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鸣响的一千只铃
吉敷想选择过去的旧宅院去询问,可是黑暗中很难判断哪一家的建筑是古老建筑,只好从头开始一家家询问。
询问了几家,结果大概都和白天的一样。男主人回来的家里,也是不知道鬼岛政子年少时候的事情。
没有得到任何收获的吉敷,又回到旷野等待他的只有秋虫的鸣叫。雨停了,吉敷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另一端的住户。想到不能就此认输,而放弃。
接着,又来到一户姓辻的人家,这家的男主人七十来岁。离鬼岛家有五,六百米远。说道鬼岛政子父亲的时候,辻老人突然说,
「鬼岛德次郎先生不是脑溢血死的」
嗯!?吉敷动了动身体正面对着老人。本来想了解关于鬼岛政子的事情,意外有了新的线索。
「不是脑溢血吗?」
「嗯,不是」
「那是什么?」
「那是被强盗杀死的」
「被强盗?杀死的?」
「是的」
「确实吗?」
老人的耳朵有点儿耳沉。口齿也有些不伶俐。认为是别人的事情老人搞错了。
「鬼岛德次郎吗?没有错吗?」
「没有错,因为是这里发生的大案件。」
老人说
「详细情况能说说吗?」
吉敷坐在辻家的玄关前面,打开笔记本。老人也盘腿坐下。
「详细的说嘛,那虽然是很早以前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鬼岛家闯进了强盗,用散弹枪打了正在熟睡着的德次郎先生和另外一个人。」
「散弹枪?」
「是啊」
「强盗拿着散弹枪闯进鬼岛家的吗?」
「不是,德次郎先生喜欢玩抢,听说家里就有。」
「被枪打死的吗?」
「是的」
「被抢了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被抢走什么,好像没有把钱放在家里。」
「嗯」
吉敷记录着老人讲的这些话。如果说老人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话,就可以判断出鬼岛衣江和她的弟弟饭田是串通好的谎言。可是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呢—?
「还有一个人被抢打死的是谁呢?」
除了妻子和女儿政子难道还有另外的家庭吗。
「是啊,是德次郎先生的情人」
辻老人很难说出口的样子说。
「情人?」
「是啊,德次郎先生有情人的」
「情人,妻子还有女儿一起住在家里吗?」
「没有,那时他的妻子衣江离家出走去了野场的弟弟家」
「离家出走?」
「是啊,他们夫妻之间好像是不太和睦」
「离家出走了很长时间吗?」
「时间不太长,好像是一个星期」
「女儿呢,政子小姐怎么办呢?」
「和她妈妈在一起」
昭和三十九年,昭和十九年出生的鬼岛政子当时是二十岁。
「鬼岛德次郎的妻子和女儿离家出走后,把情人带到家里的吗?」
「是那样吧」
「家里闯进强盗杀了德次郎以后,也杀了和德次郎一起的情人,是那样吗?」
「是的」
「知道德次郎情人的姓名吗?」
「姓名嘛,没有记住」
「是年轻女子吗?」
「好像是的」
「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接待客人的行业」
「在这附近,做这个生意的吗」
「好像是的」
这时,吉敷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案件的起因,是钱。因为开通东名高速公路,鬼岛德次郎应该得到了金额很大的一笔资金。
「当时,铺设高速公路鬼岛德次郎先生是不是拿到一笔资金?」
「是啊。卖土地得到的」
「因为有了钱,鬼岛先生学会了玩女人,是吗?」
「嗨,就是那么回事」
「那女人,是看鬼岛先生手里有钱才他往来的不是吗?」
「大概是吧,当时,大家都这样说」
「是嘛,明白了。帮大忙了」
坚持做出的努力终于有了收获,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吉敷更加相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发现了二十四年前的隐藏着的案件。如果询问此案件的话,必须准备二十四年前案件的记录,吉敷考虑着。
「十月几号发生的案件肯定没有记住吧?」
「记得啊,十月十日。」
「十月十日,记得真清楚啊」
吉敷边记笔记边问。
「因为是奥运会开幕式的日子,现在成了体育日。所以记得很清楚。」
「啊,原来如此。十月十日吗?几点发生的?」
「深夜。大概是深夜两点左右。」
「是嘛,真的帮大忙了」
一边回答着老人,一次暗想道。大概两点钟,时间都能准确的回答出感到有点奇怪。
两点钟,是死亡的推定时间吗。鬼岛德次郎被强盗用枪打死的时间是十一日深夜的两点钟吗。发现死者的时间通常都是天亮来客人以后。接着是警察到达现场,法医的推算的死亡时间,新闻报道后,老人了解到的是两点中吧。或者是听到了枪声。但是这两家离的很远——。
「死亡推定时间是两点,新闻报道了吗?」
「不是」
「那是听到了枪声?」
「一点儿没听到」
那是怎么知道的。
「是谁先发现的鬼岛德次郎的尸体?」
「警察吧」
「第二天吗?」
「是的,但是案件是深夜两点钟发生的,大家都知道」
「所以,是后来知道的对吗?」
「不是,是两点」
吉敷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人。
「鬼岛德次郎的尸体不是在家吗?」
「德次郎的是在家,可是另一个人被夜行列车轧了」
「什么!?」
吉敷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声。
?
4
?
「另一个人,就是他的情人吗?」
「那么,这个女人是活着被……」
「不是,她和德次郎一起被杀的,作案人不知道为什么,把女人的尸体从鬼岛家后门拖到铁轨上,夜行列车轧了。」
「把用枪打死的尸体放到铁路上?夜行列车轧了吗……?作案人为什么这么做呢?」
「嗨,是因为积怨太深了吧」
「不是强盗,是怨恨?抓住作案人了吗?」
「没有,案件成为无头案了」
「无头案…」
吉敷点着头。
想象不出二十四年前鬼岛政子在幸田时期发生了如此凶残的案件。
「有关这个案件别的事情知道吗?」
「别的,这个……」
「事情发生以后,鬼岛家?」
「德次郎的妻子和女儿回来以后,收拾好以后,举行了葬礼。后来母女两个一直一起生活着」
「那之后,政子小姐不是去了东京了吗?」
「好像是,事业成功,成了有钱人。」
「可是,前一段时间死了」
「死了!?」
老人双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