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膛手杰克的百年孤寂
饭店服务台的老先生汗流浃背地应付这些人。而207号室的客人则是昨天就外出了,并没有在房间里。在每一记者固执的发问下,服务台老先生的回答大致如下:住在207号室的客人叫做克林·密斯特利,是一位年轻的英国人,从十月八日起,就住进这个饭店。他的身高大约是180公分,黑头发、黑眼珠,肤色比较深,看起来好像有东方人的血统。老先生还说那个客人是自己一个人来住饭店的,而且独来独往,不管是进酒吧还是进餐厅,都是独自行动,没见过他和什么人碰面。
把十月十四日的报纸摆在眼前的老先生对记者们表示:那个人不管是走路的方式,还是言谈举止,甚至于眼神,看起来都非常阴沉,有点罪犯的样子。于是记者们进一步再追问到底是什么样子,老先生就说,他好像很钻牛角尖,但是态度又很果决;还有脸上很少有笑容,好像随时都在想事情,但动作又很俐落。
老先生的这些说词很快就被变成文章。记者们用电话把老先生说的话传回报社,好成为明天早上的头条报导。
就在这个时候,卡尔·舒瓦茨、佩达·休特罗哲克和欧拉夫·奥斯特来希也赶到饭店了。老先生只好把刚才对记者们讲过的话,对刑警们再说一次。
之后,刑警们在门厅内交谈。
“休特罗哲克、舒瓦茨,你们觉得如何?207室的房客真的是开膛手杰克吗?”欧拉夫问。
“不可能!”休特罗哲克马上回答:“杀死五个妓女的凶手,一定是雷恩·何尔查。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除了他以外,不会有别人了。住在这里的客人一定另有企图。”
“他有什么企图?”
“那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想将我们的注意力从雷恩的身上拉开。搞不好他的目的是想救雷恩。”
“没错。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怎么可能特地告诉别人他的藏身之处呢?这是死刑案件啊!”
“有道理。那么,我们不可以随着这个可笑的企图起舞。”
“可是,不能这样置之不理吧?有必要把207室的房客抓起来,好好地调查一番,了解一下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搞出这样的闹剧。”
“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不会回来这里了吧?”
“房间的费用怎么办?”
“听说已经付到今天晚上了。”
“看过他的护照或证件之类的东西吗?”
“这里是小饭店,所以他登记住房时,并没有被要求出事证件之类的东西。”
“他是以林克·密斯特利这个名字登记住房的吗?”
“是的。”
“大概是假名。”
“嗯。”
“他的行李呢?”
“行李箱好像还在房间里。”
“那么,今天晚上他后续会悄悄跑回来,然后趁机逃走。”
“这种可能性很高吧!”
“也有可能放弃行李就逃走吧?”
“不会,行李箱里好像有贵重的物品。不过,或许他不会自己回来拿行李,而请别人来拿。”
“不如这样吧!在他的行李箱上装置小型的电子追踪器如何?最近科技搜查研究单位不是开发了一种叫做MW—47的电波发信机吗?可以放进手掌里的小型追踪器。如果把那个东西合租昂在行李箱上,只要一移动行李箱,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他的动向。那个发信器的发信范围可达半径20公里,如果他想逃的话,我们也可以很快就追捕到他。”
“嗯,可以,就这么办吧!那样就不必部署监视网了。现在就马上打电话,请署里送MW—47到这里来。”
此时媒体记者已经蜂拥过来要求采访了,所以他们立刻解散。电波发信机是百年前伦敦还没有的科技产品。
当天晚上十点半左右,电波收信机掌握到MW—47发射出来的信息,在赫尔尼希饭店的行李箱被移动了。电波收信机安装在两部警车上,卡尔·舒瓦茨与佩达·休特罗哲克,欧拉夫·奥斯特来希与汉兹·狄克曼分坐在两部警车里,开始进行追踪。
因为有两台收信机,所以可以掌握到电波发信机的位置。因为两台收信机上显示出来的方向交集,就是收信机的所在位置。为了让两台收信机产生交集,两部警车之间的距离要尽量拉远,走不一样的道路,然后再以无线电联络。
行李箱好像通过动物园前站的附近,往郊外的黑森林前进了。刑警们觉得很奇怪,因为行李箱前进的方向除了森林外,什么也没有了。不是应该往机场或车站的方向,才比较妥当吗?
如果行李箱的主人不想那个依赖大众交通工具的话,那就更如袋中的老鼠一样了。西柏林是被周长200公里的墙壁包围起来,是墙壁中的城市。行李箱的主人逃不出警方的追捕了。玉树四个刑警像在享受追捕的乐趣般,并不急着追上去行李箱的主人。反正只要发信机没有被丢掉,迟早都会追上的。
对方的交通工具是计程车吧?行李箱的移动速递相较之下比较快。重案组试着打电话到赫尔尼希饭店后,得到207的房客已经退房的消息。
到底是谁?有什么企图?那个叫克林的英国人在想什么?四个刑警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叫克林的人,真的就是宣称自己是凶手,寄信到《日耳曼邮报》的人吗?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逮捕到他,就可以明白这些问题的答案了。
。“休特罗哲克,行李箱停下来了!在五公里前方的森林里。你那边的收信机也停下来了吗?请回答!”
欧拉夫的声音从无线电对讲机里传出来。
“我这边的也停止不动了。”佩达·休特罗哲克回答。
“那一带有什么?你知道吗?”
“有一家老餐厅。餐厅的名字好像‘克倪西’。他大概进去餐厅里面了吧!”
“进去干什么?”
“吃饭或喝一杯酒吧?”
“我们要在克倪西里逮捕他吗?”
“OK,就这么办!”
“明白。”
于是两部警车各自加速,从不一样的道路进入黑色的森林。路两旁民宅的窗户灯光消失了,四周一片黑暗,车头灯的白芒又白又长地延伸到黑暗的彼方。
车头灯的细长光带里,有闪闪发亮的东西。“啊!”卡尔·舒瓦茨的心里才感到疑惑,就看到细细的水滴滴滴答答地滴到车前窗上。下起濛濛细雨了。
雾气开始笼罩浓密的森林,先变成雾,再变成雨。汽车前车窗的雨刷开始动了。原本无声的森林里,雨水的声音已经盖过汽车的引擎声了。道路弯弯曲曲的,一下子往左,一下子往右;白色的前车灯光芒像剑一样地向前射出,左右挥砍笼罩黑色的雾。
开膛手就在这个森林里吗?卡尔·舒瓦茨喃喃地自语着。风雨交加的声音、敲打屋顶的雨滴……和九月二十六日那天凌晨的情形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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