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岛
离出去,回到真正的世界里。”我拍着苏洛的肩膀。
“你在那个破房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眼睛怎么有些变色了?一派胡言乱语,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苏洛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相信我试试看。”我闭上眼睛,努力切断自己所有的感觉,放弃以自我为认知的精神世界。
“好吧,信你一次,希望我们都没疯。”苏洛嘀咕着。
我觉得过了很久很久,自己的身体仿佛完全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感觉,也无法思考,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我还存在的证据。我的脸上渐渐感觉到一丝凉意,眼前也开始出现朦胧的光亮,我努力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大地,天已经大亮,我们居然在那房子里过了一夜,可是一点也不觉得时间过了那么久啊。身后就是安德烈博士的老宅,依旧肃穆破旧,散发着庄重威严之感,房子前种植的大片六根草在凉风中翩翩起舞,我走过大力嗅着,却闻不到一丁点花或植物的味道。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总觉得十分怪。”我自言自语道。
“采一点回去化验就是了。”苏洛就站在我旁边,重生的喜悦让我没记起他来。
“看来你也从自己的世界出来了。”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还是无法理解,我们是如何进去的,又为什么会被困在那里。”苏洛依然迷惑,我和他一起走近那房子,大门前吊着的绞索绳扣依然低垂在前面,动也不动。
我伸出手,穿过圆形的绳扣,轻轻的按在大门上。
门开着准确的说只有一半,那个圆拱形的大门被打开了一半,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的进出。
原来安德烈假的正门是一扇可以旋转的大门,不过并不像普通的旋转门,我蹲下来看了看门轴,每次旋转后,下面的螺旋形卡口也会同时转动一下,第二次则要用相反的方向,如果第一次是推着旋转而进的话,那么第二次则要拉着旋转,而且门很重,必须要用比较大的力气,从表面看过去,这个门并没有多大的特别之处。这个奇怪的们,将屋子与外界连接了起来。
如果房子是脱离外界单独存在的世界,我们可以把它看做是一个纸圈的内圈。而我们现在的地方当然是外圈,我们把内圈看做是黑色,外圈看做是白色,阴阳两个世界似乎永远是平行的。
外圈和内圈无法连接,只能通过所谓的入口??大门,才能从两个世界进出,就像在纸圈上打开一个口子,当我们站在旋转门的一侧,又如何判断是在屋子里面还是在屋子外面呢?
这就是所谓的临界点。
“原来是莫比乌斯带啊。这样两个世界就可以互相紧密的连接起来了。”我忽然想明白了。
“如果说每个人自身的世界和真实存在的世界也是如此交织的话,我们也不过是在莫比乌斯带上超前爬的可怜蚂蚁罢了,在真实和虚幻中摇摆穿梭,分辨不清,”我忽然想起了那胖店主的话,感叹道。
莫比乌斯带,是一种单侧、不可定向的曲面。因AF莫比乌斯发现而得名。将一个长方形纸条ABCD的一端AB固定,另一端DC扭转半周后,把AB和CD粘合在一起,得到的曲面就是莫比乌斯带(原著解释)
“你手上的画册还在,真是收获很大啊。”苏洛指着我的胳膊说,原来我一直紧紧夹着画册。
的确,这画册太重要了,先好好保存起来,离开这里再说,我将画册藏在怀里。
“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从那该死的房子里逃出来了,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明白,但总的来说还是值得庆贺的。忙了一晚,该好好吃一顿啊。”这家伙谈到食物,口水都流出来了。
临走前我采了一束六根草,用手绢小心的包好,准备带回去化验一下。
我也饿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下山。
沿着蜿蜒盘旋着的山路走下来,觉得这条路从上往下俯瞰真的很像一条盘旋而上的蛇。
我又想起了金在临死前发给我的那个信息,蛇的意思会不会指的是这个?应该不可能吧,会不会是我太多疑了。
不可否认,金的死应该和我有着莫大的干系,无论如何我也脱不了责任。虽然他的妻儿并不知道我把那首古怪的MP3音乐给他研究,可是我不知道日后如何面对可怜的孤儿寡母,唯一能做的只有尽我所能去帮助他们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始终觉得,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真相而被谋杀了,可是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呢?自从在那屋子到了一夜之后,我开始怀疑我眼前清晰的这个世界,或许金只是从那个该死的纸带的一圈爬到了另外一圈,或许不知道多少个时间单位之后,他又会活生生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就是轮回么?真是太荒谬可笑了,想到这里我想笑一笑,可是僵硬了的脸庞却无法动弹。
虽然吃了滚烫的豆浆和早点,我的身体始终发凉,一想起那金发男孩古怪的淡蓝色眼睛我就觉得烦躁不安。
“你之前是不是说我眼睛变色了?”我拉住旁边大口吃喝的苏洛,他很不耐烦的停下来,应付我说是的。
“变成什么颜色了?你倒是说清楚啊。”我坚定不移的要问个明白。
“蓝色,淡蓝色,很淡很淡,就像是一点钢笔水滴到鱼缸里一样,絮状的,满足了吧?我求你让我吃完吧,我都饿了一晚上了。”苏洛大声说着,又将头埋进了碗里,他的话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食客们在一旁偷偷窃笑,让我非常尴尬。
苏洛当然不会说谎,但当时他的神情很惊讶,难道说我的眼睛真的变成淡淡的蓝色了?我向早点谈的老板借过一面镜子,不停地扒拉着眼皮看,看那眼睛明明没有半点蓝色。
或许是苏洛眼睛花了吧,或许我的眼睛看到东西已经开始不真实了。
“我不相信什么神,什么审判,什么世界之类的!”我放下镜子,对自己说道,苏洛停了下来,怪异的望着我。
“你怎么了?”
“我不能被那胖子几句话说得冲昏了头脑,不管有没有所谓的神,不管是不是有两个世界,我的工作只是查明朱洗自残的原因,这一切背后肯定有真相,光凭几句话就否定我几十年的人生观太武断了。咱们立刻去那家杂货店,我要找到那个胖子店主,一定要找到安德烈博士活着的家人,我相信只要找到他们,事情就会水落石出的。”我拉起苏洛,付了钱连忙朝那家小杂货店赶去。苏罗很不情愿的被我拖了往外走,临了还塞了几个包子在嘴里。
初春的清晨凉意刺骨,刚刚灌进胃里的热豆浆就像浇在冰块上一样只是稍微激荡起了几缕热气,我摸着双臂,希望可以走快一点。让身体里冻得几乎快黏稠的血液加快些流动。
苏洛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布外套,在冷风中吹得皱巴巴的,却丝毫未从他脸上看到一丝难受的表情,这让我非常羡慕。
小店已经依稀可以看到,随着日头的升高,街道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我还怕他躲着不开门,没想到居然已经开张做生意了,仍是一脸忠厚,笑容可掬,对客人彬彬有礼,怎么也无法将他与残忍的杀害修士的凶手联系在一起,昨天夜里在安德烈博士房子里的对话犹在耳边。
上一篇:卜案·大唐李淳风传奇
下一篇:新惊魂六计:旧衣柜里谁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