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事
这个女人,端的是个骚货,背着王占元偷吃了,办的根本就不是人事儿,八成是个色鬼投胎。
“这也不能怪我,都怪占元不中用了,又从网上下载一些乱七八糟的片子让我看!”女人又流下了眼泪,语气中充满了委屈,显得楚楚可怜,马上又转动眼珠子瞄了瞄我,挺了挺丰满的胸脯,换成一副十分关切的样子问我道:“你连个媳妇都没有,你的生理问题是咋解决的?”
我照着镜子不说话,不愿意搭理她恁些。
“听咱村的娘们嚼舌头,说你靠你家的母狗解决掉!”
她的话像一颗炸弹,将我炸得从凳子上跳起来,浑身哆嗦不已,跺脚怒吼道:“听谁放的狗臭屁?”
“是别人说的,不关我事儿!”王占元媳妇见我勃然盛怒了,吓得仓惶离开了。
站在院子中,我狠狠地抽着烟,胸腔快速地起伏不定,气的慌,真是什么人都有,啥么蛾子谣言都能给造出来。
母狗围绕着我转,好几次都站立起来,想扒住我,让我给躲开了。
但它坚持不懈,终于成功了一次,扒上了我的腰,将身子往前一耸一耸地往前送着。我气不打一处来,猛抬起一脚,将它给踹飞了出去。
呜咽了几声,母狗躺在地上不动了。我也懒得管它死活,打开门出去了。
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我就碰见了一个小孩子,浑身湿漉漉的站在一堵墙根下面正哭。我凑近过去一看,这不就是李家的小孙子嘛!我问他去哪儿了。他说掉村头的水井里了。
虽然李家对不起我,但孩子是无辜的,我当了一回好人,把小孩子给送到了家里。
李家人见到小孩子自然是很欢喜,对我恶劣的态度也改善了不少,给我让烟又请我喝水的。可我的眉头紧蹙着,想笑也笑不出来。趁个空挡,我将李家儿子拉到一旮旯,踟蹰了半天,对他说:“你还是再准备个小棺材吧!”
“咋了?”他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瞧瞧!”我指着远处正被母亲用毛巾拭擦着头上水渍的小孩子,“它是没有影子的,早已经死了,变成了邪物,抓紧用火烧了吧,一过半夜十二点,就很难摆弄了!”
李家儿子的难受可想而知,蹲下来,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我问他:“到底要不要处理了?”
“咋处理啊?”他抹着涕泪。
“不是说了吗,用火少,你去找个浸过油的麻袋,把它装起来点着!”
“唔......还是算了,舍不得,还是留下吧!”李家儿子做了决定。
“好,反正是你的孩子,我尊重你的意见,但你要提防着点儿,免得它半夜里把人的脖子给咬断了!”说罢,我转过身就要走。
“等等!”李家儿子喊道。
“咋啦?还有事儿?”我停住了脚步。
“今晚你能不能给父母守灵?”李家儿子的口气中带了一丝央求。
“这个嘛......咳咳,给多少钱?”我扭过头看向其它地方,伸出手做出点钞的动作。
“给你两千,行不?”他很牙疼的样子报了个数。
“好吧,谁让咱是一个村的呢!”我应承了下来。
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饭后,我感到心满意足,掰下一根扫帚上的枝子当成牙签,剔着牙施施然地来到了灵堂里。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搁放着尸体的床边只有寥寥几个至亲的人嘤嘤地哭泣着,不断地往火盆里烧着黄纸。
我找个草席子铺下来,坐了下来,感到有些无聊,目光频扫,朝四周环顾着。看见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正拿根棍子捅咕着床上的尸体,哭泣的家属由于低着头,也没有注意到她。这大晚上的竟然干办这事儿,这小女孩胆子挺大的,我不禁有些惊讶,掀开篷布,悄悄地绕了过去,从后面捉住了她。
“谁家的野孩子,半夜不睡觉,在这骚扰死人干啥?”我沉声低喝道。
“嘘!”小女孩把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我不要安静,伸手往尸体那边指指,让我看着。只见她再一次举起棍子,将盖在尸体脸上的黄纸撩开一些,往里面戳了去。
戳了几下后,突然棍子一抖,小女孩赶紧松开手,身体往后撤了去。
棍子好像是被尸体给咬住了。
这个尸体是李怀华老婆的,由于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黄纸,我也看不见上面的表情。我赶紧把小女孩拉到一边,严肃着面孔对其警告道:“这样很危险,不要玩了,赶紧回家睡去吧!”
“我不,我还要玩!”小女孩强势地推开我的手,撇嘴呲牙的,硬要往前冲去。
收了人家的钱,我不能任由她去捣乱,便伸开胳膊拦住她,推搡之间,不经意间瞥了下地面上,发现她的影子很奇怪,佝偻着背,穿着一身古代服装,没有马尾辫,反而戴着一个平顶帽子。
我惊呆住了。
小女孩跑远了,站在三十米开外又停下,转过身对我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回到灵棚中,那几个家属还在哭泣着。我走过去,劝他们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再继续哭。他们却不搭理我,继续低头哭着,一把一把地往火盆子里扔着纸。
有些犯困了,我打个哈欠,来到草席上卧身躺下来。
这一躺,浓浓倦意就滚袭上来,眼皮子打了几回架,干脆一合,就昏沉地睡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一看手腕上表,已经半夜一更时分了,灵棚里空荡荡的,只有阴风嗖嗖地刮着,将涂得花里胡哨的幔帘吹起,嚯嚯哒哒地作响。那几个至亲家属不见了,盆子里的火熄灭了,残留的灰烬被风吹得洒出来了些。
揉着惺忪的眼睛,我爬起来,走到床前一看,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不由得愣住了。
床上空了,尸体不见了,两具都不见了。
诈尸了!
突然咣当哗啦一阵响,吓得我一下子跳将起来,旋即转身回看,原来是供桌被撞翻了,上面的遗像和供品都掉下来,散落一地,场面显得十分狼藉。
一头风尘仆仆的黑牛闯进了灵棚,气喘吁吁的,它的身上还绑着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人,正吊在牛肚子下面拖拖拉拉的,半死不活,正是王占元。
☆、第十五章:白毛尸
嘭的一声沉闷,黑牛歪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嘴吐白沫。我近过去一看,见它的屁股上少了两块肉,像是被啥东西给咬了似的。伤口肿得老高,从里面慢慢渗出黑气。看这样子,应该是被僵尸给咬了。
不想损失这样的一头较为罕见的老黑牛,以后还要用到它,于是我回到家一趟,取来了包袱,掏出用陈年老醋浸泡的江米,敷在了牛屁股上。嗞啦一阵响,冒起了一股子浓郁的白烟,黑牛疼得伸直脖子嗷唤起来,硕大的身躯不停地扭动。
解开麻绳,我把王占元从牛身下拽出来,一探鼻下气息,貌似停顿住了,但胸腔是温暖的,略有心跳声。将他翻转个身,把裤子解开往下扒一些,露出尾椎,用针猛往上面刺了上去。随着一声哎哟,王占元咳嗽了起来,吐出一口浓痰,睁开了眼,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回头看看我,哇的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