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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望塔上的杀人

作者:[日]岛田庄司 时间:2022-12-31 08:55:50 标签:[日]岛田庄司 岛田庄司

  井上典子生于昭和十八年,家在千叶县幕张市。丈夫是一家机电公司的广告科科长,独生子去年考上了大学。儿子不再需要她照顾了,所以才有闲暇跟朋友一起出来旅游。她今天跟朋友一起,坐上了始发于三之轮桥的都营电车荒川线,来到了飞鸟山公园。

  跟她一起来的朋友叫濑户田桂子。按照濑户田女士的说法,井上典子是一位没有任何缺点的完美的女性。毕业于东京女子大学以后,她在语言研究所工作了一段时间,就跟现在的丈夫结了婚,当了家庭主妇。她教子有方,独生子上小学以后一直成绩优秀,去年考上了日本有名的庆应义塾大学医学系。而且,井上典子还不是一个只顾教育自己孩子的利己主义者,她对别人,对公益事业也很关心。她有很高的修养,会写俳句,还是一家志愿者团体的负责人。可以说,尊敬她的人有的是,恨她的人一个也没有。

  杀人凶手矢部富美子呢,就更优秀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简直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姑娘。她从上小学开始,学习成绩在班里就没得过第二,门门功课都是第一。去年她考上了东京大学文学系,且身材苗条,面容姣好,可以称为美女了。她聪明得不得了,据藤原岁三说,店里的所有活计,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全部烂熟于心。有这么个大学生在这里打工,他省心多了。

  矢部富美子不但聪明,性格也非常好,非常开朗,遇事总是为别人着想。在她的履历表上,绝对找不到一个污点。藤原岁三说,要不是亲眼看见,绝对不会相信矢部富美子会成为杀人凶手。

  矢部富美子住在东京大学后门台东区池之端四丁目一个单身公寓里。她到飞鸟山公园来打工,需要从根津坐地铁千代田线,在町屋换乘都营电车荒川线。矢部富美子昭和四十二年生于东京。

  一个是住在千叶县幕张市的四十三岁的家庭主妇,一个是住在东京台东区池之端的十九岁的大学生,两个人之间以前难道有什么足以发展成杀人事件的仇恨吗?

  听吉敷这么一说,濑户田桂子嘴唇哆嗦着,断言道:“不可能!她们以前根本不认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当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大学生。如果井上认识她,从表情上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她也会告诉我的,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吉敷马上派人去台东区池之端矢部富美子的住处搜查。不用说,本人肯定不在,不过找到了本人的照片。吉敷叫人把照片拿过来,打算立刻发出通缉令,通缉无故杀人的凶手矢部富美子。

  无故杀人?不对吧?都营电车荒川线?对了,井上典子、濑户田桂子是坐都营电车荒川线过来的,矢部富美子也是坐都营电车荒川线过来的。她们坐的是同一辆电车,在车上相遇,由于某种原因发生龃龉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

  吉敷打开地图查了一下。都营电车荒川线与地铁千代田线交叉,从都营电车荒川线的始发站三之轮桥站出发,途经荒川区政府前站、荒川二丁目站、荒川七丁目站,到达町屋站以后继续向飞鸟山方向行驶。而矢部富美子在町屋换乘都营电车荒川线,前往飞鸟山。那么,从町屋站到飞鸟山,这三个人很可能在同一辆电车上。

  吉敷把小卖部的店主人藤原岁三叫过来,问道:“这个展望台几点开门?”

  “十点。”有些谢顶的藤原岁三说。

  “这么说,矢部富美子十点来你的店里打工,是不是?”

  “是。”

  “井上女士和濑户田女士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也是十点左右。”

  “这么说,她们几乎是同时上来的?”

  “是。”

  果然如此!这样一来,这三个人坐同一辆电车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来这里的话,都是在飞鸟山站下车吗?”

  “那也不一定。在飞鸟山站的前一站王子站下车也可以,而且离这里比较近。”

  “哦。”吉敷说完从展望台上往下看了看。站在这里,可以看到京滨东北线上的王子站,也可以看到都营电车荒川线上的王子站。,从町屋站到王子站,井上典子、濑户田桂子和矢部富美子很有可能坐在同一辆电车上,也很有可能在车上发生过冲突,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杀人事件埋下了伏笔。

  吉敷再次把濑户田桂子叫过来,专门就这一点询问了一下。

  “没那事儿!根本没那事儿!”被害人的朋友濑户田桂子立刻否定。

  这有些出乎吉敷的意料。

  “没有?这么说,你们跟矢部富美子不是坐同一辆电车过来的?”

  “不是……”濑户田桂子说完犹豫了一下,“不过,我们在来这个飞鸟山公园的路上,好像看见她在我们前边走。在电车上,我没有注意过,也许我们跟她是坐同一辆电车过来的。”

  “您在电车上没看见过她?”

  “看见过。”

  “但是,井上女士有可能注意到她的存在了吗?”

  “也没有。我们俩在电车上一路都在聊天,井上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跟平时的她完全一样。如果她因为矢部富美子的存在表情起了变化的话,我一定会注意到的。”

  “您在电车上绝对没有跟矢部富美子说过话,对吧?”

  “我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哪里谈得上说话呢?”

  “来这里的途中也没有跟她说过话吗?”

  “也没有。下着雨,风也很大,我们都想赶快进展望台避雨,哪有心思跟别人说话呀。”

  “进了展望台以后,您也没跟她说过话吗?”

  “没有!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吉敷沉思起来。

  “那么,您有没有注意到井上女士有什么不正常?比如说,有没有看过矢部富美子?再比如说,有没有回忆什么的表情?”

  “完全没有。她只是跟我聊天。如果有像您说的那些情况,她会跟我说的。就算她不跟我说,我也能看出来。”

  吉敷沉默了。既没有跟矢部富美子说过话,也没有看过她,这……

  “如果硬要我说井上对外人说过些什么,只有那么两句话。一句是:‘请问,能给我们两杯热可可吗?’还有一句就是:‘对不起,能帮我们拿过来吗?'就这么两句话。可是,那个女大学生把热可可拿过来以后,突然掏出一把尖刀刺进了井上的胸膛……”濑户田桂子说着说着嘴唇又哆嗦起来,眼泪也流了下来。

  桌子上的热可可,一杯已经凉透了,另一杯被碰倒了,洒在桌子上已经干了,成了黑糊糊的一片。井上女士的血倒没有多少。

  “那个女大学生……是个疯子!”濑户田桂子声音颤抖着。

  “当时,井上女士说话的口气是不是有些厉害,或者说是居高临下?”

  “怎么会呢?”濑户田桂子有些愤怒了,“没有!绝对没有!您怎么能对死者说这种无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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