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录
第31章 义犬(二)
家居淮北的某女士养的一条狗,不仅形体好看,而且乖巧伶俐,她视为掌上明珠。平时不但白天一有空就带着它,晚上也要让它睡在自己床前,真可谓是形影不离。某天,她因事要去南方,临行前,她把照顾小狗的任务交给了她先生。但自她走后,尽管她的先生使尽了招数,小狗一直就是不吃不喝。它不分昼夜一动不动地蹲在主人的床前,眼睛盯着床上。三天后,它饿死在主人的床前。
第32章 义犬(三)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宿县某村庄发现狂犬病。为了扑灭这让人生畏的疫情,村委会决定把村里所有的狗都捕杀掉。丈夫是村党支部书记、妻子是村妇联主任的一家也养了条狗。这条狗似乎特别有灵性,打狗行动一开始它就闻风而逃了。在大多数狗都被打杀之后,因为书记的狗没打,一些本来抱有抵触情绪的村民就纷纷议论开了。面对舆论的压力,村支书决定去找狗。这天,他们全家人一齐出动,在村庄周围的漫山遍野里找啊找啊,终于在自家的坟地里找到了它。那狗似乎是明白了主人的来意,一见到主人,眼眶里就涌出泪水来。人和狗对注视了几分钟,当主人低声说了句“走吧”后,狗就顺从地跟着主人走了。一路上它不时地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热泪不断地潸潸而下。到了家中,打狗队的人已在门前等了。那狗含着泪,再一次望一眼主人后,并不要打狗的人动手,自己走到打狗人的跟前,把头伸进他们手中拎着的绳套中,跟着打狗的人走了。一家人面对此情此景,无不失声痛哭。
第33章 野坟地里的演出
宿州市路某六岁那年深秋的一天,天气晴朗而和暖。中午时分,她领着一个比她略小的女孩出村去玩。她家村子西边有一条南北走向、宽约三米的沟,沟里长满了芦苇。沟西边是种了小麦的坟地。她们来到沟边向西望去,看到了一群围成一堆正在演出的人。他们有的在唱,有的在吹笙箫、唢呐等乐器。人群的外面,有一个人穿着类似戏装的衣服,被一小团雾包裹着,就像玩杂技那样不停地蹦跳。她俩都感到好玩,就往沟下走,准备到跟前去看。在走到沟底的时候,那小一点的孩子的叔叔来叫她吃饭,她们就转身回家了。因为把它看成是平常事,到家后就没有把看到的情况告诉大人。事过几年她长大以后,倒怕了。现在她还不能听萨克斯的演奏声,一听就恶心。
第34章 喜棺自响
父亲七十多岁的时候,虽然身体健康,按照古老的风俗,家里还是给他置了一口喜棺。
父亲住的是两间向阳的草屋。由于中间没有隔开,实际上像是一大间屋子。冲门的一半放着他的床,另一半南北向放着他的喜棺和一些杂物。父亲对此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年复一年,父亲越来越老了,身体也愈来愈不如前。到了他八十六岁那年,春节刚过,他突然得了心肌梗塞,一连几天不省人事。但是乡村医生凭着令人吃惊的从医经验,硬是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父亲的病情慢慢有了转机。
由于父亲平时风趣幽默,加上年高辈长,不论白天晚上,前来探望的乡亲络绎不绝。一时间,父亲的两间小屋就成了聚会的场所。
这天,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多数乡邻陆陆续续地走了,只留下几位身体较强壮的看护。乡间的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够晚的了,整个村庄沉沉地进入睡态。屋内屋外一切都静了下来,静得使人们本来就压抑的心情更加沉重。
突然,喜棺“嘎”地自行发出一声响。这奇怪的自响要是发生在白天,也许引起不了人们太大的震动。但是在这寂静的夜晚,又是在它主人垂危的时候,却足以使人们心惊。昏暗的灯光下,是一张张煞白的脸和一个个纹丝不动的身形。恐怖的气氛荡漾着,紧揪着每一个人的心。过了好一阵,大家才缓过神来。
第二天,消息不胫而走,半个村子的人很快就知道我父亲的喜棺响了。人们按照各自的想像对此做出解释,给本来的担心又增添了种种不祥的猜测。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父亲的病逐渐好些了,他又能绕着村子边说笑边走动了。但是三个月后,他的病复发了,终于在这年—一九九四年四月八日辞世。
事后,母亲也不知是安慰我,还是真的懂得了某种规律,在我谈到父亲去世时,她说:“喜棺响,人过不了当年。这是古语。”
第35章 猫谜
淮北一中的王老师在准备把自养的猫往老家送时,有人告诉他:“猫记千,狗记万,它会回来的。”为了不让猫能知路返回,这天在送猫时,他用一只化肥袋子把它装起来,并始终用手提着,以防它留下视觉的和气味的记忆。他从淮北乘车到濉溪,到濉溪后又乘长途汽车,下了车又乘船过了一条河,才到离淮北几十公里的老家王集。他想,猫一定是不会知道回去的路了。
不料过了两天,在他回到淮北时,见猫已先于他回到了家。
第36章 屠牛者疯杀家人
民国初年,黄河故道旁的一个小村庄居住着刘氏兄弟俩。老大人称刘大,种几亩薄田;老二人称刘二,以杀牛为生。他二十岁开始跟人学杀牛,不到一年功夫,便练就一手绝活。他能一刀就刺中牛的心脏,剥皮、剔骨的活也做得特别利索。一条牛牵过来,他前后看看,能出多少肉,一口就能说得八九不离十。他杀啊杀啊,到三十多岁时,究竟杀了多少头牛,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随着杀牛的生意越做越红火,比起一般的农民来,他的日子也越过越殷实。不仅娶妻生子,还盖了单门独院。
这年春节刚过,他病了,问他是怎么的,他只说身上疼,究竟是哪里疼,他也说不清楚,因为一会这里疼,一会那里疼。问他是怎么个疼法,他说像是锥子锥的那般疼。到了第二天中午,疼痛突然加剧,他禁不住嗷嗷嚎叫起来,“疼啊,牛抵我啦,救命啊!”他边喊边神经质地东躲西藏,就像真的有牛在攻击他一样。躲闪中他到了自己的工具箱前,就顺手抄起两把尖刀,前后左右乱捅乱刺起来,嘴里仍不停地喊着“牛抵我啦,杀啊,杀啊!”他儿子怕他伤着人,就喊:“爹,危险,快把刀放下!”他毫不理会,仍是狂舞乱砍。他儿子眼看着要出事,就上前来夺他的刀。他瞪着眼说:“你也来抵我!”语音未落,齐举双刀,直刺儿子的胸部。儿子猝不及防,连吭都没吭一声就重重地倒在地上。早吓得哆嗦成一团的妻子见状,没命般地冲出家门,边跑边喊:“快来人哪,杀人啦!”刘二提着滴血的双刀追赶。此时闻讯而来的刘大正与刘二撞个满怀,他自认为能镇住弟弟,就大声喝道:“老二,把刀放下!”刘二瞪着眼说:“你敢抵我!”随着话音右手的刀就向刘大刺去。刘大闪身躲过,不想刘二左手又一刀,正刺中刘大心窝。刘二连杀两人后,嘴里还是喊着:“疼啊,疼啊,牛抵死我啦!快救命啊!”手中的双刀仍是乱抡乱捅。围观的四邻,见他疯了,都只躲的远远地看,谁也不敢上前。刘二继续撕心裂肺地嚎叫着,声音越来越大,他的疼痛似乎是也越来越加剧。他在猛嚎两声后,竟拿刀刺起自己来,边刺还边说:“我叫你抵!我叫你抵!”连刺自己几刀后,他双手一松,倒地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