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的第十四层
国内地大物博,南方人脸型下颌稍尖、北方人脸型较宽,五官敦实,所以从脸型来看,何晓茹应该是个南方人,而且比较像福建一带的人。
不过我们看过她的资料,她的身份证上的出生地竟然是东北。
见何晓茹的态度并不友善,周医生越发地没好气了起来,于是随手拿出一份心理测试题来,准备先对何晓茹做一下常规的心理测试,并且指着何晓茹很不友善地说:“我告诉你,你最好配合我一点,毕竟大家都很忙,谁都不愿意面对谁,所以能尽快搞定的话最好不要多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
何晓茹点了点头,只是微笑。
随后周医生开始问她各种常识性问题,何晓茹当真都果断地回答,她说一口很流利的普通话,全程带笑,看起来心态保持的比较平和。
最后测试题做完了,周医生很简单地写了一份报告交给了身边的一名警察,又慵懒地摆摆手说:“拿回去交差。”
警员愣了一下,拿着报告说:“这就结束了?”
周医生点了点头,“对,结束了,你们局里带来的人都有前科,把人带过来又不是诚心想给她治病,只不过是想让我们精神卫生中心出一份专业的心理分析而已,现在分析出来了,不结束还要干嘛?”
周医生说话的态度并不友善,但事实其实就是这样的。
谁都知道心理咨询师是一份万金油工作,没有油水的活儿很少有人愿意接手,像是警方送来的这种病人大多都是应付了事,免得耽误太多的时间。
那名警员自然也明白这种情况,所以撇了撇嘴也没多问,说了声“谢谢”之后就想带着何晓茹离开。
可这时何晓茹忽然笑着问:“大夫,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对于她的问话,周医生似乎觉得有些突然,但随后耸了下肩膀说:“我想你是误会了,做我们这行的没有什么讨厌不讨厌一说,只不过……”
他敲了敲手腕上的表,又笑着说:“只不过大家真的都很忙,我下午还有好几个病人要接待,所以干嘛要耽误彼此的时间呢?”
何晓茹笑眼看着周医生,似乎并没有认真听他的话,又问:“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人讨厌?”
周医生并没有回答,只是又耸了耸肩。
可何晓茹坐在位置上仍然没站起来,忽然开始自言自语:“其实,我也觉得现在的自己很讨厌,我爱上了一个人,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明明知道他满心的罪恶,可我还是爱他……”
周医生笑了,说:“有这么严重吗?美女,谁的心里都有罪恶。”
“呵呵,你不懂,你真的明白什么叫罪恶吗?他杀了好多人你知不知道?好多人……”
说话时何晓茹从座位上立了起来,用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撑着桌子,朝周医生凑了过去。
周医生脸上也失了笑容,毕竟面对这种病人终归还是要保持警惕的,于是他朝着身旁的两个警员使了个眼色说:“喂,你们还愣着干嘛?我怀疑她有严重的精分症,而且已经出现了幻觉,快把她带走吧……”
两个警员听完就要来拉何晓茹,周医生又没好气地嘀咕说:“如果你的病情真的已经严重到现在这种地步,其实根本就没有来看心理医生的必要了,也许精神病院对你的帮助会更大……”
两个警员拉住何晓茹时,何晓茹忽然又问:“对了医生,你刚刚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周医生已经显得很不耐烦了,于是站起来直视着她说:“当然可以,你进来时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伤人?”
何晓茹笑着摇了摇头,回答说:“其实我也一直弄不明白这一点,也许是处于心里的负罪感吧,你知道吗?我是个坏人,我是个降头师,我的心已经烂掉了,我的痛苦你们根本不懂……”
周医生并没有认真去听何晓茹的话,因为在在场也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看来,她根本就是在疯言疯语,完全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可是随后,何晓茹又朝着周医生问道:“大夫,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或者我为什么要伤人,你是不是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呢?”
“呵呵,当然可以。”
周医生点了点头说:“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是一个疯子……”
当周医生说出这句话来时,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偷偷抓起了刚刚周医生写报告时用的那根钢笔。
周医生一说完话,她攥着钢笔猛地朝周医生的左边肋骨上戳了下去,钢笔尖瞬间没入了周医生的皮肉里,伴随着周医生的一声惨叫,我和两个警员都愣住了……
两个警员缓过神来赶紧把何晓茹按在了电脑桌上,周医生的惨叫,何晓茹的狂笑,汇成一团……
“周医生!”
我赶紧冲了过去想扶起倒在地上的周医生,但冲到电脑桌前的一瞬间,何晓茹却忽然从桌上挣扎起身,一把扼住我的脖子,用钢笔尖顶住了我的太阳穴……
“都别过来!让我走!”
难道说何晓茹……就是桑雅?
我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盯着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心里一阵唏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071-降头师
我蹲下身子,问巴颂说:“巴颂,她,她真的是你的母亲?”
巴颂点了点头,这一次。他似乎听懂了我的话。
看到巴颂这一表示。我震惊之余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他!”
何晓茹把我揽在臂弯里之后,一只手用粘着血的钢笔尖顶着我的太阳穴。另一只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
两名警员都吓坏了,但作为最底层的小警员。他们并没有权利配枪,只能立在远处惊慌失措地警告说:“何晓茹,你快住手!再伤人的话,你的罪更重!”
何晓茹一声冷笑:“罪?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罪,又是谁来衡量的呢?你们所知道的,我伤了人,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你们所不知道的呢?”
她冷笑了起来,那笑容狂妄而又冷静得让人出奇。
这时,何晓茹要挟着我慢慢地往门前走。似乎是想逃脱罪责一走了之。
我当时还仅仅是个刚刚出校门不久的实习生而已,完全没有任何的社会经验,这种经历更是头一次遇到,一时间,我傻了眼。车垫慌了。
而那两个警方派来看守何晓茹的警察更是已经完全没有了分寸,不敢动,甚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稳住眼前的情况了,沉默了许久之后,眼看着何晓茹已经威胁着我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其中一个人:“何晓茹,如果你走出这个门口,你马上就会罪上加罪,而且你是逃不掉的!”
“逃不掉?呵呵,我有一百万个方法能从这里逃掉,只看我愿意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