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
杜玄英,杜玄英又是谁?杜寒秋!对!他一定和杜寒秋有关系!玄英代表冬季,他和杜寒秋一定是有关系的,说不定是兄妹,而且他们俩都是转学过来的。一定是这样的!可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会分裂出杜寒秋的人格?杜玄英为什么杀了周国栋?真的只是因为功课的缘故吗?
那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周宴道同我没有半分关系,我也没必要再花力气查他了。可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结果竟然让我潜意识里漫出许多说不清的忧伤和不愿意相信。
☆、20
心绪难平,一夜未睡,清晨起来全身乏力,脑袋昏昏沉沉的,心里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感伤消沉,整个人一点活力都没有,意识也混沌不清,甚至有种不想活的感觉。这种感觉彻底把我吓坏了,不管遭遇过多么难的事情我都没有过这种想法,而我现在居然就因为意识到周宴道同我没有半分关系就消沉至此,实在是让我自己也非常震惊。我给那个医生打了电话,他刚好回来了,我简单说了下我的症状,他让我去医院复查,又给我拿了一些药,他说我的反应是正常,完全恢复前是会有一点反复,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我心里松了口气。
回来的路上,在小区门口碰见了周宴道,我假装没有看见,侧身走过,鼻子却一酸,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我走过时,他叫住了我,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埋首往前走。
他却快步赶上,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怔怔盯了他几秒,按下心头的伤感,问道,“怎么了?”
“我……我叫你,你怎么没应?”我皱起的眉头让他稍有迟疑。
“没听到。找我有事?”
“最近都没有看见你,你还好吗?”
“挺好。”
“你是不是?”他欲言又止。
“是不是什么?”
“我看你精神好像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他继续问道。
“有一点累而已。”
全是没有内容的一堆废话,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脑子里全被这句话占领了,所以一开口说话就难受,简直一秒都不能再多看他,他却反常得紧,一直说个不停。我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熟悉感纷沓而至,我明明对他有这么多的熟悉不舍,为什么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情绪坏到了极点,没等他絮絮叨叨说完,我就甩开他,“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急急逃开,他却又再一次追来,他的双手像火热的钳子一样,紧紧抓着我,温度透过单薄的秋衫直入肌理,情绪忍不住全面崩溃,在他面前哑然痛哭。
人就是这样,没人搭理的时候可以一个人挺很久,一旦有人搭理了,却会瞬间溃奔。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他着急问道。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一句,他揽我我入怀,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道,“没事的。”
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稳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失态至此。
“对……对不起。”
“你到底怎么了?”他望着我,眼里全是担忧。就是那样的眼神分外让我受不了,明明与我毫无半分关系,却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忍不住又要落泪,硬生生咽回去。
“也没什么,最近有点神经质。”
“哦。”他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再追问了。
我要走的时候,他又突然问我,“周末我要去爬山,你要不要一起?”
“爬山?”
“对,多参加户外运动有利于舒缓精神。”
“好。”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就算眼前的这个人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还是像飞蛾看见火一样,出于本能的就想扑过去。我渴望接近他的心强烈到无法控制。
“周六早上六点这里见。”
周五晚上一切收拾妥当,准备早早上床睡觉,却接到杨云的电话。
“周渔,你过来一趟。”她的语气有点怪。
“怎么了?”
“就是那个老太太,上次来店里闹的那个老太太,她现在就在店里。”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她又跑去店里闹吗?”我拔高声音。
“不是,不是,你别担心。她说要见你,有一些话要跟你说来着。我帮你推过,但她不听,说是不见到你就不走,可能真有什么事吧,要不你还是过来一趟。”
“好吧。有情况随时打电话,我怕她又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重新换下睡衣,正装出门,想早点睡的计划也只能泡汤了。
在去咖啡店的路上,必然是要经过周宴道的店的。他正在门口给一辆东风修保险杠,我望着他的时候,他仿佛有感应一样,也突然转了过来看着我。我们互相对看着,我慢慢走向他,他也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
“要去店里?”他问。
“嗯。”
“这么晚了还过去?”
“有点事。”
“明天早上去爬山不要忘了。”
“嗯,我知道。那……你忙。”
我觉得我们俩之间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情绪,如同笼中之兽,平静温驯下气势翻腾狂野,一旦挣笼而出,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小心翼翼说着话,小心翼翼试探着接触。
我进到咖啡店的时候,杨云正在前台结算,店里没有客人,唯有周老太太坐在中间的一张桌子上,面前有一杯温牛奶,已消去大半,大概等了不少时间。
“你想要见我?”我问道,面色沉静,我不想对她发火也不想给她好脸色,毕竟她那样子伤害过我也伤害过我的家人,但总归也是个可怜之人,夫死、儿死、唯一的孙子也失踪了,他们家算是绝后了,老人家一时没法接受却也是正常的。
她看着我眼神还是充满恨意的,但比起之前已经有所克制了。
“我看你也不是很愿意见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省得各自闹心。”
“我……我来是想跟你道歉的……”她犹豫着说道。
“道歉?”她是来跟我道歉的,这倒真是出乎我意料。
“你不觉得是我杀了你儿子又害你孙子失踪了?”我问道。
“那个警官来找我了,说是……说是还没有证据,所以我不能那样子对你,也不该去你家……”
原来是周亦捕找过她!
她断断续续说着,大概只是出于周亦捕的某种命令她才走这一遭的,半点真心都没有,其实不听也罢。
杨云过来往她杯里填了一些牛奶,也给我端来了一杯。
“谢谢……”她微微颔首道谢。
“不客气,你年纪都比我们长,吃过的盐想必比我们吃过的米还多,所以理应更明理才对。但愿你是真心道歉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周渔的麻烦了。”杨云说道。
“我知道了。”她咽了口牛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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