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驭邪录
那人一瞪眼,拖着鼻涕抽搭着说道:“帮我?我看你们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咯!”说完又哼哼唧唧起来。
我心里烦躁的很,被他这么一哭更是着恼,没好气的说道:“快说!你是不是盗墓贼?刚才那小子是不是你同伙?!”
那人一愣,说道:“我不是盗墓贼,我可是正经人家啊!”
我恐吓道:“正经人家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你那套把戏骗不了我!再不交代看我不把你报官处置!”
那人深深叹一口气,懊恼的说道:“唉!报官就报官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自作孽不可活呀!”
我和闷骚杨见他似乎有话要说,凑到跟前,就等着他开口了。
那人一擦鼻涕,眼睛里神色复杂,把事情娓娓道了来……
☆、 第二十四章.地宫的秘密
那人哀叹一声,说道:“唉!说来话长了,我叫张老栓,家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村子里。”
“村子?你是果果营子村的?”我问道。
“不是,果果营子……”那人寻思了半天才说道:“哦,这个地方我以前倒是听说过,我们那地方叫做三里屯,在小兴安岭的西边,紧挨着沙漠和草原的边上,果果营子好像是在小兴安岭的东边,与我们那儿正好反着。”他的普通话虽然不甚标准,却也算是流利,只是可能是惊吓和劳累过度,说起话来有气无力,还不时的唉声叹气,显然是有什么伤心事。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此时谨慎多了,可不能再被人坑了。闷骚杨默默听着,最后狐疑的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吧……”
我也随声附和,语气严肃了几分,说道:“快说!刚才那小子是不是你同伙?你们是不是来盗墓的?”
那人被我们俩一左一右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傻了眼,抬起头看看我,又看看闷骚杨,突然嘴一咧,带着哭腔说道:“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我冷冷一笑,说道:“哼哼!如实交代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看你也没捞着什么东西,要是态度良好,兴许我们哥俩就此不提这一茬,饶你去了!”
那人满不在乎的一笑,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势,说道:“要咋地随你们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说完一扭头,靠着棺材闭上了眼。
我心说这还碰上了个邪主,属茅坑里石头的,又臭又硬。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心急,做事欠缺考虑,被他这么不给面子,我牛脾气也上来了,刚要动手拽他,闷骚杨却一把制止我,轻声对那人说道:“老哥我看你应该是个老实人,有些话也应该讲清楚一些的好。先不管你是不是盗墓的,就算是,说实话我们哥俩也管不着,只要出不了这地方,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咱们现在应该齐心协力才是,你有你的难处,我们也有我们的苦衷。”闷骚杨寻思了一会儿又说道:“就算你不想活了,那你的家人怎么办?我觉得你不该自暴自弃。”闷骚杨真不愧是闷骚杨,真开了口那真是一套一套的,闷骚功力相当了得。
起初那人还无动于衷,直到闷骚杨说道“家人”,他忽然动了一下,却仍然深埋着头。我看这招有效,添油加醋道:“是啊!你想家里的老婆和娃,可都在等你回去呢!要不……咱们一块想办法出去?”
我不在乎他到底是什么人,只是这古墓里有太多秘密没有解开,这个人的出现兴许就是一道钥匙,哪怕只有零星的希望我们也要把握住。
那人又动了一下,看来吃软不吃硬,这招还真有效。过了半晌,他终于抬起头来,脸上却是亮晶晶的两道泪痕。我心说这咋还哭上了,分寸好像有点儿过了。谁料那人哽咽一声,说出了一句让我和闷骚杨瞠目结舌的话来。
“我老婆和娃儿也都在这里面呐!”
我勒个去,这什么情况?难不成是盗墓世家,全家齐上阵,致富奔小康……
我和闷骚杨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我说:“那……那更好了!咱们应该把她们一块救出去啊!”说完我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人家一家都闷在这里面,我还说“好”……
闷骚杨也想说点什么,却见那人微微摇头,语气低沉的说道:“不成,不成……咱们斗不过他的……”忽然他情绪激动,瞪大眼睛恐惧的说道:“他是神仙……不对!他是鬼啊!咱们斗不过他的啊!”
闷骚杨伸手在那人身上啪啪拍了几下,那人情绪慢慢平静下来(闷骚杨这几下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点穴,人有很多穴位,又主管许多功能,在此不多讲)。闷骚杨说道:“老哥别怕,你今天碰上我们算是遇着救星了!实不相瞒,我们都是崂山道教的传人,捉鬼降妖最是在行!”说完把罗盘和却邪宝剑往前一放,亮明自己的身份。
“道教?崂山?是不是山东那里的崂山?俺村里以前有个去过那里的,说是什么旅游,俺们都当他是瞎显摆,原来这崂山还真有啊……那茅山道士是咋回事?”这老哥来了精神,问题挺多,越扯越远。我一看他也是个嘴贫的主,可不能再瞎白活下去了,连忙接过话茬:“嗯!嗯!对!对!所以你呀什么都别怕,管他是神仙鬼怪,有我们在他都得乖乖的跪下叫爷爷……哎,你……详细说说这是咋回事好不好?”话是这么说,此时只有有一个罗盘一把剑,真要有鬼鬼怪怪的,我底气还真是不足。
那人神色稍微恢复一些,似乎并没有怀疑我们的身份,而是慢慢讲述起了他的遭遇。
“唉,都怪我贪心呢,为了那点儿钱就跟着人家进到了这山里,现在可好,老婆孩子一家人都出不去了……俺们屯子东边连着大山,西边望着草原,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个外乡人,实在是偏僻的很。今年打春的时候,忽然下了一场大雪,把地里的庄稼和圈里的牲畜冻死了一大半,当时屯子里一下子就乱了套,有些人家熬不住就全家都搬走了。在屯子里活了大半辈子,谁愿意走啊,但实在没辙啊,在这样下去,只能饿死……”
我问道:“那……政府不管?”
那人道:“管是管,但受灾实在厉害,俺们那里又偏远得很,一时半会是管不到的……”他擦擦泪痕,眼睛里光芒闪烁,“俺实在是不想走,但家里的粮食也不多了……后来,他就来了。”
似乎问题的关键终于到了,闷骚杨一抬眼,问道:“‘他’是谁?”
“起初的时候,俺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就见他穿的衣裳好看得很,又能说会道,在屯子里挨家挨户的串悠,没到一家就给些钱,说是慰问和补贴。俺们一看这人好像不错,怎么他比政府到的还及时呢,就都愿意和他说说话,多接触接触。屯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一来二去的大家也都和他熟识了,他在屯子里啥都干,谁家有困难他都知道,而且总能帮上忙,隔三差五的送钱送米就更不用说了,真是个好人啊……过了不多久,那人说要离开了,还说屯子里穷得很,你们在这里活一辈子也挣不了大钱,有谁愿意跟着一块走的,保证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那人说完这一段,眼神里的光彩又黯淡下去。