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
只是,这张照片是黑白照!
照片后面模模糊糊有什么在动,仅能看到一抹血色,发出细微潺潺声,一股子腥臭弥漫而出。
突的身下一潮,大手在我身上收紧,我浑身战栗,顾不得身上男人,骇然低头看去。
浓郁的腥臭扑鼻而入,周遭地面湿漉漉的变得粘稠,仔细一看,挨着地面的皮肤竟是浸着--血水!
同时,毛孔痛痒难耐好如炸裂,血水顺着毛孔嗖嗖往里钻。
我忍痛猛得抬头想看个明白,但哪里还有什么血色,只迎上照片上一双活了般的黑绿眼睛,熠熠发光!
“骇!”我立时冷汗直冒,眼前一黑,最后只觉得一阵刺痛被侵入,彻底没了意识。
第二章 汹涌大火,初入沈家
再次睁开眼睛,我已经躺在了床上,费力的坐起来,顿时呲牙咧嘴,浑身上下疼得像是被大车碾压过一般。
“醒了?”床前一米处站着身穿橙色T恤的陈神棍,展眉笑着,手里拿着杯冒着热气的水自顾自的喝着。
“陈神棍?”话刚出口,昨晚的回忆疯了般的往脑子里钻,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我交往过几个男朋友却没有发生过实质性关系,今天身体的疼痛不适证实了昨晚铁铮铮的事实。
我再坚强也是个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越想越委屈,恨恨的瞪向他:“昨晚你那么对我不怕遭报应吗?”
老神棍突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你在说什么?昨晚我回来你竟然摔在地上睡着了,我赶紧将你抱到屋子里,爽了沈家的约。”
老神棍这话是惊到了我,睡着了,所以昨晚没去见沈家?摔在地上了,所以导致身体不适吗?我咽了口唾沫,抬眼看老神棍,却看不出什么异常。
昨晚的事情太过于惊悚,那红色的漩涡、黑白照片、腥臭的血水,已经超出了我这个无神论者的理解范畴。
我疑惑着让老神棍先出去,立刻检查了自己身上,才发现虽然全身都疼,但是并没有被冒犯的淤青,甚至连红印都没有,而且按照昨晚的记忆我的衣服应该都被撕坏了才对,但现在衣服还好好的十分完整,细想下来,应该是做了噩梦。
忍着身上的痛赶紧出了门给老神棍道歉,并说让老神棍和沈家那边解释清楚。
老神棍挑眉看我,直摇头:“我解释?不行不行!你昨晚爽了沈家的约,人家有些不高兴,除非你亲自去沈家拜访道歉。”
我咋舌,自认理亏,但昨晚的噩梦让我心生忌惮,而且沈家已经不高兴了,我也就想趁机作罢。
老神棍倒是没阻拦,只是让我退了礼金,房本和豪车。
我连声答应,说回家去取。
等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老娘竟然不在家,打电话没接,我做好晚饭,一直等到晚上八点也不见我老娘回来,当下着了急。
细细打听才得知我老娘是早晨八点多去的集市,嚷嚷着要去给我买些婚礼用的东西,至于回没回来倒是没人注意。
我家外面是福源道,集市在幸福路,只隔着一条广厦路,想着也不远就顺着马路边走边找。
集市所在的幸福路本来就空旷,大晚上的越找越看不见人影子。
正焦急时,突然不远处传来呜呜的哭声,低沉而兴奋,听得我浑身一麻。
定睛看去,在广厦路和幸福路三叉交口处蹲着一个女人,劈头散发的,身边点着一根红色蜡烛,周身散落着红色布面,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发出怪异的哭声。
只是这声音越听越熟悉,我心上一疼,赶紧过去:“娘,你怎么在这?”
我老娘脸上脏的都是土,一个劲儿的哭也不说话,我劝着,心里越发没底,拉着她就要去医院,谁曾想我竟然老娘用手死死抓着地上的红蜡烛和红布面,坐在地上撒起了泼。
我伸手去抓,突然老娘将蜡烛一斜烫得我连忙缩手,再看我老娘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拔腿就跑,似乎我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心急得大步跟上去,却发现老娘竟然比我跑得还快,奇怪间已经没了老娘的踪影。
一直追到到了家门口,我彻底呆住,整个房子都着了火。
“快救火啊,李婆子家着火了!”街坊邻居慌着的跑出来,嚷叫着。
一时间胡同里很乱,我眼前模糊,盯着大门口徐徐燃烧的蜡烛散发着血红的光晕,我颓废的坐在地上,火势太大了,救不了了,心脏一跳一痛,慌张着无法呼吸。
半晌,救火车终于来了,抢救了十多分钟才将大火扑灭。
消防队说这大火邪,一个普通的民居起火怎么可能烧的这么大,找了半天只从废墟中发现了我老娘的一枚狼牙金戒以及类似于骨灰东西。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和我老娘前后脚到家的时间最多是一分钟,一分钟就能烧得这么旺,我脊背发凉,脑子里只有门口还在徐徐燃烧的血红蜡烛,意识昏昏沉沉的,哭也哭不出来,心堵得难受,最后还是街坊邻居帮忙办了我老娘的丧礼。
殡葬结束的第二天我就给老神棍打了打电话:“沈家这婚,我结!”
事发当天血红的蜡烛我没有看错,诡异的事情是存在的,而我老娘点燃蜡烛的地方是在三岔路口,那天晚上我被卖肉也是在三岔路口,同样的也有红色蜡烛。
所以不是梦,老神棍在说谎!
这件事情他定然是不会告诉我真相的,那么就只能我自己找,我老娘不能白死!
老神棍笑了两声,没有半分惊讶,只说让我等消息。
没过两天,就给我送来了嫁衣,但不是婚纱而是古代的大红喜袍,并定好了日子,让我直接出嫁。
奇怪的是传达消息的始终是老神棍,沈家从头到尾没有提办宴席邀请什么人,也没有提到作为亲家的我娘。
直到结婚那天,我才第一次见到了沈家人。
不是早晨,而是晚上九点,沈家来了一辆结亲车,车头上还粘着一个小巧的红轿子。
没有人送亲,我一个人上路,车开了好一会,驾驶位置上突然传来男人的戏谑:“你这姿色能嫁给我我弟弟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也对,我弟弟可是死了两任妻子了,你能活多久?”
男人长的白净,杏眼,薄唇,手指纤长,也不知道他是吓唬我还是真的。
我听罢,闭口不言,他见我不说话冷笑了两声,我不愿意搭讪只得将头扭像窗户外面。
突然!一道明艳清晰的身影映入我眼帘,大红喜袍,站在十字路口对我笑,脸上一道道血泪不停地往下滴,和车头的小轿子应景的很。
“骇!”我惊呼一声,只感觉浑身寒毛直竖。
“害怕了?”男人啧啧两声,以为我被前两任妻子的死吓坏了,“也不打听清楚了再嫁,啧啧,真是掉钱眼里了!”
男人说话的同时,车也不停地往前开,我揉了揉眼睛将头伸出窗外往后看,哪里还有什么喜袍女人,这才舒了一口气,想是刚才精神恍惚看错了。
开车的男人也没再说话。
半晌,车顺利开到沈家,我才将盖头盖上,沈家响了一挂礼炮,到了门口听到有主事的让我跨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