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事
“对了,你还没见见上官严吧?”上官伯母说道,我慌忙点点头:“哦,那就先进来给他上炷香吧,待会有事跟你说------我们等你很久了。”
我们等你很久了。
哦,你们的意思是等我很久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在我面对上官严的遗容之前,先解决我内心冒出的这个疑问?恩?谁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发稿,继续努力。
☆、第三又二分之一章
在于博扬一脸茫然地跟着两位女士走进灵堂的时候,作者在临睡前想要插一句,为什么是三有二分之一章,事情是这样的,其实第三章由于当事人需要跟逝者见最后一面并没有叙述完,而第四章又跟以下的章节不为一体,所以-----呵呵。
关于于博扬在灵堂里见到上官严的情形以及当时他的心情,我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值得一提的就是于博扬在看到上官严遗容的那一刻,他根本就没认出来那躺着的人是他昔日的老同学,夸张点说,那是一具陌生人的遗体,丝毫跟于博扬记忆中的上官严无关,一开始出于对逝者的敬畏,于博扬还有点忌讳直视着棺材里的那个人,可是出于那种全然不认识的陌生感,于博扬还是好奇的开始在那个人身上想找出一点昔日老朋友的影子来,比如说脸上的一颗痣什么的,不过印象中的上官严是一个非常白净的人,光看他那张没一点斑点的脸就可以猜出他有洁癖,好吧,如果说白净也是可以分辨一个人的证据的话,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挺白净的------只是瘦的令人可怕,全然就是一副骨架,不像是刚刚仙逝的人,倒像是一具做成骨骼的人体标本。
于博扬怔怔地看了好一会,也许是他脸上冒出的傻冒般的表情让旁边的年轻女人看到了,(上官严的妈妈此刻并没在身边。)于是她轻轻说了一声:“我丈夫是患病去世的,骨癌——”
“哦-----”
好吧,心中的疑问得到了解答,于博扬忽然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他轻轻的转过身,表示告别已经结束,他准备履行下一个义务,“对了,你----刚刚说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呢?”刚刚由于上官严的模样让他有点受刺激,差点忘了这茬了。
不知是于博扬的心理作用还是对方真的因为这一句而感到不快,年轻的女人侧身瞥了一眼他,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我本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我们家里谁也不认识你,也不知你住在什么地方,没想到-----”
说实话,据于博扬后来的回忆说,当时听到年轻的女人说这句话时,他只是注意到了年轻女人话语中所透出的极度不友好,并没有往其他的地方去想,所以当他接着又从女人口中得知,今天已经是设灵堂第三天,照着年轻人去世在家不可以超过三天的习俗,中午即将送到火葬场进行遗体火化,于博扬是这么想的,虽说葬礼不是婚礼,可是作为最后一个被告知的人,心里还是有点不舒坦,同时也升腾起了很多的疑惑。
“对了-----是谁告知你来参加我先生的葬礼的呢?”这个以上官严遗孀的年轻女人淡淡地说,于博扬老是觉得作为今天的主角之一,她看起来表情不够沉重:“你来的还真是意外---”
直到这个时候,于博扬才真正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是极度不友好的,他一边默默生气一边准备给自己解释,他说:“这个嘛-----”
“上官太太!你过来一下。”伴随着不大的灵堂里不知何处传来的一声叫嚷,不仅打断了于博扬的话语,也引起了身边这位遗孀的注意,看她的反应,她的思绪压根就没在于博扬这边----貌似从一开始的高端关注然后得以身份确认以后,她们都不把他当回事了,紧接着她便招呼都没打一声的走开了,留下于博扬一个人站在上官严的遗体前,那种感觉还真是有点诡异的尴尬,他四处打量了一下灵堂里的摆置跟旁边的家属接待,头一个他一眼就认出了是上官严的父亲,只见他眼里红红的,还有点神志不清醒的样子-----总算遇到一个在这种场合上看起来正常的家属了,多年不见,上官家里人的变化都让人吃惊,不过也正常,记忆是一个作弄人的东西,特别是对于一个曾经美好的东西来说,想必那位令于博扬映像深刻的老爷子也已经仙逝了吧,别看现在家里人多的不像话,感觉却有种难以明说的萧条质感,不像我曾经记忆中的那个上官宅子,在老爷子的管制之下,虽稍显压抑,可是暗地里却涌动着勃勃生机。
于博扬本想上去问候一下,可是走到跟前迎面就扑来一阵酒臭,原来他根本不是悲痛欲绝,而是酒醉未醒,而旁边的另一位身份不明的女士倒是注意到了他,可是也没张口询问,自顾自的重新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以断定,她的心事也跟灵堂里躺着的那个人无关。于博扬就这么尴尬地站着,有点桎梏于眼前的景象,一时间真想要退身出这诡异的地方了,眼下时间以近正午,外面已然听到了准备送葬的安排吆喝声,那是浙江一带的话语,看来上官老家的人也不远万里赶来送葬了,于博扬正准备走出去一看究竟,不想跟一年轻的男人撞一满怀,那个男人神色匆匆,带着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不过令于博扬纳闷的是在年轻人抬眼瞅他的那一刻,好奇心不见了,激烈的惊讶之情也就在他的脸上闪烁了几秒钟,他便像进来时那样匆匆的转身走开了,就好象他过来就是准备看他一眼似的,而且,于博扬也有种奇怪的感想------这个年轻人似乎认识他,可他却一点也映像都没有。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多累述了,跟所有送葬的队伍一样,吵嚷而杂乱,直到那个时候,于博扬才知道上官严竟然没有子嗣!一切都由他老子□□,看着一个酒醉熏熏的老家伙在那里做着儿子才应该做的事,真是有种心酸的滑稽之感,上官一家坐落在门头沟,因此理所应当的就选择了门头沟的殡仪馆,送葬队伍一开始人多队长,可出了巷子跟随去殡仪馆的却人数寥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吩咐上了车,看着身后的一大帮子送葬的人们去“尚飨”,他一个外人还得跟着去看遗体火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火化的时候那才叫一热闹呢,之前上官严的父母表现还算矜持,可是当儿子的遗体推进那火光之中的时候,两位老人终于爆发了,上官严的母亲尤其是表现的不能自己,大有跳进炉里要跟儿子一起化为灰烬的架势,他们一行人拉了伯父、拉伯母;一个酒醉熏熏要打人,一个悲痛欲绝要自杀,哇呀呀,于博扬猜想老头子是一直没找到可以代替老天爷的泄怒品,趁着乱中可逮住了一个倒霉蛋,有几拳头一定使出了全力,打得于博扬暗暗叫苦。直到好一会两位老人才消停点,大伙儿都气喘吁吁的,只有那位称之为上官严的遗孀始终保持着有点高贵冷漠的态势,周身也感觉人少了好多,他整整衣服,四周打探了一下,除了他,上官严的父母,他的遗孀,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在灵堂里撞见的年轻人,又多了一个看着有40出头的中年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家属。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于博扬看着上官严遗孀手里捧着的那个骨灰盒,心想这下事情终于完结了,没想到他刚来北京,不足一天,就又要打道回府,真为车票感到不值,就在这时,上官严的遗孀忽然发话了,而她说的话也让于博扬大吃一惊,她是这么说的:“在场的几位待会请返回上官家一趟,有律师要来,公布上官严留下的遗嘱,对了,既然你也来了(她说这话是看着于博扬这边的,但是于博扬不敢确定上官严的遗孀是在指他还是他身后的那个中年人。)那么我丈夫生前提及的遗产继承人就都到齐了,看看我丈夫是怎么给各位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