨杀我姐姐的罪犯。我感到不能只依赖警方,可是干着急。如果杀我姐的罪犯和强暴你恋人的是同一个人,那么我们的敌人是共同的吧?”
车站就在眼前,他们站在路旁,谈得很投机。
“疑点相当重。来我这里的狛江警署的刑警似乎怀疑罪犯是同一人。”
“我想再请教一些事,今天因为没时向了,后天我们再能见面吗?”由美子恳求道。
“我更需要你多关照。也许我们是具有共同敌人的朋友。受害者或受害者的亲属,对罪犯的线索,或许我们已经无意识地抓到了。当我们在相互交流信息时,可能线索就潜伏在漏洞上。”
由美子凝视竹浦的双眼,低头寒暄:
“请多关照。”
4
在麻布警察署的搜査本部,对经常光顾“矢代”的老顾客六十五名,以及被害者保存的一千八百十五张名片,逐个加以调查研究,结果均属嫌疑之外。
酒吧“矢代”的工作人员和出入有关人员,还有被害者公寓的邻居和来往的有关人士都被排除在嫌疑圈之外。
倘若罪犯给了被害者名片,作案后也许从名片夹里,抽回了自己的名片。或者,罪犯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示过名片。
狛江警署的石井刑警提供了多摩河强女干案被害人手里拿的“矢代”火柴,这使麻布警署的吉原越发怀疑谋杀老板娘和强女干犯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且,如果是同一人物的话,根据使用火柴的数量判断,罪犯是在屋代时枝住宅里拿到火柴的可能性很大。
强女干案是在杀害老板娘约一个月后发生的。在这一个月期间,火柴的使用量不可能是五根,所以罪犯使用五根后,将火柴遗失在车内了。强女干受害人,无意中抓住了这盒火柴。
名片的持有者,都被排除在嫌疑之外时,岸抓起一张名片,凝视着陷入了沉思。吉原察颜观色地问道:
“小岸,你是觉得这张名片有问题吗?”
“这张名片的背面,记录了一些东西,使人深思。”
被害者所保存的名片,背面都简单地记录了与名片持有者见面的日期,长相的特征等。
吉原从岸的手里接过这张名片。
上面印有芦野通夫的姓名,在新宿区名叫“梅的克”的医疗器材销售股份有限公司任职。芦野是每个月光顾“矢代”一两次的老主顾。经审核巳排除在嫌疑之外。
“这张名片的持有者已审核完毕了,没有可疑之处。”
“若是老顾客,都给店主名片,账单都划到名片的地址上去。”
“第一个陪酒女的姓名也都记录在名片背后吧。”
“喔,是吗?如果是老主顾一般只给一张名片吧?”
“那么,你认为……”吉原揣摸着岸的表情。
“名叫芦野的人,有可能把自己的名片交给了某人,让他喝酒把账记在芦野的名下。”
“这真是这么回事。”吉原也同意了岸的联想。
“账单都寄给名片持有人。倘若把这张名片借给其他顾客的话,那么这个顾客就从搜査网中遗漏掉了。”
“漏网的也有去过一次或没有交名片的顾客。”
“我想也许有的老主顾代别人付过几次账。”
“我们去会会芦野通夫怎么样?”吉原表示有必要。
他们当即决定去见芦野通夫。芦野的公司“梅的克”位于高田马场三丁目。这家公司制造、销售最近流行的净水器,发展很快。
芦野通夫是一位五十岁左右,温厚的绅士。他看了刑警递给自己的名片。
“这张名片,我确实给了岸本。”
“您说的岸本……”两位刑警心里敲起了小鼓。
“其实我好像不该负责任的。我对他也不熟悉。二三年前,个人爱好采集昆虫,在箱根和他认识,两人挺投脾气,这以后一起喝过几次酒。我发现他有酗酒的毛病,就渐渐和他疏远了,但是我给了他一张名片,让他去‘矢代’喝酒。”
“你把名片给了岸本,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啊!这人大概有近四十岁左右吧,个头不高,体格壮实。他说在调布市内经营汽车修理厂,我没核实过。”
“年近四十岁左右的小个子,体格健壮。”
这和吉原从北原美和那里听说过罪犯的身体特征,正好相符。
“你知道岸本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吗?”
“有过,现在都忘了。”
“你的名片在‘矢代’老板娘家里,也就是说岸本拿着这张名片去了银座这家店吧?”
“是这么回事。”芦野点头承认。
“岸本在‘矢代’喝酒的消费,这之后都由你支付吗?”
“我记得是来了账单。”
“你知道支付的金额和日期吗?”
“那个嘛,记不清了。因为不是很大的金额。”
只不过是在采取昆虫时结识而已,却请他去银座酒吧,最后代付账款,还记不清到底支付了多少,此人够大方的。
“最近一次见到岸本,是什么时候?”
“要说是最近,也有半年多了吧。有一天他突然来到我公司,说是好久没和我一起喝酒了,想约我去。我不巧和别人有约会,就谢绝了,把我这张名片给了他。”
“这以后没再见面吗?”
“这以后联系过几次,但我总感到有一种危险的气氛,于是我就敬而远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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