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列车
这时,只觉闲汉的手松开了,其中一个软绵绵倒下了,另一个闲汉头上着了重重一击,眼冒金星,掉头就跑。倒在地上的闲汉刚要起身,臀部挨了重重一脚,他屁滚尿流,跑远了。
陶岚睁眼一看,是苏菲。
原来苏菲有拳脚功夫。
陶岚又羞又愤,惊吓交加,伏在苏菲肩头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苏菲帮助陶岚整理好衣裤,扶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返回了饭店。
陶岚病了。
专家团团长和其它团员都来看望她,给她带来水果等物。
苏菲与她同床而居,悉心照料她。
深夜,陶岚在梦中惊呼,苏菲安慰她,并为她按摩。
陶岚恢复了平静,一忽儿便鼾然入睡。
两天后,陶岚恢复了常态,她十分感激苏菲的精心照料,对她更有好感,真有点离不开她了。
一次苏菲正在说话,陶岚进去小解,忽然发现苏菲肚脐处纹身的一朵梅花。于是问道:“你的肚脐眼为什么雕刻梅花?”
苏菲不经意地回答:“我喜欢梅花,因为它很凄冷……”
陶岚又问:“你跟谁学的功夫?”
苏菲放下喷头,说:“跟一个中国师父,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陶岚又问:“哪个门派的?”
苏菲拿过一条浴巾围拢腰际,说:“南少林寺的和尚,可惜大师已经圆寂了……”
她说到此时,若有所思地望着陶岚,用木梳拢了拢头发。
陶岚感激地说:“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我可就惨了……”
苏菲放下木梳,俯下身,吻了陶岚,深情地说:“小乖乖,只要你对我好一点就行了。”
不久,陶岚随专家团回国,临上飞机时,她看到苏菲眼里噙满了泪花,朝她挥着手。
陶岚不敢看她,扭过脸,脸上一阵发热。
陶岚回到了祖国。
以后她经常接到苏菲的来信,信里情深意浓,有时还有泪痕。
陶岚每次给她回信,都是热泪盈眶,小心翼翼地斟酌所写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龙飞、路明和凌雨琦从陶岚的住处出来时已经很晚了。龙飞嘱咐凌雨琦注意保护陶岚,让凌雨琦再进一步了解陶岚的情况,说完几个人各奔东西。
1959年的初春,正当北京市民沉睡于梦乡之时,从北京站驶离一辆列车,列车平缓地悄悄地驶离了站台,向西驶去。把那一树树艳丽的桃花、杏花、迎春花遗留在车后。
列车上普通车厢、硬卧车厢都已熄灯,只有两节软卧车厢的几个房间透出微弱的光亮。
楚天舒和他的助手欧阳箐同居一室,楚天舒睡在下铺,已发出微微的鼾声。欧阳箐睡在对面的下铺,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此时心绪不宁,虽然是软卧车厢,但是与她朝思暮想的老师同居一室,她感到无比的幸福,虽然没有实质上的床第之欢,但是门已锁上,在这六七平方米的空间,只有她和心爱的人同居一室,该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她没有关掉床头的弱光,目不转睛地望着楚老,那安祥的充满智慧的脸庞,白金一般的头发,微微凸起的青筋,露在被单后面的干瘦有力的大手。
欧阳箐脱掉了风衣,还想脱得更少一点,想脱得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地躺在楚老的对面,但是她不敢,她怕惊动楚老,惹得楚老发怒。她深知楚老倔强的性格,于是脱得仅剩下内裤和背心时,迅疾换上了白底饰有浅蓝碎花的睡袍。这是她临来时在北京王府井大街百货大楼二楼精心挑选的。
她躺在床上,实在难以入眠。血液奔涌着,向上迸发;身体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不敢多想,拼命控制住自己,咬着被角控制自己。
渐渐地,她感到干渴难忍,嘴里想要喷出火来,嘴角干涩。她爬起身来,拿起楚老的水杯,杯内尚有半杯茶水,茶杯底部涌动着黄山毛峰的碎片。
她呷了一口茶,感觉香甜,尚有楚老呼吸的气味和嘴唇舌尖的香气。
她一口气喝干了茶水,感到十分舒服。
一忽儿,她想小解,于是开了车厢门,信步走了出来。
她见走廊里空无一人,于是朝右侧的厕所走来。
厕所门上标有“无人”的字样,她迫不急待地扑了进去,然后迅疾锁上门……
夏瑜和梅香就住在楚天舒左侧隔壁,此次西行,夏瑜与梅香真是如鱼得水。当晚,夏瑜与楚天舒、柳絮飞、陶岚在晚餐餐车告别后,便溜进了自己的车厢。
梅香洗漱完毕早已等候多时,还没容夏瑜开口,一把锁上房门,便搂定夏瑜,吻个不住。
夏瑜从心里喜欢梅香,从她那泼辣劲儿中能找到感觉。妻子是贤妻良母,但长期的性格古板,沉默寡言,使她感到深深的压抑。再加上性冷淡,给他锁定做爱的时间和期限,使他更感到兴趣索然。有时还有一种“强奸”的感觉,更使他脸红心跳。有一次,他去东南亚一个国家开会,从宾馆里捎回一本有男女做爱情景的画报,递与妻子看。妻子看了,勃然大怒,找出剪刀,把画报剪得破烂不堪,然后拿到卫生间烧了。妻子批评他有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生活作风有问题,以后索性不与他同居了。梅香终于闯入她的生活,她年轻漂亮,有独特的风韵,大方开放,动作火爆。夏瑜就像一座孕育多年爆发的火山,终于奔泻而出。
夏瑜与梅香做得恰到好处,大汗淋漓,梅香忍不住大声咆哮,声音凄厉,吓坏了夏瑜。平时只是娇声呻吟,如今似虎狂啸,夏瑜生怕惊动四邻,急忙去捂梅香的嘴。
梅香媚眼一翻,说道:“你要闷死我啊!”
二人喝了些茶水,默默无言,对视而坐。
听到左邻有人出去,梅香迅疾摸上衣服出门而去。
夏瑜穿上贴身衣服,翻身睡去。
梅香看到欧阳箐的背影一闪,进入厕所,又见她的房门虚掩,于是去开那门。
这时只听背后有人说道:“天太晚,该休息了。”
惊得梅香缩回了手。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英俊的乘警出现在身后。
梅香慌忙掩饰道:“我老毛病又犯了,想找欧阳箐要点药。”
仅仅上车的功夫,梅香已与欧阳箐混熟了,互称姐妹。
乘警问:“什么病?”
梅香脸一红,说道:“妇科病,唉!”
乘警不再追问。
梅香道:“明天早晨再说吧。”于是缩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见夏瑜已经熟睡,夏瑜睡觉悄然无声。
梅香坐在床头,猛然觉得那乘警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欧阳箐解完手,刚放下睡袍,只觉一阵冷风袭来,窗玻璃移开,窗口挤进一个人来。
她着实吓了一跳,正要大声喊叫。
只听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不要叫,欧阳箐,我是白薇!”
欧阳箐凝眸一看,正是当年在家乡遇到的那个救命恩人。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些年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