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秘密
无论周栓爱不爱卫园,但这话从周栓的嘴里亲自说出来,听在卫园耳里仍是一个晴天霹雳,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一冲动说出别的话来,但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几个月是有很多不对劲。”栓子嫂明显不信,她的目光落在卫园身上,女人最懂女人的眼神,卫园此时的情绪已经暴露了太多信息,卫园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忙收敛神色低下头,但已经晚了,我相信栓子嫂已经明白了。
这个时候该如何论是非,村长也有点为难,没有证据的事,总不能凭着一面之词就下决定吧,这时候周牧上前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村长脸色微微一变,脱口问:“真的?”
“我亲眼所见。”周牧点点头,随即给了我一个安心地神情。
我知道,他肯定把我们那天晚上看到的全告诉村长了,村长不相信别人,总该相信自己儿子吧。
村长犀利的目光看向周栓,周栓正低着头看锁儿,脸上无限悲伤痛苦,我想心里更多的是无限后悔吧。
“周栓,你没什么要说的话吗?”村长走过去,盯着周栓的眼睛问。
周栓不敢直视村长,小声说:“村长您想让我说什么?”
“你和卫园真的清白吗?”村长直接问。
周栓的脸色微变,仍是摇头,“我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这话,可不仅仅是否认村长的话,更是恨到了极点所以否认和卫园的那段露水情缘,或者说,是否认曾经对卫园的那些半真半假的情分。
卫园的脸色苍白,但她没敢抬头。
“同一个村子,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村长斥责说,“说实话,你和她到底怎么回事儿?”
周栓摇头不语,栓子嫂已经看明白了,站起来狠狠地连赏了周栓几个耳光:“XX的,你竟然敢做这种事,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村长赶紧拉开她,“有话好好说。”
“还怎么好好说?我儿子死了,我也不活了,呜呜……”栓子嫂又回地上抱起锁儿,转身要走。
村长忙用眼神示意,便有几个妇女后脚跟上去。
卫园一直默不作声,周栓目光送他老婆离开,眼底的歉疚之色越来越重。
但这事肯定要说明白的,还得当事人自己说,村长把目光转向卫园:“卫园,你说。”
卫园摇头,垂着眼睛说:“不是我,和我没关系,我……我和栓子哥是清白的……”
没人承认,没关系,卫园已经入了魔,我不信这事没有后续。
大家都明白了怎么回事,但当事人都不承认,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排锁儿的后事,村长也没逼他们。
当然,我的嫌疑并不是完全解除了,除非抓到卫园和周栓偷情证据。
夭折的孩子,是没有葬礼的,也没有坟头的,邻居们帮忙钉了一个木盒子当棺材,然后将他盛放在里面,拉去青恩河边找一块空地埋了,平埋的地面,无法相信那下面埋着一个可爱的孩子。
栓子嫂已经麻木了,她坐在自家的门槛上,呆呆看着锁儿的棺材被人拖走,也没什么动作,周栓站在妻子身旁,目送着锁儿走远。
只有荣老爹哭得像个泪人儿,几次昏倒,看得出他真心疼爱这个孙子。
担心栓子嫂想不出做傻事,村长安排了两个妇女日夜守着。
这事闹腾了一整天,卫知行把我带回家,我整个人也是懵的,脑子里一直都是锁儿飘在粪坑上的画面,我也懊恼,如果我能提前一分钟将锁儿从那粪坑里捞上来,也许他就不会死了,为什么我当时那么傻,我应该第一时间大喊大叫,一定会有人出来救锁儿的。
一念之差,我害死了那个可爱的孩子,他拿着糖欢快地跑到我面前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才几天功夫,他就死了,消失了。
卫园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晚饭都没吃。
这事丢尽了卫家的脸面,婆婆拿着棍子追进去要打要骂,被卫知行劝阻住了。
但这事还没完,锁儿的死,总得给一个交待。
村子里的谣言四起,因为青娘娘庙毁了,现在又死人了,还是个孩子,前三起的意外自然而然地被人们相并提起,本来我并没多想,真正的认为这是一起意外,但是想起那个凶手高明的作案手段,我不由多了个心眼,可是锁儿只是个孩子,那个人怎么会害一个孩子呢?没道理啊,可是真的是意外吗?我不敢确定。
我把这个疑惑告诉了周牧,周牧想了一整天,才来和我讨论。
我们俩去了青恩河,郭志成的死就在青恩河边发生的,所以周牧带我来看看,更重要的是,这边比较方便说话。以沟估才。
周牧坐在青恩边的岸上,双眼看着青恩河的河水,平静地说:“我有个猜测,也许那人的目标不是锁儿,是周栓,或者他身边的人,甚至可能是,卫园。”
说到卫园两个字时,周牧停顿了一下。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心里突地一跳,有一种可怕的东西闪过,我却抓不住。
第55章 暴行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周牧的这句话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来。
“如果锁儿的死,也是因为青娘娘庙被毁的话,那么锁儿死后,谁受的伤害最大?”周牧歪头看我,他平静的目光里载着许多忧愁。
我想了想说:“从情感上来说的话。肯定是锁儿的父母家人。”
“还有呢?”
“还有卫园,因为她是凶手,她难逃一死,再有的话,就是卫家人,他们会受到良心和道德的谴责,女儿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很丢脸。”
“所以,你能说这是一起意外吗?”周牧反问说。
“是啊,所有的事情看似意外,分析下来都另有玄机,可是又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料到卫园会发狂呢?”
“当然是熟悉她的人,并知道她和周栓私情的人。”周牧理所当然地说。
“可是目前只有我和你知道……”听了周牧的话,我心里又是突地一跳,脱口分辩。
周牧打断我的话:“你怎么知道就只有我们俩知道?”
这话让我的后背渗出冷汗来,结结巴巴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是说卫家人其实知道这事?”
周牧淡淡地说:“我不确定。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只要是和卫园非常熟悉的人都有嫌疑,别忘记了,上三起案件我们分析的结果,也是熟人作案,能利用到卫园对周栓的感情的人,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人。”
他说得很有道理,假设那个人是卫家人。会是卫家的谁呢?如果真是卫家人,那么他为什么放纵着卫园在不道德的情爱深渊里越陷越深呢?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
我想不明白,现在在我眼里,卫家的每个人都不太正常,我看不透他们,现在我甚至庆幸当初村长把我带回了他们家,虽然村长也行踪诡异,但至少目前没有威胁到我的安全,可卫家人不一样,卫知行会从情感上伤害我。公公婆婆厌恶我利用我,连卫园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都想拉我背黑锅把我置于死地,没有一个简单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