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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罪证

作者:斑衣白骨 时间:2023-01-05 00:07:19 标签:斑衣白骨

  覃骁躺在地上,一口口鲜血随着他胸腔里残存的空气顺着唇角涌出,他看着哭的像个孩子似的杨开泰,漆黑明亮的眼睛里一片柔软,平静。他吃力的蠕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杨开泰把耳朵贴在他的唇边,用尽全身力气去听取从他口中破碎的只言片语,才听到他说的是:“别恨我。”

  在得到消息后,傅亦在第一时间赶回警局,他穿着一套素白色的休闲运动衣,虽然右腿伤口还没拆线,但是出院出的急,连拐都忘了拄。从出租车上下来后,略蹒跚着脚步缓慢的走向办公大楼。

  此时已经正午了,明净的阳光洒在盛满水汽的空气中,这一天的白昼异常清朗明亮。

  杨开泰坐在大楼台阶上,深深的垂着头,一动不动,安静的好像在时光中静止了。

  傅亦慢慢走过去,渐渐闯入他无声的哀痛与默念的领地之内。

  他在杨开泰身边坐下,并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陪着他一起沉默。

  过了许久,他听到杨开泰说:“傅队。”

  傅亦转过头,温柔的注视着他深深低垂的侧脸:“嗯?”

  杨开泰闭着眼,咬着牙,眼泪还是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我好像,做错了很多事。”

  “为什么这么说?”

  “杀周世阳的人不是他,我错怪他了。”

  傅亦抬起手想触碰他,但是却在落下的途中停住了,微微拧着眉心,心中思虑再三,左手终于落在他的肩膀。

  “你的确错怪他了,但是你没有错,你理应怀疑他。站在你所处的立场上,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傅亦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圈紧了些,低垂着眼眸,唇角溢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柔声道:“当然了,我怎么会骗你。你现在悲伤难过,都是应该的,无论覃骁有没有罪,他的死亡都值得你哀伤,因为你很在乎他,当你在乎的生命逝去了,你有权去悼念。但是你对他的怀念只能限于缅怀和追忆,你没有立场也没有责任为他的死亡负责,你更没有权力操控任何人的生死,你只是一个旁观者,碰巧参与到他的生命中而已。有一天,他的生命从你的生命中抽离,你无法阻止,你能做的,只是给自己一段时间去感怀,去留恋,然后坚强勇敢的从悲伤中走出来,继续你的生活。”

  最后,傅亦对他说:“当一个人的离开,造成你生命中的一角缺失时,一定会出现另一个人为你弥补这缺失的一角,他会更爱你,更珍惜你,会陪伴你很久很久。”

  傅亦搭在他肩上的手分量很轻,但是杨开泰却觉得他的手很有力量,很有安全感,就像躲在一面厚重的围墙后面,遮住了那些风风雨雨,和生死离别。

  “……真的会有那个人吗?”

  他问。

  傅亦说:“真的,我向你保证。”

  他的这番话,杨开泰听懂了,但是他却不敢追问。而傅亦的温柔却给他了索求更多温暖的勇气。

  “傅队,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他深埋着头,涨红了脸和脖子,抱着自己的膝盖,低若蚊蝇道。

  傅亦再次把手臂收紧,直到把他半个身子都拢在怀里,低沉温润的嗓音轻轻柔柔的在他耳边响起:“我不是一直在抱着你吗?”

  靠在他怀里,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闻到他身上极淡的医院消毒水味,杨开泰死死咬住下唇,才克制住紧紧把他抱住的欲望。

  “傅队。”

  “嗯?”

  “其实你都知道,对吗?”

  他低着头,喃喃问道。

  “你吗?”

  傅亦垂眸看着他像被开水烫的通红的耳朵,反问。

  杨开泰点头。

  很奇怪,这个问题明明不能回答,明明很难招架,但是他却在短暂的犹豫后承认了。

  “是,我知道。”

  傅亦道。

  “那你会——”

  “别问了。”

  傅亦忽然轻声打断他,然后默了默,歇了一口气,逐渐失去焦点的目光凌乱的抛洒在空气里,微微一笑:“别问了,我现在只能回答到这里。至于其他问题——我还需要时间处理。”

  第四卷:莫比乌斯环

  第129章 莫比乌斯环【1】

  三辅路一家手机维修店门口,一个年轻男人顶着一张宿醉的脸,提着一袋子早餐,站在店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里外两层门,开始一天的营业。

  在他开门的同时,停在街口的一辆越野车上下来三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为首的男人边朝维修店走,边警觉的扫视四周,几步跨到店门前,按住站在门口磨蹭的男人的脑袋,一把推进了店内。

  “我操!谁!”

  险些扑到在地上的手机店老板回头就骂,只见刚才推了他一下的那男人摘下脸上的墨镜,操着一口东北口音的浓郁的普通话说:“你是刘峰伟?”

  在得到肯定答案后,陈智扬上前一步,龇出一口白牙,笑的阴森森的:“前两天孙海寄存在你这儿的手机,拿出来吧。”

  刘峰伟没有丝毫隐藏和狡辩,立刻从一间小小的洗手间里拿出一个被塑料袋包裹的黑色手机。陈智扬拿到证物,即刻收队,行动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

  站在人烟逐渐稠密的街边,他把手机打开,粗略的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发现其中信息的机密程度和楚行云所猜想的有过之无不及。今天如果不是被他抢先一步拿到手机,手机里的这些资料但凡到了更高层手中,再见天日都难。

  把证物交给队员,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楚行云拨了个电话。

  楚行云很快接了:“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给你报个喜。”

  楚行云似乎漠不上心:“嗯,挂了。”

  陈智扬出声阻止他,然后支走两名队员,在街面上扫视一圈,拐到街口静寂无人的垃圾桶后面,往墙上随意的一靠,压低嗓门道:“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说。”

  “你在怎么知道覃厅长昨晚想坐船逃走?我的人日夜监控他,都快把他们家祖坟抛了,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了一艘船停在六十八号码头。”

  昨晚将近子夜,他正在审讯孙海的时候,楚行云忽然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言简意赅道:“六十八号码头,覃厅长准备举家非法越境,你管不管?”

  他当然得管,当时就派出东城分局全部警力,在轮船启动的前一分钟将其拦停,然后顺理成章的抓捕覃厅长一干人。

  这个消息来得邪门,楚行云不止一次的表明他不参与调查,但是两个重要的线索全是由他提供。他就像是隐于幕后的操盘手,知道的太多了。

  陈智扬听到他懒洋洋的笑了一声,说:“不感谢我,你还怀疑我?”

  陈智扬啧了一声,骂道:“滚犊子,我要是怀疑你,你能好好活到今天?好好说,你的帮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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