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刃
东方倩茹心中暗叹,这擂台要打两个月,自然是越往后出场的人越利害,司马长山早早派武师上台,武技被人研究透了,决不会挺到最后,他还是太单纯了。想到这里,东方倩茹突然觉得应该和司马南要一个人。
“噢?倩茹你想要谁?”
“小小姨,我和她很谈得来,而她也能保护我。”
司马南放下书,抬头望向东方倩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只是一张素脸,眉眼如画。
“也该给你找个丫环了。”
司马南答非所问,东方倩茹听出话外之音,脸色不禁一变。司马南笑了。
“今天就让小小去侍候你吧,她虽是我屋里的人,但并没什么名分,只是贴身丫环,所以你不必对她太客气。”
“谢谢舅舅!”
东方倩茹告退后匆忙回夏日居,但嫣青已经不见了。
小院内外空无一人,连门口的两名老妈子也不在。东方倩茹呆呆的盯着闺房内地上跌成两段的发簪,泪水悄然滑落。她知道,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嫣青,她或许已经死了。
就在东方倩茹黯然神伤时,院内突然门响,有人叹息一声。
“是谁?”
东方倩茹跑到院中,外面空无一人,秋千在无风的树下轻晃,仿佛正且妙龄少女坐在上面,巧笑嫣然的看着惊慌失措的东方倩茹。
“青青,是你吗?”
秋千荡来荡去,树下寂静无声。
东方倩茹莫名惊恐,她对自己说那是嫣青,但仍在发抖。
阴阳相隔的人,不见也罢。
这个念头刚涌起,那秋千突然停了,像是坐在上面的人站了起来,一阵无根之风刮起,抚上东方倩茹的脸,像一只温柔的小手。紧接着是一声叹息,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对面,目光定定的看来。
“带我走吧,离开这里!”
东方倩茹声嘶力竭的喊,风忽然大了,卷起尘埃扶摇直上,无数金光从天而降,随风变形,围着东方倩茹旋转不休。东方倩茹被利得站立不稳,眼看就要飘了起来。
“倩茹,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声音从天边又仿佛是面前传来,幻相全消,东方倩茹拭去眼中的泪,发现自己还在夏日居的小院内,而眼前站着一脸关切的赵小小。东方倩茹再也忍耐不住,扑到赵小小怀里放声大哭。
“倩茹,明天和我一起去学堂吧!算起来我也有七八天没去了,倒是有些想那群坏小子了。”
赵小小温柔的抚摸东方倩茹的秀发,脸上却有红晕未消,整个人看起来动人了许多,有了生机,与这活死人墓般的司马家格格不入了。
“你的胳膊……怎么伤成这样?司马南他……”
“没事,小伤而已。再说,他是我的主人,又是你的舅舅。不要说这个了,好吗?”
赵小小深深的看着东方倩茹,人仍被她抱的紧紧的,心与心贴近,互相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小小,能不能……”
“不能。”
停了好半天,两个人的心跳平静下来,东方倩茹本想要回嫣青的尸体,但还未开口就被拒绝了,但她并未再试,只是叹息一声,不再说话了。
在东方倩茹与赵小小交谈时,司马家的三位少爷和小姐也正垂手站在司马南面前,听他问话。
“长山,今天有什么可疑的人打擂?”
“回父亲,有一个自称津门来的刀客,于师傅费了些手段才解决了。”
“津门来的?看来张吉昌还是不死心啊!远水,你那边怎么样?”
“镇上的几家都没动静,吴天德已经三天没出门了。”
“沉得住气的对手最可怕,你们要记住这一点。远水,明天你去宣扬一下他女儿在英国的好事,那个黑人叫什么来着?”
司马南对二少爷说,眼睛却盯着司马长山,嘴角有讥讽的笑意。司马长山面不改色,抢在二少爷前回答。
“约翰逊。”
司马南笑了一笑,又转向他的女儿司马光和。
“你表姐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拜佛烧香,或是与她的跟随者们见见面,与父亲您知道的一样。”
司马南点点头,眼中寒光一闪,但随即隐藏了起来,他转向司马尘同。
“尘同,徐一刀的雇主查清没有?”
“回父亲的话,那两户佃农都死了,另外,那个许家诈赌的小子也死了,再加上镇上化学教授的死,父亲,我认为咱们家有内鬼。”
司马尘同的话仿佛触动了司马南,他眼中有杀气涌动,而司马家的其他几位成员也都惊骇莫名,司马尘同的话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他们都已想到,一场家族内部的血腥清洗,甚至最先挑起这一切的司马尘同都有可能无法幸免。
“嗯,知道了。”
司马南一呼一吸间,面色恢复如常,平静的说,丝毫没有刚才那种一触即发的模样。
司马长山咽了口唾沫,发出很响的一声,他尴尬不安的拽着衣角,恨不得钻进地缝。而就在这时,司马远水也发出相同的一样喉咙响,而坐在上边的司马南却笑了。司马长山立即如释重负,他知道,这一场风波过去了。
果然,司马南轻咳一声,开口了。
“不用查了,我已经把内鬼清除。那个,长山,是谁阉了许地杰,查出来没有?”
“回父亲的话,没有,当时场面很乱,几乎所有人都踢过许地杰的下体,难以查出哪一脚更重些。”
司马南眼中突然又涌起杀意,让司马长山措手不及,腿一软险些跪下。
“继续查!好了,都下去吧!”
所有人都离开后,司马南杀意退去,一时露出疲态,他重重叹息一声,闭上双眼端坐在正堂内,似冥想又似沉睡,凝固仿佛一尊泥像。
(二)鱼戏荷间
“二弟,你说父亲为什么对许地杰被阉这么在意?”
司马长山走在前边,头也不回的问,却不曾发现司马远水早在出园子时离开了,现在他身后跟着的人是司马尘同。
“大哥,二哥早走了。那个,这种事咱们还是别乱猜的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马尘同愣了一愣,他并不相信司马长山真的没发现司马远水早已经离去,他这样问必有深意。司马尘同立即联想到司马长山和许地杰的关系非常好,好到像亲兄弟。
想到这里,司马尘同额头顿时冒出一层冷汗,于是匆匆而去。
司马长山站在原地不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晚饭时东方倩茹推说身体不适,没有出现,司马南瞥了眼华服的赵小小,抬手点了几样菜让她送去。司马家的儿女们全都默不作声,等司马南开始动筷之后才开始吃饭。一时间仆人轮流上菜,宛若皇家大内。
司马南脸上显露出病态的满足。
这个时候东方倩茹正在自己的房间内画一副图,那是一副副在布上的奇特地图,山河城郭无一不精确。如果让一个明德镇的人来看,他会惊讶的叫出声来,住了一辈子的地方居然能用这种形式表现,他可以在地图上找出自己家的位置,甚至可以分辨出鸡舍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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