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福尔摩斯的信
“……”我悻悻缩回头,带上门出去了。我心里嘀咕着,又在装神弄鬼,等会看你怎么解释。
在《杭州日报》新闻大楼的时候,为是否刊发福尔摩斯先生写的这份乱码差点还和他们的工作人员有了纠纷,最后我们愿意付两倍的版面费,双方才达成一致,同意刊发。
然后我和瑞恩还借调了他们报社的便利资源,给其他几家报社一通电话、传真,忙活了半天才把这件事办妥。
我和瑞恩返回酒店的时候,刚一进门,福尔摩斯先生就坐在椅子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俩。也不待我们开口,他就率先说道:“你们还记得贝克街小分队吧?”
我径直走过去坐下了,身后的瑞恩回答说:“就是福尔摩斯在伦敦的地下线人小分队嘛。”
“对!”福尔摩斯先生接着说道,“刚才我叫你们去报社刊登的乱码,就是在召集我的福尔摩斯先生小分队。”
“哈!”我插嘴说:“你都有自己嫡系成编制的小分队了?”
“那是当然!”福尔摩斯先生说道,“作为一个侦探,除了要不断地丰富、充实自己的专业知识之外,在案件事物的具体执行上,还是需要一个自己的团队的。你不能总是指望公安和警察,很多地下的事情由小分队来做,会比官方体制内的人员来做要有效得多。”
“那,你要求我们刊发的那份乱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好奇地问道。
福尔摩斯先生一笑,说:“在香港电影里面,你们一定看到过,一些雇主在报纸上发一些乱码寻找杀手——识别这种乱码就像是谍战里破译敌方的密码一样,都是有自己的一套特殊的识别方法的。像藏头、藏尾、隔三挑一等这些,就是最简单的识别码了。”
“哦……”我托腮开始在脑子里回忆那张乱码来,福尔摩斯先生在上面要让他的小分队在看到报纸后,得到什么样的信息呢?
“显然你的小分队都早就和你达成了默契,已经有定下来的破译方式了吧。可是,你那份乱码向你的小分队传达了什么指令呢?”瑞恩代替我说出了疑问。
福尔摩斯先生抿了口咖啡,说:“让他们在各处肮脏、黑暗的圈子里,帮我散布一个消息。然后,我们设彀等鸟入笼。”
虽然我没明白福尔摩斯先生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凭着自己的猜测说道:“就是我们还要打一次伏击咯?”
“是的。”福尔摩斯先生点点头,说道,“而且这次我敢保证我们不会空手而归,至少不会再亲眼看着他们在我的面前犯下血案。”说这句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有点咬牙切齿,想必那帮悍匪上午在他面前炸囚车的事情,确实伤害了他一贯维持着的设局“例不虚发”的尊严。
第21章 午夜的埋伏
01
这几天里,我们三个外加林朝晖一直呆在酒店里,除了吃饭和买报纸,就都没出过门。
福尔摩斯先生更是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也不说话,只是借我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是悠然自得地翻看每日的新报纸。大家都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却无处可以释放、求解。
到了这天晚上,吃了一份宅急送之后,福尔摩斯先生招呼我们都坐到桌子旁边来。他给自己冲了一杯苦咖啡,林朝晖也给我和瑞恩以及他自己各泡了一杯茶。似乎是要准备开一个小会,部署一些事情。
领导福尔摩斯先生点上一根棕烟之后,就率先发言,他说:“明天就是9月15号了,我们该行动了。”
闷了这么多天,我自己在脑子里也把这件案子过了无数遍,除了我认为那个神秘的威尔莫茨教授是幕后主谋外,很多事情我都不得其解。两具小孩尸体,为什么刚好出现在张顺英在两个国家的房子门前?齐万福为什么会被毒死?为什么他们要将同伙阎志君沉江溺死?等等等等,我都百思不得其解,最要命的还有福尔摩斯先生卖的关子。
等福尔摩斯先生这句话一说完,我就把困扰自己已久的疑问一股脑儿地都抛了出来。
福尔摩斯先生扭头盯着我看了几分钟,这才深吸了一口烟说道:“你还记得在酆都的时候,我问过瑞恩,他们在朴茨茅斯发现红衣悬尸的时间么?”
我想了想,果断地点了点头。
福尔摩斯先生接着问道:“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赶到酆都撞见现场的那个孩子尸体的时间么?”
我又托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这个还真没记住,大概相隔十来天了吧。我摇了摇头,表示没记住具体。
“瑞恩记得么?”福尔摩斯先生把目光转向了我们的英国伙伴。
“嗯……”瑞恩抿嘴一想,说,“我在伦敦发现的那具尸体是10月3号,正是你们中国的中秋节,而我们在酆都发现的那具,是……是10月18号吧?”
福尔摩斯先生点了点头,说,“对,是10月18号。明天是11月2号,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难道是……”一直没说话的林朝晖接过话头说道,“难道是他们每隔15天就会举行一次那个悬尸索魂仪式?”
“而这个被齐万福撕碎的喂了金鱼的纸条,所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让齐万福帮他们在11月2号之前找到四柱纯阴的小孩,方便他们举行仪式?”我突然想起来了点什么,忙接着说道。
“上帝啊!”瑞恩也叫了起来,“如果我们不加制止的话,还会有多少孩子被他们的魔爪杀害。”
“就算我们不介入,那些孩子还是会被自己的父母杀害的。”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先生才吱声说道,“为什么那两个死了的孩子警方都没有找到身份证明?我早已说过,这些四柱纯阴的孩子,迷信的父母害怕孩子克死家人,就会把他们提前弄昏迷,活埋。”
“对了,”瑞恩这个时候插嘴道,“夏先生,那我们不是找个这样的孩子做鱼饵,就可以引他们上钩了?”
“你的脑子确实比石华的转得快。”福尔摩斯先生夸奖瑞恩的时候还不忘揶揄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我。
老实的瑞恩憨厚地一笑,看了看面红耳赤的我就退回去了,等着福尔摩斯先生继续说下去。
福尔摩斯先生也没再任我们几个在那胡乱猜度,而是直接说道:“我让石华去报社刊发的那份乱码,就是向我在各地的小分队传达了这样的一个讯息:在杭州一个郊区的某个子村里,发现了一户人家刚死了一个四柱纯阴的小孩,今天下葬。”
“你去哪里弄来的四柱纯阴的小孩?”我不禁问道。
福尔摩斯先生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说:“以我们的身份,去医院找一具死童尸体很难吗?就算是真的要找四柱纯阴的,也很容易找到。”
“哦……”我不甘地闭上了嘴巴。
02
最后,福尔摩斯先生看了看窗户外面的天色,待完全暗了下来的时候,他把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然后抖了抖落在衣服上的烟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