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罪证
“当然了,你不是知道吗?”
傅亦顿了顿,又道:“其实国内不承认,办和不办,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楚行云笑了笑,眼中温暖又无奈,道:“我知道,但是他过生日,我没什么好送他。就这事儿他提了一次又一次,挂在心上很久了。他什么都不图我的,就图我用心待他,所以我想借这个机会办了,就当是送他的生日礼物。”
傅亦看他一眼,在他肩上捏了捏,笑道:“嗯,你很用心了。”
三楼警察大办公室,楚行云站在门口往里扫了一圈,抬手冲着乔师师所在的方位打了个响指,道:“小妞儿,跟爷走。”
乔师师巴不得跑出去放风,当即撂下鼠标,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乐颠颠的跟他走了。
一眼看到他那辆停在警车边儿上的路虎,乔师师道:“老大,我想开你的新车。”
楚行云爽快的把车钥匙扔给她,坐在副驾驶,拿出手机边看边说:“仔细点,刚从修车厂提出来。”
肖树刚才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在局长办公室没顾得上接,现在才得空给他拨回去。
那边迟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肖树避着谁似的快走了几步,躲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劈头盖脸的问:“贺总明天过生日,你还记得吧?”
楚行云摸出一根烟点着了,又把车窗放下来通风,道:“记得啊,怎么了?”
肖树很心累的叹了口气:“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问了我二十多次,你有没有因为他过生日的事找过我,还让我打电话提醒你。”
楚行云咬着烟不知不觉就笑了:“让你提醒我,记得给他过生日?”
“可不是么?你也知道他喜欢什么东西,随便买一样得了。只要是你送的,他一准儿满意。”
楚行云含糊的‘嗯’了一声,道:“我知道该买什么,你不用操心了。”
说完就掐了电话。
乔师师一脸八卦的探问道:“怎么了头儿?你要买什么东西?”
楚行云答非所问道:“华丰购物,往那儿开吧。”
真是不经念叨,他刚想给贺丞打个电话稳定一下他的情绪,贺丞的电话就先到了。
“你在哪儿?”
贺丞问。
楚行云看着路边飞逝的街景,道:“上班,有事儿?”
贺丞沉吟了片刻,然后故作漫不经心道:“望京路新开了一家餐厅,老板是我一个朋友,送我一张贵宾卡,明天你有时间吗?咱们去尝尝。”
楚行云抿着唇无声的笑了一下,故意逗他:“明天啊?明天可能不行,我得去检察院,回来都凌晨了。”
隔着几里地,他都能看到贺丞的脸色顿时多云转阴,阴的都能滴出水。
他听到贺丞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然后冷冷道:“那么忙?”
楚行云忽然觉得逗他比逗家里那两只猫还有意思,也佯装烦心道:“可不是吗,快到年底了,忙晕了。”
贺丞在电话另一头掐着腰说风凉话:“你们每个月领的工资比救济金多不了几块,怎么你比国家总理还要忙?”
楚行云没皮没脸道:“哎,你可真说到我心里去了,心疼哥哥不?”
贺丞冷哼了一声,道:“找别人心疼你吧,我也忙。”
说完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楚行云看着被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心说这小子还是这么屡逗不爽。虽然再次成功的把他骗到,但是那位爷明显生他的气了,所以他又把电话给贺丞拨了回去。
岂料被贺丞挂断了,紧接着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不要在我工作时间打电话,忙。
楚行云摇头失笑,把手机揣起来,恰好到了华丰购物大楼。
乔师师把车停好,跟着他直上六楼,才知道他干什么来了。
“老大,你要买戒指啊?”
跟着他走进一家珠宝店,乔师师惊道。
楚行云回头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买的是戒指?”
“除了戒指就是手镯和项链,你不买戒指还能买首饰?”
楚行云很不走心的夸了她一句:“机灵劲儿见长。”
一位店员热情的朝他们走了过去,问他们需要什么。
楚行云道:“男士对戒。”
店员见多识广见怪不怪,领路到:“请跟我到六号柜台。”
楚行云背着手,像是公园里遛弯逗鸟的老大爷似的在柜台前转了一圈,除了被玻璃柜底下的LED灯晃的眼晕,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把乔师师往前一拽:“站着干什么?挑一挑,那个好看?”
乔师师明白了,他是自知自己审美品位有多差,把她拖过来当参考和顾问来了。
乔师师郑重其事的在圆凳上坐下,朝他暧昧的挤挤眼,明知故问道:“那你得告诉我,买给谁戴?”
楚行云正弯腰伏在柜台上,拿着店员推荐的一枚白金镶碎钻的戒指看的仔细,闻言轻轻一笑:“我和贺丞戴。”
乔师师捂着嘴嗷了一声,然后大马金刀的一挥胳膊:“全都拿出来,我要好好挑!”
楚行云眼皮一抽,顿时后悔带她出来了,这妮子是打算在珠宝店里耗到下班。
乔师师说要好好挑,就要好好挑,挑的仔细又认真,比给自己买婚戒都上心。
楚行云坐在她旁边,撑着脸看她挑戒指,看着看着就犯困,困着困着还真迷迷瞪瞪的睡着了,睡了没一会儿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乔师师挑戒指挑的热火朝天,连他睡了一觉又走到一边去接电话都浑然未觉。
楚行云拿着手机走到店里安静的角落,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贺瀛。
“怎么了?”
他问道
贺瀛的语气很严肃:“我们刚才检查了一遍截回的军火,有问题。”
楚行云顿时清醒了,忙问:“什么问题?”
“少了一箱雷管。”
楚行云一愣,心跳硬生生的空了一拍:“你是说,那一箱雷管还在银江?”
贺瀛道:“很有可能。”
楚行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闭上眼静了静心,才道:“是贺清带走了雷管?”
贺瀛冷笑:“除了他还有谁?”
他忽然想起贺丞说的‘另一个计划’,难道这一箱还潜伏在银江市的雷管,就是贺清的计划吗?
“你想让我怎么做?”
贺瀛道:“目前军火案的事只有你,我,和陈智扬知情,你们调查的时候也一定要保密,并且要迅速的找到这一箱雷管,这对银江来说是太大的威胁。”
既要保密,又要尽快,这操蛋的要求他每次听到都忍不住想骂人。
楚行云咬了咬牙,把挤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沉声道:“知道了,我马上去找陈智扬。”
回到柜台前,问乔师师:‘挑好了吗?’
乔师师拿着一对千挑万选后的佼佼者展示给他看:“你看,这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