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列车
“这个组织在哪里?我到哪里才能找到这个组织?”欧阳箐似乎看到了希望,她的眼里也冒着磷火。
人在危难之中,很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白阿姨一动未动,就像一尊白玉雕像,泛着冰冷的光。
“我就是梅花党!我就是一朵梅花,它开放在凄冷的冬天,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欧阳箐站了起来,恍恍惚惚地说:“那我参加梅花党,为我父亲报仇!”
白阿姨说:“我就是你的入党介绍人,咱们单线联系,你在你的父亲灵前宣誓。”
欧阳箐举起右手,“我宣誓!”
“党一声令下,我会挺身而出!”
欧阳箐重复着,“党一声令下,我会挺身而出!”
“为了党的的利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为了党的利益,在所不辞!”
“时刻准备着!”
“时刻准备着!”
“宣誓人……”
“宣誓人欧阳箐!”
白阿姨一直冷峻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说:“好,祝贺你,从此你就是梅花党的一员了。”
欧阳箐天真地问:“咱们这个梅花党有多少人啊?”
白阿姨严肃地说:“这是党的机密,你不能随便问。我以后也会消失,在关键时刻,我会出现的。记住,当一只镶有金色梅花绣花鞋出现的时候,梅花党就会召唤你!”
白阿姨说完,就像一股风一样消逝了。
欧阳箐揉揉眼睛,觉得恍如梦中,她狠命掐了一下大腿,大腿生疼,这分明不是梦里。
她看了看父亲的墓碑,墓碑尚存,只是碑前多了一支白色的梅花……
如今,那只神秘的绣有金色梅花的绣花鞋在楚天舒住宅的走廊上出现了,这是梅花党召唤的标志,那个在客厅门口消失的女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影影绰绰,神神秘秘,有些像白阿姨的背影,难道两年前失踪的那个白阿姨来到了北京?
梅花党,这个奇怪的党,神秘兮兮的组织。欧阳箐感到有了生机又隐隐感到恐惧。
是凶是吉?是喜是忧?
父亲的亡魂没有安息,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复仇之火始终在欧阳箐的心底熊熊燃燃,但这同时,她又被楚天舒的光环环绕,一种十分甜蜜美好的感觉袭遍她的身体,在她青春萌动丰腴动人的身体里燃烧,爱与恨交织,恨是那么刻骨铭心,爱又是那么美妙动人。弹起古琴,她想起那葬身大海的父亲的灵魂,缅怀家乡郊野那凄清的溶溶月下的石碑。栖身别墅,她又回到由崇拜至深爱的真挚情感之中,因此当她看到那一只镶有金色梅花的绣花鞋时,她想到了自己神圣的使命,回忆起自己铿锵有力的誓言,依稀看到她的接头人正在向她下达冲锋陷阵的命令,她可能玉碎,为了誓言,为了信仰,为了杀父之仇;但是同时也被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困扰着,会不会把自己心中的恋人楚天舒也卷进去呢?即将进行的神秘的西北之行,政府将要采取的重大决策,那一团团蘑菇云将要在西北的茫茫戈壁滩升起,具有毁灭自然毁灭生灵的巨大威力。这个时候,梅花党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破坏,暗杀,爆炸……首当其冲牺牲的会不会是楚天舒呢?因为他是这个系列工程的关键性人物啊!
想到这里,欧阳箐不由得生出许多鸡皮疙瘩,她有些恐惧。
黑暗笼罩着天际,笼罩着这座豪华的小别墅,她生怕楚天舒有个闪失,于是经直朝他的卧室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侧耳谛听,没有任何动静,于是轻轻地上了楼梯,来到二楼。
二楼上也是静寂无声。
她一步步走向楚天舒的卧室。
走廊的柱灯,昏暗,闪烁不定。
欧阳箐轻轻地打开了卧室的门。
只见床上被子凌乱,楚天舒不知去向。
双人席梦思软床右侧衣柜的门虚掩着,一张一合,动作虽然细微,还是被欧阳箐看到了,她悄悄地走到衣柜的门前,悄悄地打开了衣柜门……
啊,只见一个白衣女人长发遮脸,青面撩牙,伸着长长的舌头面对着她……
啊:她惊叫一声,昏厥于地。
第14章 畸情萌发(1)
欧阳箐醒来时,卧房内灯火通明,几个警察忙忙碌碌,楚天舒正慈祥地坐在她的旁边给她喂水。
卧房中央的六叶风扇已经垂在地上,一根铁轴直通屋顶,屋顶有个窟窿。
“这是怎么回事?”欧阳箐吃惊地问。
楚天舒告诉她:“有个贼一直躲在屋顶上,风扇上面有个暗道,直通屋顶。刚才我正在床上看报纸,忽然见风扇在动,在下垂,我慌忙躲到床下,一个女人从风扇上攀援而下;正在她张望时,听到你的脚步声。于是她躲到衣柜里,后来你走了进来,打开衣柜,你昏倒了……那女人乘机溜走了。我出来报了警,警察们便赶来了,发现了这个暗道。我以前也不知道这屋顶有个暗道,直通屋顶,然后顺一棵古槐可以爬到地面。我想这个暗道是以前的房主为防贼和战乱修建的。暗道内发现一柄匕首,一个手电筒,一柄改锥,几包哈德门牌香烟和一些颜料。”
这时,一个警察头目走了过来。他对楚天舒说:“楚老,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请示了上级,你们暂时不要在这里居住了,转移到前门东大街的六国饭店去住,房间已经订好,是个套间。”
楚天舒说:“好,好,我听从组织安排,收拾一下东西就走。”
这时,一个警察从楼下匆匆走上来,对那个警察头目说:“在楼外那棵古槐的树洞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尸,尸体已经腐烂。”
警察头目沉着地说:“好,进行技术处理,然后再仔细搜查一下,看有没有其它可疑现象。”
那个警察应了一声,下楼去了。
楚天舒和欧阳箐匆匆收拾了一下,各自提了两个皮箱下了楼,出楼门时正见警察们从那棵老槐树洞里掏出那具无头死尸,这具死尸已模糊不堪,欧阳箐看到这个情景,涌上一股干呕的感觉,楚天舒也不由得扭过头去。
警察送楚天舒和欧阳箐上了一辆吉普车,吉普车向六国饭店开去。
在路上,欧阳箐想:怪不得有许多苍蝇和杂虫老围着这棵老槐树转着,原来如此……
夏瑜这几天也折腾得够呛,要出远门了,梅香一路照顾,不是这些天,她反而来的更勤了,而且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北厢房不断传出妻子的咳嗽声和呻吟声,梅香一到晚饭后就溜进西厢房,有时还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摸出一套印有春宫图的扑克牌,递与夏瑜偷阅。夏瑜问她这秽物里从哪里弄来的。她诡秘地一笑,说是收破烂的老头给她的,香港出的,可能是华侨从境外带进来的。夏瑜听了,有些不悦,怀疑她跟那个捡破烂的老头有染,自己堂堂一个科研工作者,跟捡破烂脏兮兮的干瘦老头进一个胡同,有失大雅,有碍尊面,但梅香死活不肯招供,反而经了夏瑜一个耳光,夏瑜也就不再苦苦相逼。更使夏瑜恼火的是正当他按图索骥正在梅香云情雨意之时,猛然发现窗帘掉落,不禁又惊又气,生怕北厢房妻子瞥见。梅香倒不以为然,说他大惊小怪,对面菊香是个睡虫,早已鼾然入睡。北厢房夏瑜的结发妻子体弱多病,也已入梦。而且她是报道情理之人,早就嘱咐梅香好好侍候夏瑜,自己百年之后,梅香定要成为夏瑜之妻,代她照顾夏瑜的后半生,自己染疾,不能使夏瑜如意,心中多有愧疚。梅香愈是重复妻子的这些言论,夏瑜愈是心中愧疚,觉得对不住妻子,就愈是不愿让妻子知道太多,生怕伤害妻子。同时又深怨自己生性亢奋,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