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鸣响的一千只铃
“美智”的店名,用现在的想法考虑觉得很可悲。在很多年以前,因为皇太子成婚,太子妃的名字是“正田美智子”掀起了美智潮流。贫困的原因。形成短暂的狂热。昭和三十九年时,这个“美智”的名字当时也,变得淡薄了。
吉敷本想看看“美智”这个小酒吧,可是原来酒吧的地方早已经不存在。“美智”酒吧的地方已经改建成为一座楼房,一楼是一家漂亮的小饭店。虽然没有看店名,但是确信不是“美智”。
吉敷很容易的可以想象出小酒吧“美智”的样子。木造灰色的墙壁,不太干净的平房。木质合成面板被剥开的门,被雨水和泥巴弄脏的方形座灯放在店前,就是这样一个小店。吉敷在少年时期的濑户内的小城市,也有很多这样的小酒店。
东京奥运会当时的日本,对吉敷来说确实是那样的印象。
日本列岛进入突飞猛进的高速成长,是从奥运会之后开始。兴办奥运会,对于日本人,是踏出第一步的前夜。
在日本列岛像经过强烈地震的经济成长时期,有很多像驾驭着烈马般赚到钱的日本人。的确,鬼岛政子是其中的一位。
在路边周围只能看到田地的家里出生成长,从站前也是只有一家小酒店的幸田街,鬼岛政子只身一人,虽然在东京开创了她的一片天地——。
若是当时她没有,鬼岛家收到卖地的那笔钱,应该不会有这样大规模的产业。而且这笔钱,鬼岛德次郎和他的情人不死的话,是她不能够自由使用的。
为了能够自由的使用这笔钱,当时二十岁的鬼岛政子,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吗?
「这里是昭和区广濑街」
出租车司机说。出租车已经进入住宅区域。
「那就在这停车吧」
吉敷回应道,出租车停了下来。
付了出租车费,吉敷下了车,走着寻找昭和区广濑街四—十五—八。吉敷考虑着住址的标示很可能改了,幸运的是和以前相同。刑警的工作,从住址的标示找不会花太长的时间,对于他们是件得心应手的事情。和小谷一起走着的时候,开玩笑说过,如果被警察局解雇后可以找一份当邮差的工作。这时候,前面看到米本家。这个家又小,又旧。按响了安装在就门柱上的门铃。这时候,感觉自己像推销保险的心情。
「来了」
像是为年轻女子的声音回应。
「我是警察,是米本敦子的家吗?」
「是的……」
女子的声音马上变得发颤。听到是警察一般人的反应肯定是这样。
「只打扰十五分钟,可以吗?」
这种场合,就是对方不和气,也不可以威逼。反之,就像接待推销员的心情,太轻率的话更不好办。马上玄关开开灯,打开了玻璃门。出来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米本敦子的女儿吗。那就是米本和子的姐妹。接着打开门栓。
「请进」
女子说。点头施礼后,踏上两米前方玄关通往落着厚厚的山茶树叶的石板路。
像是主妇的女子,犹豫着是否请吉敷进屋。
「啊,马上就好,在这儿就可以。」
吉敷说着,拿出笔记本借着昏暗的灯光,坐在玄关的前面。客厅前面是屏风,可能是使用了多年的原因屏风上有污渍。屏风边上挂着一付牡丹轴画。女子跪坐在牡丹画挂轴的前面,脸上表现出不安的表情。
「今天,米本敦子女士在吗……」
吉敷马上直言问道。
「母亲,已经去世」
吉敷表示致歉。虽然有点儿失落,可是没有感到吃惊。
「啊,已经去世了吗」
吉敷回应道。
「对不起,您是」
「啊,我是米本春子,是嫁到这家的媳妇。」
「啊是嘛,您先生呢」
「还没有回来」
屏风后面有播放电视的声音,有人在里面。可能是孩子。
「二十四年前,在幸田意外死亡的米本和子,和您丈夫是兄妹吧,这件事知道吗」
「是的,知道」
「那她是您丈夫的妹妹是吗?」
里面的房间里传出,男女争吵的声音,米本春子表现出不安,别别扭扭的坐着。声音听得很清楚,这个家好像很窄小。
「这个是,您婆母的名字吗?」
「啊,是的」
主妇立刻回答道
「收件人是幸田的增田武夫,知道这个人吗?」
「增田先生……」
春子皱起眉头,摇着头。
「不知道吗」
「是……」
「幸田站前面的小酒店“”寿屋”,米本和子经营的酒吧“”美智” 旁边的店铺」
「啊」
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不起,您在昭和三十五年已经结婚了吗」
「是的」
「米本敦子女士和增田先生有没有交往,知道吗」
「昭和三十五年的时候,和婆母一起去那里接妹妹和子的孩子」
「那是和子请你们去的吗」
「是的」
吉敷打开笔记本。
「那时候,是邻居帮忙照顾的吗」
「春子女士是一起去的吗」
「是的」
「是怎么承蒙关照的?」
「啊,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记得不太清楚。这位增田先生经常去和子妹妹的酒吧,经常帮助照顾孩子,帮助取牛奶,好像是经常接受他的帮助。那以后婆母表示谢意邮寄的明信片。」
「原来如此,以后没有联系过么?」
「没有,只在幸田见过一次。」
「知道了。和子的丈夫藤山慎二那个人呢?」
「我只在名古屋见过几次,他们搬到幸田以后一次也没有见到过。」
「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藤山先生吗」
「嗯」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记不起来了」
「十分不正派的人吗?」
「啊,是……」
「是个不怎么工作的人吗?」
「啊,是……」
「是把藤山的孩子接过来了么?」
「是的」
「接孩子来以后,藤山联系过么?」
「一次都没有」
「收到抚养费了么?」
「没有,只是收到过和子妹妹邮寄的抚养费」
「是嘛。可是替别人带孩子,很难吧?」
「是啊,您看到的一样,家里很窄,我们也有很多孩子。」
「嗬,那真是很难啊。那时候和子寄养在这里的孩子是昭和三十四年出生的,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吧。」
「是的……」
不知道春子为什么低下了头。
「现在也在家里吗?」
随着里面发出大声的吵嚷声,吉敷询问着春子。
「没在……,接到这里来以后,培养他到小学毕业,我们也有很多孩子,孩子们之间还经常吵架。我和都丈夫很苦恼,想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