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台特急1/60秒障碍
“安田就是那个变态色情狂吧?跟他有关系吗?”
“基本上应该没有关系,他和千鹤子在生活中属于完全不同领域的人。”
“那么小出夫妇和长冈也一样吧。”
“是的。所以首先可以将这四人排除。”
“银马车夜总会那边呢?”
“我已经拜托今村君作了彻底调查,但找不到嫌疑人。”
“这么说来,嫌疑最大的就是染谷、高馆、北冈这三个男人,再加上淳子了?”
“是的。这三个男人曾经与千鹤子有过关系,不过现在完全没再交往了。而且,停止交往都是很早以前的事。再说这三个都是有地位的人,如果要杀害千鹤子,不会不顾虑到自己的地位。所以目前是不是还有跟千鹤子纠缠不清以致产生杀意的人呢?我和今村君尽了最大努力调查、挖掘,但始终找不到这方面的事实。”
“这三人跟那女人都发生过性关系吧?”
“不,只有染谷和北冈与她发生过性关系。高馆曾经追过她,但好像没有成功。”
“那么,跟前两人发生性关系是不同时期吗?”
“与北冈发生关系的时间不太清楚,不过千鹤子从昭和四十九年到昭和五十四年间担任田园交通公司的社长秘书,大致上可以认为两人的性关系从昭和四十九年延续至五十四年吧。”
“原来如此。”
“从昭和五十四年开始,千鹤子转到银马车夜总会直至现在。根据夜总会的其他小姐推测,千鹤子到银马车后与染谷的关系大概只维持了一年,最多不过延续到昭和五十六年的年初而已。”
“之后就完全断绝关系了吗?”
“是的,完全断绝往来,至今已有三年了。在这段期间,双方没有发生任何问题。”
“是吗?”
“剩下的还有淳子,我总觉得这女孩有点邪气。”
“可是这女孩在一月十八日那天,从中午之前到深夜一直跟朋友和大学老师在一起啊。”
“但是,死亡推定时间的范围可以延续到十九日早上五点吧。”
“你觉得是她杀了姐姐,而且把姐姐的脸皮剥下来吗?”
“嗯,才二十岁的小女孩,不大可能是杀人凶手吧。”
“是啊。我想这四个人当中,最奇怪的是染谷。”
“你是说那个医生吗?”
“对。如果是医生的话,剥去脸皮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了。听船田君说,就算只是医科大学生,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从容地把脸皮剥下来。”
“嗯。”
“虽然没有确实证据,也不清楚动机,但从明天开始,我会把染谷辰郎当做主要调查目标,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如果是医生的话,剥下来的脸皮有什么用途呢?”
“这就不清楚了。这案子有两大谜题:第一是凶手不明,第二是蓝色列车上的幽灵。
“我刚刚的长途旅行,可以说是寻找另一名千鹤子之旅,但一无所获。看来,这世界上并没有另一个长相酷似千鹤子的女人。”
“嗯,只能这么认为了。”
“总之,这案子的关键在于蓝色列车上那六十分之一秒的障碍。只要能破解这个诡计,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我也有同感。”
第四章 再次杀人
1
吉敷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呢?但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不断听到刺激神经的噪音,断断续续,更增加了他的不快。那是闹钟声吧。伸出手,摸到冰冷的机械,但声音继续在头部附近乱响,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勉强抬起上身。这里是吉敷的房间。开始清醒的吉敷终于明白,正在鸣响的不是闹钟,而是电话铃声。
拿起话筒。从嘴里发出的“喂”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
“是吉敷君吗?”传来处于完全活动状态中的人的讯问声。
“是的,你是哪位?”吉敷难掩不快的声调。打开床头灯,电子钟的数字显示为两点零一分,那是睡眠最沉的午夜时分。
“打扰你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但我想尽早向你报告比较好。我是成城警署的今村。”可能在室外,今村的声音很洪亮。
“啊,失礼了。什么事?”吉敷在床上坐直。
“嗨,事态紧急啊!”今村大声说道,声音在听筒中隆隆作响。
“此刻,我在东急东横线的多麻川园站的车站前,这里是田园调布的下一站。在多摩川河边。那个与成城女死者有关系的染谷辰郎……”吉敷的睡意猛然间消失了,不知不觉问将听筒紧紧握住。紧接着传来的今村的话语,令吉敷在刹那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他被人杀死了,尸体刚刚在河滩被发现。我在中原街道丸子桥那边,也就是大田区一侧的第一个派出所等你。喂喂……喂喂……”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说到染谷辰郎,的确是嫌疑者中最奇怪的人物。吉敷本来计划从今天开始好好盯住他。哪想得到在吉敷采取行动之前,他会突然被杀!如此看来,凶手是另有其人了。那么凶手到底是谁?隐身在何处呢?
吉敷抵达时,今村站在派出所门口,弯着腰,摆动着身子。从河面吹来微风,派出所的时钟刚过三点。
“啊!太辛苦你啦。”今村说道。他的鼻头通红。两人并肩往黑漆漆的河滩走去。
“刚死没多久吧?”吉敷问道。染谷辰郎若是昨天白天被杀,尸体没有理由不被发现。所以,杀人事件多半是在太阳下山以后发生的,如果这样的话,距离死亡时间就不会太久。
“嗯,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吧。”
两人大步前进,不久后走下河滩,在黑暗中隐约可见人群的背影,其中好像也有船田。这里离丸子桥已有相当远的距离。
“怎么发现染谷辰郎尸体的呢?”吉敷问道。
周围一片漆黑,离天亮还有不少时间。
“这一带,晚上经常有人来慢跑,染谷也是其中之一。向派出所报告的人就是慢跑者。问他死者是谁,他说很像染谷辰郎。染谷也属于夜游型人士,听说死时还穿着运动装。”
今村挤开人群进入现场,揭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罩布一角。死者仰面躺着,身着深色服装,但看不清楚是紫色,深蓝还是黑色。拍照工作似乎已经结束,看不到发光的闪光灯。
“可以移走吗?”有人问吉敷。
“稍等一会儿。”吉敷蹲下来,将罩布全部揭开。今村在旁边打开手电筒,交给吉敷。
“死因又是刀伤……”吉敷不由自主地嘀咕着。在运动衫的胸部一带,凝固了一大摊黏糊糊的血迹。在血迹中央露出了刀柄,刀深深插人体内。身上其他部位没发现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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