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岛幻想
“太不同了。”阿莱克斯说,“死亡推定时间是昨天夜里的十一点左右。从胃里的残留物和体温的下降程度来看,发现时大概已经死了五六个小时了。”
罗恩和威利齐齐地点了点头。
“难道是深夜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罗恩自言自语。
“可身份不明。”
威利也插了一句。
“如果是车祸,也许就会有目击者了,或是有谁听到过撞击的动静。”
罗恩说。
“那倒是。可以了吗?要是没有别的问题了,就请你们出去。我要睡一会儿了。十点前不要叫醒我。”
阿莱克斯说着,便开始心急火燎地脱衣服。
他取下罗恩挂在墙上的挂钩上的衣服,扔了过去。
罗恩接过来,穿上了身。
阿莱克斯松开领带,粗鲁地脱下衬衫,顺手往床头柜上一摔,便爬上罗恩刚才睡的床。不出一会儿,他就打起了呼噜。
这一次,时间同样不允许和弗雷迪从从容容地碰个头。华盛顿东局的大厅里已经人满为患,来了比上次还要多的记者。
罗恩他们的汇报让弗雷迪倍感惊讶,他的大 脑显然陷入了混乱。可是,记者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于是,他不得不在懵懵懂懂之中站到了记者们的面前。
“是外科大夫,或者医学系的学生……”
弗雷迪一站上发言台便脱口而出,听得罗恩和威利差一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至少也是个医生圈里的混混。这次的受害者被人做了解剖,肚子上被横着切开一个大口子,并用锯条将骨盆切割成前后的两块,再将四个铅笔头塞进左右两侧的断面里,每边各两个。”
话音刚落,记者群里便炸开了锅。
“静一静!这些便是涉案的铅笔头,现在给各位传看,从我旁边的这位开始,依次向后传递。
只可眼观,切勿触摸。因为这些都是今后侦破工作中的宝贵证据。如有违反者,取消今后的采访资格。”
弗雷迪说完,煞有介事地将浅底不锈钢托盘交到了最前排右侧的一名记者的手里。
“跟上次一样,死者的两条胳膊被抬起来,吊在格洛弗- 阿奇博尔德树林里的山毛榉树下。
工具用的是绳子。这种绳子在工地上极为常见,是用过的旧绳子,沾有少量的白色油漆。估计是凶手从工地上或者垃圾桶里捡来的。显而易见,是同一个人干的。
“死者是个年轻女性,二十岁左右。由于手提包等物品失窃,姓名、住址、年龄、职业、已婚未婚等情况一概不详。尸体在数小时前才刚刚被发现,因此,目前可供通报的情况为数不多。
希望各位给予理解。
“这个年轻女孩穿着可能是她母亲的皮大 衣。皮大衣的档次普普通通,款式也有些老旧。
她的裙子带有碎花图案,还穿着厚实的长筒袜。
“全身上下都有遭到撞击的痕迹。骨盆的两处断裂中,左侧的一处是由于撞击的冲力造成的,也就是骨盆骨折。原本完好的右侧则是被用锯条锯断的。骨盆是一块相当大的骨头,形状像前倾的沙拉碗,一个底部开了个洞的沙拉碗。
“另外,头盖骨有凹陷骨折的现象,同时还存在脑损伤。毫无疑问,这就是死因。
“我的话说完了。想提问的人请举手,由我来点名。”
当即便有好几只手举了起来。弗雷迪盛气凌人地用手指了其中的一个。
“这次的死者也是妓女吗?”
记者问道。弗雷迪立刻火冒三丈:
“你是谁,哪儿来的?向别人提问前先报上报社的名字,这才叫懂礼貌!”
“我是《华盛顿季刊》的汤姆……”
“你叫什么我不管!你我又不会共进晚餐。
你的问题?”
“我是问死者是不是妓女。”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总之是个妙龄女孩,身上穿的是旧皮大衣和印花裙子。等我知道得更多了,我再告诉你。”
又有手举了起来。弗雷迪点了其中的一个。
“这次的死者没有遭到上次那样的虐待吗?”
“你是耳朵有毛病呢,还是脑袋里面长了菜花?我还要说多少遍?你是哪家报社的?”
“不好意思。我是‘NBC 华盛顿’的。”
“上次那样的虐待是指什么?”
“就是那个……对女性的那个部位施虐,裙子底下的那个地方……”
“没有。那个部位很完好。”
“强奸呢?”
“我希望每次只问一个问题……算了,就下不为例吧。怎么样,你这儿可是个例外哦。没有发生强奸行为,那个地方很干净。不过,内裤被扒掉了。”
记者们又骚动起来,吵嚷声响成一片。
“安静!要发言的先举手!”
弗雷迪也吼了起来。只见手举起了一大片。
弗雷迪指向了其中一人。
“我是《政治家》的。”
“什么报,没听说过啊。无所谓了,你要问什么?”
“扒了内裤,可为什么又没干呢?”
“我怎么晓得!我又不是凶手。”
弗雷迪咆哮道。
“那请问扒掉内裤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这位先生以前说过,这是私刑。”
有人在起哄。
“请问是私刑吗?”
《政治家》的记者问道。弗雷迪庄重地回答:
“意大利的黑手党有时会这么做。私刑一般不伴随强奸,有的是用棍子对全身进行殴打,还有的把被害人塞进大布口袋,把袋口扎紧后用棒子群殴致死。”
大厅里弥漫着恐怖的叹息声。很快,又有人举起手。
“我是《先驱论坛报》的。您开始时说的是江湖大夫……”
“江湖大夫参与私刑了?”
座位上有人调侃。
“刚才说话的是谁?如果再有谁不举手就发言,我就要把他请出去了!”
弗雷迪威胁道。然后,他面向《先驱论坛报》
的记者:
“你的问题是什么?”
“请问是江湖大夫参与的私刑吗?”
“人被解剖了啊,肚子被横着切开,就像传闻中的在哪国盛行的切腹。然后再把手伸进去,锯断了骨盆。这还不是手术吗,除了手术还能是什么呢?你来回答我好了,这到底是什么?”
弗雷迪探出身子,对记者逼问。
“该回答问题的并不是我啊。”记者直言不讳,“可这不是殴打之后再做的手术吗?那样的话,这究竟算何种手术呢?打完人之后又想着救人吗?”
“肯定不是为了救人。”
弗雷迪说道。
“骨盆被切成了两块,那么请问,这应该是出于什么目的呢?还是说,这是某种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